這回胡鬨了個徹底。
魔界無日月,天空永遠是那副蒙蒙亮的、又似乎時刻遙遙墜入黑暗的模樣,許嬌暈過去醒來無數次,再睜眼,屋內依然是紅燭灼亮的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化。
硬要說的話,倒也是有的。
她低頭看去,她發現身上蓋了一床綢被,被麵上是用精致的刺繡繡的鴛鴦戲水,材質依然紅的奪目,而身上似乎被清理乾淨了,沒了之前那些粘膩的糟糕感覺。
——夏驚蟄也不知哪裡去了。
要不是她身上某處殘留著一跳一跳的疼痛感,她會以為先前的那場荒唐隻是她的夢。
係統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檢測到夏驚蟄黑化值,99.5,請宿主儘快做出應對。”
許嬌動了動,發覺手上的鏈子似乎被放長了些許,她抽著涼氣坐起來,看見手腕上被勒出的傷處像是上過藥。
也就是她這會兒心法、功力都被封住,否則就這種小傷,盤坐著運轉個幾周天也不會再留下什麼痕跡,上藥純屬多此一舉。
她身上不太舒服,隻換了個姿勢躺著,懶洋洋地在心中問係統:“你之前怎麼不吭聲?這會兒我手無縛雞之力,她也不見蹤影,我上哪兒去找人?”
係統沉默了兩秒,誠懇道:“彼時檢測到有不和諧畫麵出現,本係統處於屏蔽狀態。”
許嬌安靜了一會兒,遲鈍地發出一聲“啊”。
然後她問:“所以你沒有見識到我的女兒,哦不,我的主角技術有多好?”
識海內一片死寂。
許嬌莫名遺憾地歎了一口氣,“真可惜,我本來還想跟你討論一下,我明明沒給她點亮過這方麵的技能樹,她怎麼來的這麼多花樣?”
“難道主角真的都在這方麵天賦異稟?”
係統發出不解的聲音:“本類討論屬於非和諧話題,但我並未在宿主身上檢測到羞恥類情緒……”
許嬌心態平穩地回答:“大概是因為這是個虛假的世界,所以我把這個當做真人沉浸式遊戲?”
係統聲音平平地跟她重複道:“這是真實世界。”
許嬌:“哦。”
係統跟她聊的幾近自閉,沉默了一會兒,真誠建議:“請宿主談論我能參與的話題。”
許嬌的視線在自己的手腕上漫無目的地逡巡,語氣隨性地開口:“行,現在我們想個辦法弄掉這個鏈子,我出去探究一下夏驚蟄的這個手藝……啊不,這個黑化值是怎麼回事。”
她問:“你能幫我崩開它嗎?”
係統:“不能。”
許嬌:“那幫我恢複功法?”
係統:“不能。”
許嬌納悶了:“那你能乾嘛?”
係統:“給你加油。”
許嬌改了個標準的仰躺姿勢,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表情安詳,語氣平緩:“算了,等死吧。”
她說到做到,躺在那玉石床上一動不動許久,直到門邊傳來動靜。
……
夏驚蟄推門而入,身上還是那不近人情的黑色,緊身束腰,極為乾練,若說比出門前有什麼區彆,那就是她身上的血腥味更衝了,才推開門,那濃重的煞氣就撲麵而來。
“師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