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資本和產品之間的案例有些了解?”裴紹走在前邊,隨口問起這句話。
鐘宿說:“知道一些綠色按揭、綠色供應鏈融資服務之類的金融產品...”
“看來做了準備了。隻是聽著比較空泛,能展開來說說嗎?”
鐘宿支吾了半天,不知是怕露怯還是沒準備妥當,翻來覆去,再無新意。
“彆緊張。不是麵試,就隨意聊聊。”裴紹寬慰他道:“你呢,許聽晚?剛才左一句彩虹屁,右一句彩虹屁,說說你的看法。”
“裴老師,什麼叫彩虹屁,我實話實說罷了!”她緊跟在裴紹身後,語氣活俏卻真誠,沒有半分露怯:“說出來也不怕您笑話,我最初看到資本與環境聯結的時候,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萬惡的資本家不破壞環境就不錯了,怎麼可能讓環境越變越好!”
裴紹明知她在做一些引人入勝的懸念,卻仍是很給麵子地接了一句:“那後來呢?”
“後來我看到了一篇推送,ADB啟動的首個藍色債券孵化器,利用資本對海洋領域進行投資,通過塑料處理、可持續港口物流業等項目增強海洋經濟韌性,以此對抗海洋汙染。隨後我就如老師您演講時所提到的那樣,重新思考許資本和環境之間的關係。”
“你說的那個藍色債券,我們創始人在接受采訪的時候也提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他的演說?”
“當然有!裴總遠見卓識識微見遠遠謀深算,他的采訪視頻我不舍晝夜的看,都快刷爛了。”
“這是對我們創始人的肯定?”
肯定?許聽晚可不敢這麼說。
“好了。”裴紹推開休息室的門:“一會兒按照順序,一個個麵吧。”
整場麵試,裴紹沒沒提及金融相關的問題,反倒是問了本專業的學習情況。
上半場在中午時分結束。
許聽晚是最後一個。
等她跟裴紹聊完,會場除了關婧,就沒什麼人了。
她往關婧旁邊一坐,接過關婧遞來的手,猛灌了一口:“天冷送衣服,餓了送飯,渴了送水。婧婧,如果今年有最佳室友的比拚,我一定偷偷給你報上名,並在學校奔走相告,拚儘全力助你拿下這份殊譽。”
“你還正常吧?”關婧伸手往她額頭一探:“彆是麵試麵傻了。我什麼時候給你送過衣服?做什麼異想天開的夢呢?”
“女人。”她勾了勾關婧的下巴,將油膩的腔調拿捏得死死的:“承認吧,你就是在口是心非。掛在你椅背上的黑色羊絨大衣,不是你送的?”
“怎麼可能是我送的?”關婧嫌棄地彆開腦袋:“我早就想問你了,你是怎麼買到它的?那是件將近六位數的衣服,春季新款,就算有錢也不一定等得到貨。但我聽你現在說話的口吻,你的意思是,那件大衣竟然不是你的?”
許聽晚被衣服價位嚇了一跳:“我當時太冷了,沒注意看衣標。我誤拿了彆人的衣服嗎?”
不能吧,玉華台還有第二個許聽晚嗎?
關婧看著她的眼睛再次強調:“真不是我送的。就算我有心給你送衣服,也沒那經濟實力啊。”
許聽晚徹底愣住了,雖然覺得荒謬,可按照這衣服的價格,對方都能報警抓她了吧。
“那我得趕緊給人送回去。”
因為拿錯衣服產生的愧疚,她甚至沒去吃午飯,和關婧在岔路口道彆後,從寢室取了衣服,抓緊往玉華台趕。
一路上,她一邊低頭敲手機的木魚APP,邊碎碎念:“這位不知名,亦或是跟我同名的的朋友,真是對不起你,那天那麼冷,我還拿錯了你的衣服,但是請你相信,我不是故意那麼做的,那真的是個...”
“意外”兩字尚未出口,她突然發現,由於出門的時候過於慌忙,她直接將大衣掛在臂彎處,連裝衣服的紙袋子都忘了拿。
她歎了口氣,正要折回寢室,便看見衣服口袋悠悠地飄出了一張字條。
字條循著風的方向,翻了兩翻。雖然是字條翻麵,沒能看清文字,但光從字條背麵透出的黑色筆墨,便能猜測那人筆鋒淩厲,一筆一劃間都瞧出指腕的力量。
正當她彎身去撿的時候,突然有人先她一步將字條撿了起來。
許聽晚先是看到了一雙好看的手,緊接著是熨燙整齊的西裝褲。
感受到撲麵而來的熟悉感,她起身的動作稍頓。這次算是正麵遇上,再跑就不合適了。
許聽晚的大腦快速運轉著,不斷檢索著:青梅竹馬時隔多年未見,開口第一句應該說些什麼。
檢索未果。
她隻好僵硬地起身,在對上裴競序的眼神後,誇張地捂著嘴,即興飆起了演技:“嗨~你怎麼會在這兒?”
尷尬的氛圍像加滿熱氣的熱氣球,快速膨脹起來。
那人單手插兜,另一手夾著方才撿起的字條,自然而來地垂在腿側。他就這麼看著許聽晚千變萬化的表情,不生波瀾地回了她兩個字:“彆演。”
“我沒演。你怎麼會覺得我在演?”她睜大了眼睛,都說大熒幕的演技靠眼技,她也企圖用眼神戲表示自己的驚訝。
“跟你鬼扯著說把我采訪視頻刷爛時的語氣一模一樣。”裴競序抬手,上前一步,將那張字條塞回黑色大衣的口袋,再抬眼時,眼尾稍稍上揚,好似瞧穿了她所有的小把戲,用淡然自若地語氣反問她:“你說呢,早早。”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的裴哥:自己的學生自己帶
後來的賠哥:算了,其實我也可以幫你帶帶
裴紹:...
紅包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