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受歡迎?”
在外麵隔著防窺玻璃,她看不清車內的人,上了車才發現他今天換了一件薄款的黑色薄毛衣,雙腿交疊,一手支著車窗邊緣,偏頭看向她。
“還可以。”她對裴競序的問句表示了謙虛的肯定。
之後從京江回南樟的幾個小時車程裡,車內很安靜,誰也沒有開啟新的話題。許聽晚本想睡一覺,可她隻要一想到國慶假期要被欒玉帶著四處趕飯局,她就頭疼地睡不著。
裴競序今日讓司機開了商務車,車內空間很大,完全夠許聽晚在單獨的座椅上翻個身。
側身後的許聽晚正好瞧見靠著引枕閉眼小憩的裴競序。
這人的棱角屬實分明,從側麵看形成流暢艱深的線條,許聽晚覺得有些人生來就好運,被奧古斯特親手奪下了歲月的殺豬刀,化殺豬刀為神奇的雕塑刀,一筆一劃都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隻有越來越好看的份兒。
近三十歲,長相事業都處上乘,這樣的人居然還沒麵對催婚的壓力?
許聽晚盯著他看了幾秒,頓時很不服氣。
他是怎麼睡得著的?
裴競序似乎是感受到身邊的目光,眼皮子動了動:“又打什麼主意?”
他後仰著,喉結因為說話上下滑動,聲線有點低。
許聽晚扒拉著一側的座椅扶手,側著身子真摯誠懇地問他:“裴競序,你有催婚的壓力嗎?”
“怎麼?你有?”
“你不知道?欒玉女士讓你綁我回去,沒跟你說是綁我回去相親?”
裴競序愣了一下,緩緩掀眼。
許聽晚繼續說道:“你看,你好心幫她辦事,她卻連目的都不告訴你。我跟你說,你比我大五歲,往後不知道要麵臨多少催婚的...”
“所以剛才打的是自己淋過雨就想著怎麼才能把我的傘也撕了的主意?”
裴競序突然截斷她的話,側首的時候,眉尾微抬,輕而易舉地猜中了許聽晚的心思。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被揭穿的許聽晚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她嘟囔完這句,生怕裴競序看到她心虛的表情,默默地側過身子,躺在放倒的座椅上。
兩人都沒再說話。
到南樟是下午兩點。他先是把許聽晚送回家,又讓司機驅車去了幾個地方,臨近傍晚的時候他才回了趟家。
南樟統共就這麼幾個高檔住宅區。一個是中濱琉,一個是許聽晚所在的君山禦苑,另外一個就是頂級豪宅彆岸亦莊。
除非有緊要的事,否則裴競序很少回彆岸亦莊。若不是十月三日日子特殊,他就算回南樟也不會來這兒。
車子緩緩駛入雙開大門,不多時就有人上前開車門。他下車,還沒邁進客廳的門,便聽見頭頂的露天陽台上傳來中年男子的聲音。
“你還知道回來?”
裴競序站住步子,沒抬眼。
見他不吱聲,站在陽台的人又解釋道:“阿序。我跟你解釋過無數次,你母親的死完全出於意外,就連屍檢報告都沒什麼異常,這點你不是親自去調查過了嗎?”
“是意外。”似乎經曆過許多遍同類的對峙,他回答得異常冷靜:“那麼我問您,是誰導致了這次意外?”
“是潛水事故。”
裴競序笑了一聲,插兜,繼續往前走:“沒什麼好說的。”
站在陽台上的男子,推開二樓起居室的門,從樓梯上下來,攔住他的去路:“這事過去五年了。五年的時間,再大的怨懟都該消了吧!我們終究是連帶血緣的父子關係,親子之間能有什麼仇恨值得你同我一直僵持下去?我也老了,你母親走後的這五年我也想明白了,什麼家業不家業的,終究沒有親人來得重要,我現在隻要看著你成家立業,這便是一個父親最大的心願了。”
要不是同樣的對話在裴家輪番上演過好幾處,裴競序差點就信了裴寇宇那父子情深的戲碼。
裴寇宇擋在他麵前,一步也不肯讓。裴競序攏著眉頭,不耐煩地往沙發上一坐。
失去所有耐心後,他一語中的地揭穿裴寇宇的目的:“見什麼人?”
裴寇宇抿了抿嘴,意思性地支吾了片刻:“季家的人,跟我們有生意上的往來。”
“對方條件怎麼樣?”
“他女兒和你年紀相仿,有留學背景,工作也在京江,好像跟你一個行業的。你試著了解一下。”
“嗯。飯局定在哪兒?”
“泊客灣。”
“什麼時候,幾點?”
“明晚六點。”
“明白了。”
裴寇宇以為他要鬆口,說著說著,就緊挨著他坐了下來:“那你彆忘了。”
裴競序幾乎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間,站起身。他看了一眼表盤,不假思索地說道:“記下了。明晚六點,我會儘量避開泊客灣。”
作者有話要說: 早早:真的不熟,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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