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澤看著旅館不斷亮起的燈,直接衝著樓上喊:“這人怎麼處理啊。”
裴競序本想下去看一眼,
() 卻被許聽晚拉住,她一手提著醫藥箱,一手扯著他的袖子,好像他一走,她就要當場哭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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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媛看見她眼裡的擔憂,伸手拍了拍裴競序的肩:“你先讓她給你上藥。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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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上藥,許聽晚有些生疏。
她要是哪裡破皮,頂多就是貼一個創口貼。貼了創口貼後,幾天也就痊愈了。
可裴競序的傷口,顯然不能這麼處理。
她盯著打開的醫藥箱,心裡順了一遍傷口處理的流程,從裡麵拿出乾淨的棉簽。
“你要是疼,一定要告訴我。”
她怕弄疼裴競序,手裡攢著勁兒,一攢勁兒,她的手腕就不由自主地顫抖。
“彆緊張。”裴競序為了緩和她焦慮的情緒,調侃道:“我都沒緊張,你緊張什麼?”
許聽晚瞪了他一眼,就差把‘閉嘴’兩個字掛在嘴上。
裴競序不再逗她,就這麼伸著手臂,讓她清理。
清理完一隻,許聽晚不放心地問他:“另一隻受傷沒?”
裴競序本想遮掩一下,後來想到,反正都上藥了,也不在乎多幾條血痕。他卷起自己的衣袖,把右手手臂暴露在許聽晚麵前。
右手比左手還要嚴重些。
許聽晚愣了一下,夾著沾了碘伏的棉球發呆。
良久,她再也沒忍住,自責問道:“他是來找我的吧?”
那攀爬的動靜,分明是她房間的方向。
至於後來為什麼出現在裴競序的房間裡,應當是裴競序不想露陰癖嚇著自己,所以趁他得手前,率先從窗戶那兒將他抓住了。
露陰癖想要掙紮,於是銳器砸到玻璃,這才有了後麵一係列的事。
“也可能是來找我的。畢竟我對他動過手。”
“可你動手的原因也是因為我。”她以為自己在平靜地陳述事實,殊不知發抖的聲線早就出賣了她。
裴競序沒再說話,而是安靜地看著她處理自己的傷口。
棕褐色的碘伏從皮膚上擦過,慢慢地覆蓋上手臂上凸起的傷痕。
處理完之後,許聽晚低著頭,開始收拾醫藥箱,裴競序仍是坐在那把旋轉椅上,沒有起身。
他偏頭看著眼前懊喪的小女孩,意有所指地問她:“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她嘟囔了一句:“我這麼聰明。”
“聰明鬼。”他知道許聽晚打小就機靈,知道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所以她好像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可在某些方麵,她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
裴競序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你這麼聰明,那你知不知道‘世界在明亮中倒退,一些我們以為永恒的,包括時間都不堪一擊’的前一句是什麼?”
這句詩,她曾在裴競序的書房裡看到過,但說實話,她印象不深。
看她
() 搖頭,裴競序繼續說:“它的上一句是...隻要一想到你。”
“哦。然後呢?”她滿腦子都是裴競序的傷勢,根本沒有什麼閒情雅致聽他念詩,也沒思緒將他的前後兩句話串聯起來。
“然後?”裴競序快被她的反應氣笑了,同時,他意識到一件事,按照許聽晚的這個反應,他就算往上三代開始努力,她都不會發現自己喜歡她了。
他站起身,取下她手裡的鑷子,隨手丟入醫藥箱內。
金屬與金屬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你乾嘛亂丟東西?裡麵有容器瓶,萬一砸碎了,我怎麼跟鐘媛老師交代?”
裴競序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推坐在麵前的那把旋轉椅上,自己則坐在床沿那兒,語氣認真地說道:“來。我跟你探討一件事。”
出於擔心,許聽晚的眼眶有點紅。
有過一次丟臉的經曆,她不想梅開二度地在裴競序麵前掉眼淚。
“我剛剛好像看到玻璃蓋子被你磕出一個角,我覺得你應該該跟鐘媛老師去探討一下,如何賠償。”她挪開眼,作勢起身,想去查看藥箱裡的器皿。
裴競序雙手抓著旋轉椅的扶手,往前一拉。
旋轉椅的輪子在水泥地上轉了幾圈,最終靠近床沿。
他一腳踩下萬向輪上的鎖扣,固定。
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
等許聽晚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之間的空隙,近乎完全消失。
他看著許聽晚的眼睛,先是回答了她醫藥箱的事:“不急。我會跟她解釋。我現在比較想知道一件事。”
許聽晚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耳尖紅得發燙。
她從沒想過裴競序的表白會在這樣一個充滿意外的雪夜。
又或者這一晚足夠特彆,她覺得自己永遠都會記得,裴競序在問出那句話時,那一聲聲清晰而有力的心跳。
他說:“你這麼聰明,怎麼就看不出我喜歡你?”
那一瞬間。
悸動仿佛雨水和種子,在體內不斷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