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的水真跟起了浪一樣，不斷地往外拍，躍出缸壁，濺在地磚上，到處都是痕跡。
許聽晚是被他抱著出浴池的，裴競序把她放在洗漱台上，拿浴巾裹住她。
“我拿了睡衣。”她抬了抬手指。
睡衣就放在他身後的台子上。
裴競序裝沒看見：“穿了一會兒還得脫，太麻煩。”
她質問他這是什麼歪理。
“這才一次。還有兩次呢。”
“誰跟你算次數了？”
“小黃鴨算的。掉幾次做幾次。不然你以為我們在玩什麼？”他伸手去取乾淨的毛巾，擦乾水漬後，又在掌心上擠了兩泵精油，細心地幫她養護頭發。
她心裡跟隻被踩了的小黃鴨一樣，瘋狂尖叫：“我不行。我真的不行的。”
() “時間還早。”裴競序雙手撐在兩邊()，
?()，
聲音中帶點誘哄：“先幫你把頭發吹乾？”
她的重點被帶偏，落在吹頭發上，鬼神使差地點了點頭。
裴競序取下吹風機，把她抱到沙發那兒，沙發那裡還扔著剛拆封的盒子，一盒三個，到現在現在裡麵還剩兩個。
她看到後，悄悄地背過手，把盒子藏在了抱枕下。
裴競序在幫她吹頭發，沒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隻跟她說，在酒吧的時候看她沒怎麼吃東西，所以回來的路上給她點了愛吃的，估計吹完頭發，外賣也差不多到了。
許聽晚敷衍地“嗯”了一聲，繼續把盒子往裡推了推。
吹完頭發後，裴競序接了個電話，他下去拿外賣，許聽晚則拿著手機看群消息。
最近這段時間，學校在忙開題的事，萬事開頭難，她和很多同學一樣，卡在了論文題目這塊。
早上的時候，她剛把題目發給符盛看，符盛這個點才回她消息，他發了3條60秒的語音，許聽晚聽下來，隻總結出兩個字：不行。
她把這條消息發給了關婧，關婧沒回，恰好此時，裴競序拿著外賣上來。
她暫時擱置下開題的事，補充能量。
裴競序一直是一個一日三餐十分規律的人，在此之前很少有吃夜宵的行為，但是跟某一個少量多餐的小姑娘談了戀愛後，他叫賣的頻次直線上升，一個過了十點就不再進食的人，也會在許聽晚的分享下，吃上那麼幾口。
吃完東西，許聽晚在他懷裡賴了一會兒，跟他講起開題的事。
裴競序問她準備到哪一步了？
她說：“第一步。”
“選題還沒確定？”
她點頭。
“可以在2-3天的時間裡，集中看30篇文獻，學習一下彆人的研究思路。”
“文獻在看的。歸類整合也做了。”
“那就看一些影響因子比較高的文獻，琢磨一下新概念。”
許聽晚說‘好’，然後又說起學校兩類實習的事情，他們需要在畢業前完成三個月的行業實習和六個月的基地實習。
其中行業實習，需要業導推薦，一般來說，業導會帶著學生在自己所在的公司實習，或者由業導推薦去彆的地方實習。
裴競序是知道這件事的，他倒是不介意裴紹帶著許聽晚在他公司實習，但是許聽晚似乎另有想法。
在這一點上，他完全尊重許聽晚的意見，沒有過多的乾涉，甚至主動說，要是有什麼事，他去跟裴紹談。
許聽晚覺得這樣不好：“畢竟我還喊他一聲老師呢。”
“那是在外。說到底，他還得喊我一聲哥呢。”
“我挑還是個時間，當麵問一下裴老師的意見吧。”
裴競序覺得那也好，裴紹有些本事，在擇業方麵或許也能給她一些不同的聲音。
休息得差不多的時候，許聽晚起身去洗漱。
外麵也有獨立分離的洗漱台，洗漱台上擺著一對情侶色的牙刷。
她刷牙的時候，裴競序在清理她吃完的東西，理著理著，從抱枕下摸出兩隻沒用掉的安全套。
“你藏的？”他笑了聲，抽了一片，遞到她手裡：“抽屜裡還有完整未拆封的。”
許聽晚裝傻：“我沒藏啊。是你自己浪費，東扔一點，西扔一點。”
“怪我浪費？”他從身後貼上來，許聽晚幾乎一秒服軟：“沒有。”
她伸手接過，悄悄地壓在毛巾下：“我隻是覺得我們得節約資源。”
“用不完才是浪費。”他抓著許聽晚的手去撕包裝袋，感受到她手腕的顫抖，他輕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辛苦女朋友幫忙承受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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