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揉著眉頭走進廁所,剛才那節課簡直可以出兩期《爆笑校園》了。
在這樣的學校有什麼前程可言,杜小青沒及格的那張試卷,不是蘇蘭誇張,真沒他以前初二的水平,放在他以前的學校,估計至少五個人可以得滿分。
現在大約明白了,顧長泰急急忙忙趕到安南,他以為父親會把重要的東西放在安南的彆墅,甩開姑姑,搶在自己之前來到這裡,想趁安南彆墅沒裝完的時候,翻找一通,這幾天顧長泰對他的那張臭臉,就是結果。
大伯母關筱荷和顧長泰是絕配,關筱荷還非常小肚雞腸。
父母在的時候,自己就不喜歡關筱荷。
顧遠山是顧長泰夫妻老來子,據說以前有一個,得了病沒了,於是顧遠山這個寶貝,寶貝得不得了,恨不得什麼都給最好的,顧遠山跟自己同年,資質平平,除了英語成績稍好點,其餘的就跟沒學一樣。
關筱荷可不認為顧遠山資質平平,沒少在顧遠山身上花錢,自己念哪個學校,花多少錢顧遠山也得念那個學校,不過兩人總是首和尾的差距。
沒特彆打聽,顧遠山這次鐵定連s市的普高都沒考上;不知道為什麼沒選擇出國。
其餘的方麵,顧遠山就更不如自己了,大伯母全都想按自己的標準來。
連個頭,顧遠山比自己矮兩公分,大伯母都要認定是自己家有錢,吃得好,自己營養過剩,他家吃得差,顧遠山營養不良;一個比自己還重五斤的營養不良。
幾家人的聚會十次有七次都在關筱荷的陰陽怪氣、各種不愉快地收場。
按關筱荷這陣子用的招術,顧遠山最多在這裡待兩三個月,然後就迂回去c市進好高中,當然會用各種借口把自己留在這個垃圾學校。
大約這樣,關筱荷認為顧遠山在好高中,一個新的好起點,自己在不好的高中,一個新不好起點,顧遠山終於可以扳回一局了。
顧衍狠狠吸兩口煙,為關筱荷的幼稚點根蠟。
顧衍就弄不明白了,本是他父親出於親情,給大伯和姑姑各2的股份。
大伯和姑父資質平平,沒有什麼能力,父親沒讓兩人在公司任職,隻是照顧性每年分乾紅。
大伯和姑父都不滿,認為以他們的能力,管管采購、業務什麼的,不在話下。
顧衍伸手摸到手機,他以前的老師、同學應該有不少可以幫助自己的,當然還有父母的朋友。
顧衍知道不管向誰求助,多半都會提及父母失事的事情,他沒勇氣再麵對一次,而且以他傲嬌的性子,也不想低聲下氣去求誰,連親人都靠不住,他不知道還有誰靠得住。
黎子峰把持了公司,姑父對姑姑挖苦地說:活該吧,這就是你哥自己搞的,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人。
當時那聲音不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不過就現在顧衍認為,相信自己人,還不一定如外人。
黎子峰家貧,是父親出資供他讀完博士,最為最親信的人陪養,好在現在父母也無法知道他們養了一條白眼狼。
父母出事後,管家鐘叔立刻就趕去父母的出事點,處理各種事情,鐘叔也是父母十分信任的人。
白眼狼黎子峰在前,一堆狼心狗肺的親人在後,都盯著父母的財產,顧衍誰也不想相信了。
父母沒了,遠離了自己曾經熟悉的地方,連個熟人都沒有。
沒上學那段日子,他還病著,大伯母隔三岔五地刺他一下,他也是父母溺愛著長大的,脾氣本來就大,哪裡受得了,少不了頂撞,關筱荷抓著這些把柄,在下人麵前樹立起她一副受儘委屈的模樣,讓下人覺得自己是個難侍候不識好歹的人。
s市的下人,他從拘留所回來的時候,已被全部遺散了,按顧長泰的說法,他可養不了這麼多人,眼下的下人都是到這裡才請的,並不知道以前家的事,他又不屑解釋,下人還都以為是真的。
曾經,母親對他是非常嚴格的,小學必須學完初中的課程,初中完成高中課程,高中就要完成大學的基礎課程安,所以彆人眼中的天才,學霸,私下付出的辛苦,不知是彆人的多少倍。
在母親有計劃的安排下,他十二歲拿到了鋼琴八級,跆拳道八段,當然還不止這些,英語、德語、日語是母親親授,基本天天口語交流,擊劍、遊泳、馬術每周必有一課,都是請名師。
這樣繁重的學習任務,他壓力也很大,在拿到鋼琴八級證的時候煩燥到了頂點,之後再也不肯摸鋼琴。
初二那年的一次聚會上,關筱荷故意提起他拿到證書,讓他為大家來段鋼琴表演,他有兩年沒摸琴,母親自然也希望他不把鋼琴丟掉,自然支持。
一氣之下,他把家裡的鋼琴都給砸了,甚至恨上了母親,恨她那些沒完沒了的計劃,什麼b大,什麼普林斯頓大學,都見鬼去吧。
不想再做好學生,逃學打架沒少乾,抽煙喝酒也染上了,甚至連大麻都去償試。
也就是在他和母親對著乾的這年寒假,死活不肯跟父母出去渡假,父母出了事。
他現在後悔,剛聽到父母出事的時候,天天失眠,自己為什麼要和母親置氣,也許一起去渡假,一了百了。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