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快開學,顧衍才回來,不過這次回來,是鐘叔開著一輛瑪莎拉蒂帶他回來的。
沈芸芸的單位有宿舍,在家住的時候不多,所以外婆乾脆把沈芸芸和沈芸秀合到一間房,給鐘叔騰了一間房,鐘叔挺心滿意足的,一副標準賴著顧衍養老的架式。
鐘叔見不得顧衍這麼個大少爺乾家務活,而大少爺又心疼小青,舍不得小青乾太多活,便委了沈芸芸在鄉下又找了個叫芳草的女孩子,名義上是照顧他和顧衍,實際上把乾家務活的小青給解脫出來。
外婆又把鋪子旁邊放雜物的小隔間收出來,給花子和芳草住。
到了月底,妮子和雷子也回來了,畢竟沈芸芸的工作比二舅母的工作靠譜太多,再則侍候恢複中的二舅,二舅母怎麼都比沈芸芸方便,於是商量決定,妮子、雷子在外公外婆家住著,學校離奶奶鋪子近,中飯和晚飯在奶奶家吃完再回去。
其實這裡也是滿滿算計,對於住,在安南縣真沒人當回事,家家都有那麼幾間空房,吃才是最大的開銷,不過外婆從心裡還是希望二舅兩口子好好的,二舅經此一事,出去跑貨的可能性已經不大了,還能不能正常上班也是個未知數,家裡相當於斷了根頂梁柱,這根曾經的頂梁柱有可能還是將來一家子的負擔,這最讓外婆擔心,再則二舅母娘家也有一大家子人,娘家裡那點子錢糧都是被什麼兄弟姐妹盯著的,二舅母帶著這點算計也是沒法的事。
小青常常看見沈芸芸拉著外婆的手,輕輕撫著外婆,和外婆說寬心的話。
外婆還擔心一件事就是這個最貼心的小閨女沒有好的歸宿,最忌會就是沈芸芸說什麼她不嫁,照顧一家老的小什麼的話。
顧衍兩個好朋友走後,沈五河變化更大,明擺著家裡家外的壓力都有可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不能讓沈芸芸一個應該嫁人的姐姐在家裡擋風雨,沈芸秀、沈二江和外婆最後都得靠他。
沈五河認為,如果照顧這一家子人,至少要達到杜瘸子那樣的成就,但杜瘸子可是發的黑心肝的財,把他一家和街坊的血都吸乾淨了,他做不出來;照以前的樣子,那最多能混個苟結巴爹那樣的成就,沈五河認為這樣的成就不足讓他照顧家人,所以他就算早上要去進菜,七點半也會起來,讓顧衍給他補課。
假期就在大家這麼忙忙碌碌中過去了,第一天報道,顧衍剛到教室門口,李胖就叫他:“去,校長找你。”
顧衍有些不明白,在這一中上了兩學期,校長隻在他第二次月考後找過他。
顧衍來到校長辦公室,敲門進去,看見校長端著杯茶坐在辦公桌後,一副勝券在握的感覺,便問:“校長,李老師說你找我?”
校長示意顧衍坐,顧衍在他對麵坐下,見校長盯著他,終忍不住問:“到底有什麼事,校長?”
“有人看見你在藥店買藥,有沒有這事呀?”
顧衍沒想到於秋甜終於黔驢技窮了,到底沉不住,終於把他捅出來了,不屑地反問:“誰呀,無聊不無聊,有沒有證據?”
“人家有藥店的錄象,你拿藥買藥的一係列動作都被錄了下來,還有單據,你買藥的單據。”
“校長大人,先不論我是不是買了你說的那種藥,換句話說,我就是買了,又能怎麼樣?”
“你說怎麼樣,你是個學生,還未成年,買藥,說輕了是人格有問題,說重了是道德敗壞,學校能容得下你這樣敗壞人家閨女品德的學生嗎?”
“校長,彆亂扣帽子好不好,就算我買,我給我朋友買不行嗎,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是我要去道德敗壞哪家閨女的清白呢?”
“巧舌如簧。”
“校長也難怪安南縣一中出不了成績,你們這些當領導的,不抓成績,整天捕風捉影的,讓學生還能不能好好學習了?”
校長瞪大了眼睛:“除了你,我還捕過誰的風,捉過誰的影?”
“說吧,校長,你打算怎麼處分這種無中生有被中傷的學生。”
“標兵,三好,沒有你!”
顧衍點點頭說:“成!你高興就好!”
“那是免得人家不依不饒來找我處置你這個道德敗壞的學生。”
顧衍嗯了一聲:“就這樣!”
“還有一樣。”
“哪一樣?”
“去年省數學競賽你沒去,今年你必須得去。”
顧衍眼睛睜得大大的:“校長,你和老鬼好無恥,擱這兒等著我,用無中生有的事情陷害我,就是想讓我去參加競賽!”
“自己看著辦!”校長不想浪費口舌,端起茶繼續啜了起來。
顧衍晃了一會腿才說:“跟道德敗壞有沒有關?”
“去,就沒關。”校長回答得非常肯定,顧衍鄙視地看了校長一眼,“以權壓人,隻能這樣吧了!”
“去吧,報道去吧!”校壓根沒有任何羞愧感。
顧衍氣哼哼回到教室,李胖正在班上搞新同學認識互相介紹模式,見顧衍招呼也不打,恨他一眼就坐到最後一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