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一看見蝦,立刻開心地叫了起來:“有蝦,我要吃蝦。”
“我什麼都想吃。”宋詞也趕緊坐下,雷子卻說,“宋詞,你還沒跟我小叔結婚呢,天天都在我家吃飯,你家可真是賺死了。”
雷子一句話,又把大家雷死了,上次他講小青的話,還沒找他算帳,他又來了,宋詞放下筷子,有點臉紅,站起來就要去拿包,外婆很生氣,沈二江瞪了二舅母一眼說:“宋詞,他一個小孩子,你彆理他。”
二舅母也沒想到雷子又把她的話給抖出來,訕訕說:“就是,他一個小孩子就亂說,回去我教訓他。”
妮子簡直快被她媽給氣死了,沈五河擼了雷子後腦勺一巴掌說:“關你什麼事!”
沈五河顯然不象平常隻是逗逗他,手上用了勁的,雷子嘴一咧,就哭起來了,二舅母可就心疼了,沈二江卻說:“打得好,就是該管管了。”
顧衍哭笑不得,這個二舅母真是怎麼講,反正不畫蛇添足,她就沒辦法過日子,小青趕緊拉住宋詞,掐了宋詞的手一下小聲說:“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計較,我早就活不出來了。”
沈芸芸也指著位置說:“坐著,坐著,我一個嫁出去的閨女還天天在家蹭飯,你將來是堂堂正正要嫁進沈家的媳婦,不蹭白不蹭。”
丁仲之大約沒經曆過這樣直白的場合,有點不知道所措,說句實在話,沈家這麼些人,除去沈芸芸,他最不討厭的人就是二舅母了,但他又不知道怎麼幫此時處於比較尷尬的二舅母解圍。
不過二舅母是誰,戰鬥力超強,根本不需要任何人解圍,假假拍打雷子幾下,雷子大嚎,就把事情揭過去了。
大家總算把宋詞給勸住了,小青趕緊把平常沈五河撕給她的雞腿撕給宋詞了:“吃,快吃,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說完又抓了一把蝦放在宋詞碗裡,雷子一看忘記哭了,趕緊上去把蝦裝了大半碗,也不哭了,開吃起來。
妮子有時候真的挺恨她這個媽和弟的,她給她媽出做代理商的主意,明明顧衍眼裡有了平時難的讚許,但讓她弟那句話全毀了,這都怪她那個小氣又摳門的媽,隻要沈二江不在家,她媽就在她和雷子麵前說得最多的就這些個家長裡短:什麼宋詞還沒嫁進來,早中晚都在她阿婆家吃,宋家可真會算計,假裝沒提什麼彩禮,等宋詞嫁人少不得有個三五年,吃也吃回去了;什麼沈芸芸也不是省油的燈,打著幫她阿婆的口號,不知道偷偷扣了多少錢財在手裡;什麼杜小青和她媽更是,兩個在阿婆家吃、阿婆在家住,阿婆掙的那點子錢全讓她們都耗沒了;什麼阿婆明擺著偏著沈老五,她爹就不是親生的,是撿的,當年那房子還是她爹起的,憑什麼現在自己一家人在一邊涼快,好處全讓小的幾個占完了;還有顧衍更是莫名其妙,即不是沈家的兒子,也不是沈家的閨女,憑什麼整天在她阿婆地裡混吃混喝,還不是一個人,經常是好多人…
如果放在以前,妮子對她媽說這些話,那是滿滿支持的,還會幫她媽出個主意什麼的,但現在,妮子覺得她媽眼光太短淺了。阿婆生意現在這麼紅火,她媽能掙這麼多,全都是因為顧衍,她媽說彆人也就罷了,說顧衍,她媽真是腦子進水了,她更怕雷子那個沒心沒肺的,保不準哪天一個大嘴巴就她媽這話嗶嗶出去了,那真是個得罪死人的事。明擺著顧衍就是個大金主,安南啤酒廠和那車,她爸的手術費,還有買下沈家隔壁那房子,跟玩一樣,至於占沈家那點吃的喝的嗎?妮子甚至懷疑她爸住的那家醫院跟顧衍都有什麼關係,否則光那一個顧衍認識的趙醫生,就可以把他一家照顧得好得不象話?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妮子不止一次想顧衍對她不屑一顧,是不是就是因為她有這樣的媽和這樣的弟,真是耽誤死她一輩子的好媽和好弟。
一想到啤酒廠、豪車和沈家隔壁那套房子跟自己沒半毛錢關係,妮子就生氣,就著急,自己不就比小青晚幾天認識顧衍嗎?這都是憑什麼,自己比小青哪裡差了。
顧遠山端著碗自言自語起來:“你說我是蹭好還是不蹭好。”“吃你的。”顧衍效仿小青把另一隻雞腿夾給了顧遠山,顧遠山呃了一聲說,“算了吧,我就不嫌棄你的筷子了。”“我的筷子還沒用過呢,我沒嫌棄你就不錯了。”
“為什麼要嫌棄我,我又沒給你夾。”
“放你碗裡,也是對我筷子的一種褻瀆。”
“顧衍,你還是我親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