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莫名其妙後，在心裡很讚同曾維奇的想法，有些警戒地看向二舅母。
二舅母更開心了：“是有些想法，是有些想法，不過不是鋪麵，是我們住的那套房子，顧衍，那房子，你賣給二舅母，成不成。”
小青哭的心都有了，沈五河不由得生氣起來：“二嫂，你乾嘛呀，現在你和二哥的收入也不算少了，安南縣那麼多房子，你自己買一套不就成了，怎麼偏就盯上顧衍母親留給他的房子。”
沈二江也沒想到自己的女人打著顧衍這樣的主意，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來，那二舅母眼圈就紅了：“這不是那套房的地段特彆好嘛，離婆婆家和我娘家都近，還有一中也在旁邊，雷子上學也近，我要上班，要照顧一家老小，還要在婆婆的鋪子裡幫忙；如果不是租了顧衍的房子，現在老二就得住在婆婆家，雷子就得住在我娘家，我住在水庫那邊，妮子在部隊，好在不用心，但一家人這樣住著算什麼事，我也問了，那小區就沒有空房，早就賣光光了，還都是條件好的人買的，沒人轉讓呀。”
本來要發火的沈二江把火憋回去了，一家人分成四處，好象眼下除了那小區，倒真沒彆的地方更適合他家，至少現在他和雷子可以住在一起。
沈五河不滿地皺皺眉頭：“那你們不是租著嘛?”
“租著，這不心裡不踏實嘛。”
沈五河還要說什麼，顧衍卻說：“好了，本來我房子，我也想處理一部分，你們要是喜歡賣給你們就是了，你們租的是哪一套。”
“最小那套，市麵價現在是三千八，我們出…”二舅母猶豫一下說，“我們出四千吧。”
曾維奇和羅海跟沈家太熟了，所以都不太相信二舅母能吃這樣的虧，曾維奇不由得笑問：“二舅母，你會給比市麵價格高兩百?”
羅海很懷疑：“二舅母，這麼說這應該是安南縣最好的地段了，不會市麵價格是四千五吧。”
沈芸芸瞪了二舅母一眼，小青一看那眼神，就知道羅海講的果然不差，正要說話，顧衍卻說：“那套多大麵積。”
“一百多個平方。”
羅海趕緊追問：“一百多多少?”
“一百二十不到的樣子吧。”
顧衍點點頭說：“就三十五萬吧，你把錢給小青，然後去辦過戶。”
二舅母簡直驚呆了，她之所以厚著臉皮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和顧衍談，就是怕顧衍不同意的時候，她就撕破臉皮，把訴苦的話如濤濤江水般砸向顧衍，砸到顧衍同意為止，沒想到顧衍不僅答應了，還比市麵上便宜這麼多。
沈二江一張老臉都快讓二舅母丟完了，忙說：“不行，最少也不能低於四十五萬。”
二舅母差點叫了，顧衍擺擺手說：“好了，二舅，說好了三十五就三十五，再不吃，就全涼了。”
羅海本來就是個場麵上的人，看得出外婆、沈芸芸都不高興，趕緊說：“哎呀，這麼好吃的東西，涼了可真就虧大發了，我還要一碗湯圓。”
外婆便說：“那東西吃多了，對腸胃也不好。”
曾維奇腸胃本來就弱，倒真不敢吃了，羅海又吃了一大碗，才吃早飯，安南縣人過節的早飯做得和午餐、晚餐差不多一樣豐富。
不過顧衍讓二舅母把錢給小青，外婆和沈芸芸心裡卻是舒服的，三十五萬對安南人來講，可真不是個小數目，看樣子，顧衍對小青真沒什麼二心。沈五河也稍稍鬆口氣。
吃完飯，二舅母立刻逮住小青說：“青兒呀，二舅母和你說說話。”
“二舅母，彆說了，三十五萬，已經很低了，如果你不一次性拿出來，我是不會去辦過戶的。”
“青兒，你知道二舅母這些年有多不容易嘛?”
“二舅母，我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但是這兩年你也攢了些錢吧，我不想逼你，但你也得替顧衍想想，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的產業。”
“青兒，你不是還沒嫁給顧衍嘛，胳膊肘怎麼就開始往外拐呢。”
“二舅母，隨便你怎麼說，反正見錢辦證。”小青對這個得寸進尺的二舅母又生起氣來，一不順著她，她張著嘴就可以埋汰你，還說什麼胳膊肘向外拐，和顧衍比起來，她倒更象個外人。小青說完了就轉身離開二舅母，看見沈芸芸，小嘴一噘，沈芸芸便問，“是不是又說手裡不湊緊，沒那麼多錢?”
小青點點頭，沈芸芸哼了一聲說：“顧衍對咱們一家真的已經夠意思了，你這二舅母真是…”說著沈芸芸乾嘔了一聲，小青趕緊給沈芸芸拍拍背，“小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