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沒說封老太另外一番話:一個國家法律和政策再怎麼嚴密,總是有漏洞的,有的人仗著有點勢,為了自己的私利就鑽這些空子,能做出很多無法無天的事,生出那些大貪官、黑勢力,總得有人去約束他們,如果約束不了,至少得製衡吧,否則不上了天。
顧衍知道封老太指的是曹家,不就是仗著勢,害了他的父母,還下狠手弄死自己,如果自己隻是一個尋常人,恐怕他們更是明目張膽了。曹家世雄公司垮了,但人脈還在,封老太沒對這些人出手,大約是要留給自己的。
顧衍自然得提封劍,問老太太怎麼認為他適合,老太太回答他是大多數有權利的人出事都跟錢有關,而封劍從小就不差錢,所以出去做事,最不可能出事的就是錢,所以她試試高高薪能不能養個廉潔的出來。
對於這一套言辭,顧衍當然是不相信的,僅管封老太對封劍這個敗家子非常失望,但輕易是不想放手的,不過和封劍接觸得越多,感覺他隻是個優越感很強、玩心很重的人,至於什麼大奸大惡的壞毛病倒還真沒有。
封劍點點頭和顧衍握握手說:“我覺得許君榮早期應該還是在為我們的社會主義建設做貢獻的,但現在看上去就是老太太所講的腐敗變質了,這種變質的大毒瘤是必須得切下去的,再發展下去,肯定會危害我們的黨和國家了。”
顧衍看了封劍一眼,搖搖頭說:“我眼下的身體狀況,做太多事的怕也不成,隻管經濟吧。”
封劍難得有自知之明地說:“那是,我也就說說,抓政治抓思想什麼的,也輪不到我呀。”
“聽你滿嘴那麼多社會主義、共產主義,我還以為你要來安南當書記呢。”
“滾你的,一張毒嘴,怎麼老太太就欣賞你這樣的。”
小青也覺得那些話從封劍嘴裡講出來,聽著要多彆扭就有多彆扭,把茶端進去,給兩人一人倒一杯,封劍端起來喝了一杯“呸”了一口說:“這是什麼東西,顧衍,你沒錢買茶葉,滋一聲,我給你送幾團老同光的好餅。”
顧衍端起杯喝了一口,很滿足地說:“嗯,還是那個味道。”
顧衍放下茶杯忽然問:“你打算把這麼多東西帶到縣委大院去。”
封劍又喝一口,然後再吐出來說:“呸呸,什麼東西嘛,什麼縣委大院,現在已經縣改市了,是市委大院了,但是為什麼我要把這些放到市委大院去,真當我傻呀,再說我又不在市委任職,我放那去乾嘛。放在你這兒,我隔三岔五過來小住就是了。”
“滾!”
“給羅海他們打電話,趁我還沒上任的時候,叫他們趕緊滾過來玩幾天。”封劍那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即將要去任上當宰相呢。
顧衍沒理封劍,好一會才歎口氣說:“老太太真不知道是不是在害你。”
“顧衍,你什麼意思?這段時間,各種選我可沒少學,進步非常巨大,否則老太太怎麼可能放我出山。一頭猛虎下山了,知道嘛?”
“猛虎?”顧衍嗬嗬,再嗬嗬,然後臉色一變說,“還有,你再和上大學時一個樣,趁早彆玩。”
“上大學怎麼了,你以為我願意,是那些人纏著我,好不好,我甩都甩不掉,為了甩掉這些人,你都不知道我用了多少招術,真想不通,為什麼很多人就喜歡把私生活和個人政績掛鉤,難不成做zf工作人員,女朋友都不能交。”
小青一想當初纏著封劍的王蕾,倒覺得封劍所講不錯,那王蕾自己接觸過,一個愛慕虛榮、踩高就低,挺招人煩的一個人,她在宿舍待的時間不多,偶爾有那麼幾次有幸遇到王蕾的時候,她不是在炫自己有一個開豪車用奢侈品的男朋友,就是在給徐茵傳授找一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有諸多便利,還告訴徐茵一旦遇上這樣的男人,用什麼手段把他給拴住,最崇拜的一事就“男人負責征服世界,貌美如花的我負責征服男人就可以了”,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挺貪婪又挺自以為是的,在人品上還真不一定比得上封劍。
顧衍冷冷哼一聲說:“還真會給自己臉上塗彩,還政績,等你做得出政績再說吧。”
“顧衍,你大爺!”
“總之,如果你以後還跟那些人拉扯不清,還是回老太太那裡養老比較合適,否則我是不陪你玩的。”
“我都說了是那些人自己搞怪,你們總是說我,我知道你是來做大事業的,我不會拖你後腿的,不和你說了,我累了,睡覺去。”封劍說完生氣地走了。
封劍走了,顧衍想站起來,卻沒成功,小青猶豫一下,上前去扶顧衍,顧衍卻推開她的手問:“你說說,這次又是為什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
小青沒說話,顧衍卻一把把她拉過去說:“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他們說了什麼,你都不用理,有什麼事,問我!”
“問你什麼,你都是彆人的老公,我乾嘛要問你。”
這句話讓顧衍愣了一下,好一會才說:“許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