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點點頭說:“我給彤彤收拾收拾,這就去攤子和外婆說,讓外婆好好揍他一頓。”
“那是必須的,你家顧衍不管,隻能你外婆管了,簡直無法無天了。”宋詞媽一聽小青搬出外婆,知道那一定是能管住的,非常滿意。
小青又說:“嬸,你放心,老五這次回來,有一個多月的假,事情不弄明白,我外婆都不會放他走。”
宋詞媽一聽更寬心了,一拍腿說:“就是,就是,我剛才就應該直接去找你外婆,你看我一急就鬨你這兒來了。”
小青忽想到沈五河剛才和宋詞折騰的那間房子,現在是人家小丁醫生在住,一會人家小丁醫生回來看見那些亂七八糟的怎麼辦,趕緊抱著小彤彤走了進去,果見宋詞的那身衣服和那些奇奇怪怪地首飾被沈五河扔得到處都是,小青放下小彤彤,趕緊收拾起來。
宋詞媽也跟著蹩過來,一看見,立刻問:“這不是我家小詞的衣服。”忽想到什麼,一拍腿嚎了起來,“小青,小青,是不是沈老五那個王八蛋用槍了,用槍逼著我家小詞,我家小詞可還是個沒過門的黃花大閨女,沈五河想乾什麼。”
小青看著都兩歲的小彤彤,再和宋詞黃花大閨女聯係在一起,巨汗,隻能怪自己懷孕懷傻了,這時候來收拾,不是找事嘛,趕緊轉過身說:“嬸,你彆急,彆急,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宋宋覺得自己那身衣服走動起來不太方便,所以在這裡換了我的一條裙子。”
“哦,那倒是,那身衣服是不太方便,太緊了,換了也好,但怎麼扔得這一件那一件的呀。”
“宋宋說她有急事,換了衣服就跑了,讓我給她收拾。”
好在宋二嫂在外麵叫了起來:“婆婆,你不是來找小詞的,怎麼又粘上彤彤了。”
宋詞媽才想起自己來乾什麼,趕緊問小青,宋詞換了衣服往哪個方向跑了,小青隻能往與沈五河帶走的相反方向指了一下,宋詞媽立刻帶著宋二嫂追了出去。
小青把宋詞的衣服首飾都收拾好,裝在袋子裡,抱著小彤彤走出來,抬頭看顧衍站在樓梯上看著她,小青拍拍額頭,然後指著顧衍說:“不許笑,不許笑!”
顧衍隻得生生把笑給憋回去了,小青抱著小彤彤上了樓,把顧衍一氣虐,顧衍好委曲,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小青虐完顧衍,才不放心地問:“顧衍,剛才嬸說沈老五拿了槍,這傳出去怎麼辦?”
“現在部隊佩槍都不允許帶出部隊的,沈五河用的應該是假槍吧。”
“就是用假槍,傳出去對他也不好呀,真是的,太讓人操心了。”小青折騰這麼大一會,也累了,大轉角沙發上坐下來,放小彤彤坐在一邊玩,自己喝了一口茶,休息了一會,才抱著小彤彤把顧衍拉進臥室,給顧衍換了衣服,戴了口罩,這會外麵的太陽有點猛,又給顧衍戴了一頂橄欖球帽,便帶著一大一小往外婆的攤子去。
到了攤子聽見苟且媽正慷慨激昂地說:“嬸子,我一看是你家老五,那還有什麼說的,這街上還有誰不知道老五和宋詞那點事,戶口本什麼的,老五往我麵前一摔,凶著呢,老五這是不知道哦,現在結婚哪裡需要戶口本,隻要身份證就好,但他是現役軍人,現役軍人是要有介紹信的。老五是拿不出來的,就給他領導打電話,說三十多歲的老光棍了,再不結婚,老婆就跑了,老婆跑了,他也沒心思待部隊了,隻能轉業了,那領導就跟我商量,問我能不能先辦證,他那邊立刻補辦手續,一天之類一定把手續補辦下來。這還商量什麼,老五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大家都是看得見的呀,思想先進、年年三好、德智體全麵發展的一個好孩子,我當然就應了,就立馬拿出結婚證,寫上他們倆的大名,再啪啪兩下,一個本上蓋個章,這不就成了。”
小青記得自己十來歲的時候,沈五河不知道犯什麼渾,年三十那天晚上,把苟且家的玻璃窗砸了,苟且媽站在大街上哭了半個晚上,哭得大家都沒辦法看春晚了;還有一次沈老五和苟三、張峰約了架,沒趁手的武器,就把苟且家雜貨鋪的鍍鋅管搶了幾節走,苟且爸追了一整條青石板街,最後追不上,脫下破膠鞋,打中了張峰的屁股。嗯,還思想先進、年年三好、德智體全麵發展,估計是玻璃窗砸少了,鍍鋅管拿少了。
外婆聽得一愣一愣的,小青才知道她家小舅這一會兒功夫,把結婚證給拿了,又才知道苟且他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派出所混去了民政局,小青更不知道這個平時錯誤百出的苟且媽給沈五河和宋詞辦證那順溜得一點錯誤都沒發生,於是宋詞被啪啪兩個章一蓋,就變成了沈家的小兒媳了。
小青轉過頭,見顧衍笑了一下,好一會才回過神說:“老五好霸道,這不成搶親了。”
小彤彤是在這個地方挨的打,所以記憶猶新,一到了,立刻把小腦袋埋在小青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