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調出他五年前的通訊記錄,應該可以找到劉大龍初到安南時用的電話號碼。如果劉大龍那時候並沒想到將來會做這樁大案,會不會那個號上留得一些有用的信息。”沈五河接著說,“但這個工作量大,而且因為權限問題,沒有警察出示調查書,電訊肯定也不會配合的。”
顧衍便說:“這是個非常有用的線索,封劍,你那邊呢?”
“搞定這兩貨也沒費太多精力,他們交代了,當年和阿正是在省城劉家祠一帶認識的,那地方挺亂的,有很多外來沒落腳的人、做生意賠錢的人、民工都在那一帶住,因為那一帶當時流行一種鐵架子床的住宿,一間四十平方的屋子,放上下鋪的鐵架子床,可以放二十張,很便宜,包月可以,住一晚走人也可以,一晚上十元,天,那是住人還是住豬?”封劍想想就打個寒顫,這個鐵架子床,他問了那倆刺青n次是什麼樣的東西,為了“鐵架子”三個字,他拿出比當年記英語單詞的還刻苦勁頭,終於在向顧衍彙報時沒有說錯。
顧衍聽完挑挑眉:“就這樣?”
“他們還說那地方不可能安裝攝像頭,鐵架子床的老板連身份證都不要,隻要給錢就行,因為隨住隨結,隨意性很大,就算找到他們在某家住過,老板也不一定記得,又沒攝像頭,所以…”封劍聳聳肩,“不過他們也供出阿正在省城時的電話號碼和安南的不一樣,這同樣要通過電訊去查。”
顧衍便問:“這點信息,你給了他們多少錢?”
“給個屁,對這兩丫的還用得著客氣,讓人綁進來,丫的一通狂揍,後麵再問,問什麼就交待什麼。”
顧衍氣得給了封劍一腳說:“再回青山監獄給我問,用錢問。”
接著顧衍又說:“去之前,把王森和阿正以前的電話號碼找出來,然後一個電話一個排查,所有電話號碼上的人都得排查。”
封劍一聽就叫了起來:“那得多大的工作量,你真當我是豬,什麼都不懂,是不?”
“那你就打電話和老太太解釋你不想當豬的事情。”
“除非重新查這個案子,否則不經過局裡,哪裡去調這麼多人手。”
“這案子本來就沒封閉,市警局那個刑偵申隊長據說當年親自跟進過這個案子,還有前幾年提過去的徐副所,所以,”顧衍拍著封劍語重心長地說,“全看你了。”
沈五河笑了一下說:“我去查王森的前妻,看能不能從她女兒治病錢上追出些什麼來。”
“我估計對方付現金的可能性比較大,從這些都看得出來,對方不是第一次作案了,手法熟練,屁股也算擦得乾淨,不過隻要做了,總會留下些痕跡的。你去排查一下也好,如果沒有查到太多有信息的,立刻查王森其他的親戚、朋友。”
沈五河應了立刻就走了,封劍卻癱在沙發上叫:“顧衍,給按按,打小長這麼大,哪走過這麼多路呀。”
顧衍再給了他一腳說:“想做政績的人,腦袋不好用,腳再不走路,乾脆讓老太太當豬關一輩子算了。”
封劍悲慘地叫了一聲,恨恨地指了顧衍一通,走了。
封平帶著一個小型車隊來了,給沈家的人都備了一份厚禮,小青和宋詞的是一樣的,都是一整套翡翠首飾,一打開,宋詞就叫了起來:“天,天,這是真的嗎?”
“就衝封家那名聲,應該不敢拿假的吧。”
“小青,你裝吧,我說的是真的有人送我們翡翠了嗎?”宋詞喜歡這些東西,看了又摸摸,然後小心拿起項鏈戴起來,小青哼了一聲說,“那天是誰千叮萬囑讓我不許同意的,這會兒人家一套首飾就把你收買了。”
宋詞照了照鏡子說:“小青,你這話就不對了,不同意,那是為了小丁當好,怕封劍人品太差,配不上小丁當,但眼下看樣子老封建還是很認真,很認真的,他家條件在哪擺著都是個上上等的,那就好的呀,我們就該祝福小丁當,所以送了東西來,美美也不是不可以的嘛。”說完宋詞忽然一驚問,“這麼說芸姐應該是答應了?”
小青正看著那套首飾,聽了便說:“應該是吧,封劍一直端著,不回答,如果不是,他家給大家送什麼禮,看樣子平老頭今天應該是過來送訂親禮的,兩家父母應該見過麵了,不過丁當還小,傳出去畢竟影響不好,不能太聲張。”
然後小青和宋詞知道,安安和小彤彤是一部豪華限量版兒童電動車,一看應該就不會是便宜貨,女性都有禮物,外婆是兩盒血燕、兩盒藏蟲草和四時的老人衣裳;沈芸秀是兩對大金手鐲,二舅母也是兩對金手鐲,丁當和小妍是耳丁、手鐲、項鏈三件套彩金首飾,不過都不重,很秀氣那種小女孩子戴著玩的,沈芸芸就不用問了,肯定是這裡頭的頭一份,大家也就不打聽了,隻有妮子,大家不知道有沒有收到禮物,上次摔了流產後,這才一周,還在月子期間,沒來過鋪子,也沒人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