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讓丁當不好意思了,她從小學一年級就開始當學習委員,一直當到高中畢業,除了學習委員,她就沒當過彆的班乾部,而她當學習委員就是幫老師收收作業,發發卷子,最最了不得的,也是初中的時候給幾個成績特彆差的男同學補習過,似乎除此之外,她就沒做過彆的有建設性的事情了。
丁當不想欠吳貽這個人情,而且她給自己在大學定位的是把專業課門門拿優,跟一個好的導師,自己努力努力,爭取可以保研,於是趕緊製止吳貽:“吳貽,不用,我最近沒那麼多精力去為班級服務。”
“哦,我聽方老師說你休學一年,難不成是身體出什麼狀況了?”
丁當一聽,輕輕撇了一下嘴,明明都從方老師那裡知道自己休學了,還假裝要向方老師舉薦自己做學習委員,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在向方老師打聽的時候,就舉薦呢?
丁當上學早,比同班同學都小一些,後來又跳了一級,比同班同學就更小,在班裡,她一直就被大家當成小妹妹,對她都頗有照顧,所以也養成丁當溫和不設防的性子。不過吳貽卻在這大家之外,她爸一直比丁仲之高半級,在單位上又吃得開,而吳貽的成績總比丁當差一些,估計在家裡因為這事沒少讓她那個十分好強的爹念叨,吳貽成績上一直拚不過丁當,隻能在彆的事情想法子,比如當班委,又比如丁當喜歡彈鋼琴、跳芭蕾舞,吳貽也去報了,隻是有些東西也是有天分的,本來她隻有學習成績差丁當一點,報了鋼琴和芭蕾,她就又多了兩項,吳貽大約覺得得不償失,就增加了一些告狀的小動作,丁當和吳貽同學的這些年,簡直就跟身邊多了個特務一樣,所以對吳貽,她不得不設防,兩人之間形成了一個怪圈。
吳貽就沒再在班委的事上過多廢話,說兩人是真正的老鄉,從一個地方一個學校出來的老鄉,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以後有事要互相多幫忙才是。
丁當嗯嗯應了,然後掛了電話,才掛了電話,電話又響了,丁當一看是封劍打來的,不知道他昨天夜裡當差當得怎麼樣,趕緊接了電話,就傳來封劍的聲音:“當當,在哪兒呢?”
“在學校呢。”
“今天不就報個到嗎,怎麼還在學校?”
“新老師新同學都要認識一下,我還加了一個社團呢。”
“那結識完沒?”
“結識完了。”
“那我來接你。”
“不用,離家又不遠。”
“我帶你回家一趟,幾天沒見小譽,你肯定也想得厲害,而且還可免我媽念叨之苦。”
“又不是周末,你昨天夜裡不是接了案子,不忙嗎?”
“忙,忙也不能一天一夜不讓睡覺,現在也不讓人睡吧,開過會分板完,然後就是找證人找證物,還不得讓人歇會兒呀,把人民警察都累死了,以後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誰來保護!而且人民警察長期見不著兒子,能專心乾活嗎?”
丁當就樂了,封劍又說:“你現在離哪個校門近,我去接你。”
丁當問了同學,才回了封劍。
丁當在校門口略等了一會,就見封劍開著一輛福特過來,丁當打開車門了上了車,用手扇了一下:“你在車上抽了多少煙?”
“當當,全靠煙撐著了,否則開著車都能睡著,不知道昨天晚上會有案子,前天晚上就沒睡。”
丁當乖乖上了車說:“我要會開車就好了,我小舅母和我姐都會開車。”
封劍忽想到什麼說:“對了,你都成年了,可以去考駕照了,選個好點的駕校先報個名吧。”
“我前幾天在看駕校資料。”
“選好了就去報名。”
丁當點點頭,和封劍在一起後,封劍就把他的工資卡交給了她,不過家裡的一切,都不用她和封劍掏錢,那張工資卡,丁當就沒用過,不過在家裡丁仲之的工資卡也交給沈芸芸,所以封劍的舉動就有種居家好老公的感覺。
丁當偷偷看了封劍一眼,兩天兩夜沒睡的封劍,看上去還是挺精神的,沒有那種覺不夠的哈欠連天的舉動,丁當剛想收回目光,卻聽封劍戲謔地問:“帥不?”
丁當臉一紅,封劍就笑了,打開駕駛位邊的車窗,摸出一隻煙點上說:“老公開車呢,當當寬容寬容。”
“你抽唄。”
“我知道你爺爺和爸爸都不抽煙。”
“我,我媽有給你打電話嗎?”
“打了,正開會呢,讓她一個緊急電話給提溜出來。”
“我媽有罵你嗎?”
“有,披頭蓋臉的罩過來,你知道我開會就犯暈,被你媽這一罵,我東南西北都搞不清了。”
丁當就樂了,封劍才說:“沒事,我都和你媽講了,她和末末過幾天就來魔都,到時候你請假,好好陪他們,我呢沒這案子還好,有了這案子,我不太能確定到時候能有時間。”
丁當輕輕噘了一下嘴,封劍便問:“怎麼了?”
“我都不好意思見我媽了。”
“沒事,一切的一切,你都往我身上推就是了。”
“為什麼要推,本來就是你。”
“你們學霸真是的,總喜歡咬文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