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媽媽坐下時,封劍已經拿起了筷子想夾菜,丁當打了封劍的手一下說:“媽都還沒看開始吃呢,你就動手了,每次都是這樣。”
封劍立刻狡辯地說:“我是要給媽夾菜好不好,媽,這是你最喜歡北極蝦和雞樅菌。”
封媽媽恨了封劍一眼說:“你呀,好好跟當當學學。”
封劍給丁當夾了一小塊醬骨架:“當當最喜歡啃骨頭,這應該是我媽讓廚房的專門選這塊地方給你做的,肉不柴,骨頭又不大,比龍骨那塊啃著有意思得多。”
“謝謝媽。”丁當看著碗裡的骨頭,這會兒鼻子還有點堵,頭也暈,她還真不是特彆想吃,封媽媽便說:“當當感冒了,就少吃油膩的東西,這醬骨架雖不油膩,但也少吃點,感冒吃清淡點好,那個醬骨架彆成了你的負擔。”
當當嗯了一聲,封劍立刻就給丁當換清淡爽口的菜。
封媽媽看著對麵坐著十分顧著丁當的封劍,自己剛開始是不太想封劍和丁當的,畢竟丁當比封劍小太多,而且家裡如果不是顧衍,壓根就沒什麼背景,不可能幫到封劍太多,但自家兒子那脾氣,她是拗不過的。
不過看到現在的刑旭,封媽媽慶幸自己當初沒反對這事,否則就以封劍那性格,鬨騰起來,十個刑旭也比不過他。現在的封劍和以前真的就象變了一個人,雖然自己不喜歡封劍現在的這份差事,總覺得是件危險的差事,但封劍以從小到大沒有熱情和長性去做這件事。而且聽自家老頭子的語氣,封劍乾得還不差,這是他們老倆口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丁當看上去柔柔弱弱,歲數也不大,但封劍為了她,就這麼生生地從紈絝子弟的道路折轉了,往她家老頭子想了好多年的那條路走去。
圍在封媽媽身邊的幾個親戚好友,十有九個都說封劍娶丁當是一時新鮮,什麼都玩膩了,想找個小的試試新口味,以封劍那個沒有長性的性子,結婚沒多久還得膩味,但封劍和丁當結婚有了小譽,還想方設法在當當生氣的時候都把結婚證拿了,現在封劍還是跟新婚一樣,恨不得把丁當拴在褲腰上。就國慶,封劍和丁當從安南回來,他有事,丁當想先回來家看小譽,封劍都不答應,一定要他忙完了,一起回家,片刻都舍不得分開。
封媽媽想著封劍那處處護著丁當的事情,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封劍肯護著丁當,從某種意義講丁當就是鎮得住他這個兒子,封媽可知道她這寶貝兒子有多渾,她都想不出哪樣的女人能鎮得住他,結果卻是個不起眼的小姑娘。
所以,封媽媽越想刑旭的事,看丁當就越順眼,小姑娘長得還真的漂亮,五官象母親卻比母親柔和,氣質象父親卻又勝過父親,但性格和父母都不相同;小姑娘也許在封家,還沒生出自家的感覺,所以話不多還有幾分拘束,小心謹慎卻不小氣,而且至今封媽媽都沒見丁當有過什麼特彆小心眼的事,人很善良,不是那種裝出來喜歡什麼小貓小狗的那種,和小青那丫頭有點象,但小青性子裡隱得有幾分潑辣和野性,丁當沒有,卻有又自己對事情的執著。
丁當並不知道封媽媽這會兒肚裡千轉百轉,平常飯量就不算太大,這會兒不舒服,更吃不下多少,封劍見了便說:“不舒服乾脆就不吃,想吃的時候,再說。”
丁當點點頭,眼睛就看向在一旁軟墊上費力和自己做鬥爭,想翻身的小譽,隻是四個月的小譽的力氣還不足,還不翻不過去,封媽媽見了便說:“還想和小譽玩,就帶個口罩,不過也要少玩一會兒,把感冒過給小譽,最後受罪的是小譽的啦。”
丁當聽話地帶上口罩去抱小譽,小譽沒見人戴過口罩,覺得自己的媽媽戴口罩好玩,討厭的小手一下就抓過去,丁當到底怕把小譽傳染了,隻是和小譽玩了一會兒,就回屋休息去了。
小譽有午睡的習慣,今天是等封劍和丁當,封媽媽吃飯才晚了,所以丁當回屋,他也被抱回屋睡午覺去了。
等丁當走開,封劍才說:“對了,媽,你記得讓人給曹叔他們送幾箱好酒,本來我是答應和他們喝酒的,因為局裡兩個討厭的老頭催催,跟催命一樣,我都沒陪他們喝成。”
“他們又幫你做了什麼壞事,還是出了什麼餿主義啦。”
“媽,這是什麼話呀,有這麼懷疑自己兒子的嗎?你兒子是那種做壞事的人嗎?”封劍一看丁當不舒服回屋了,他本來挺餓的,好象這會兒也飽了,吃飯的速度慢了下來,隨便刨了幾口說,“媽,我怎麼覺得也困了。”
“出息!”封媽媽用手指戳戳封劍的頭,“你以前對女孩子從不放在眼裡,那麼不可一世的樣子哪去了啦。”
“媽,你這話是媽該說的嗎,好困,我怎麼這麼困?”
封媽媽瞪了封劍一眼說:“還說你媽,我說吧,劍劍,當當身子弱,你自己才該收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