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眨巴了一下眼睛,再細看的時候,又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哪裡有那種令人戰栗的可怕感。他心裡有點疑惑地想,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
陸言態度溫和,幾乎就是很明顯地表達想要和他一起練字的想法了,顧陽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拒絕,也就隻能點頭了。
到了下午四點,陸言破天荒的提前下班了,這讓公司內的員工們都驚呆了。這還是他們那個工作機器嗎?他們一瞬間都差點懷疑是外麵的天色有問題,天黑了都還這麼亮堂。
陸言和顧陽回了彆墅。
換了寬鬆舒適的居家服,他們就都去了書房。
陸言放置好文房四寶,筆墨紙硯,動作慢條斯理,十分養眼,而且不知是不是環境的緣故,他渾身透著一股書香氣,儒雅斯文,一點都不像個商人。
陸言抬眸微笑,看向了不遠處站著看得有點走神的顧陽,很喜歡他的目光停駐在自己身上。陸言走過去,把人牽了過來,耐心地拿起毛筆放到顧陽的手心裡,手把手幫他以正確的手勢握筆,然後又把他的手包裹住,帶著他去沾墨,再在紙上落筆。
因為是手把手教著寫字,顧陽整個人都被陸言圈在懷裡了,背後貼著硬邦邦的胸膛,能隱約感覺到心臟的跳動,耳邊又是溫熱的呼吸,隨著低沉磁性的嗓音噴灑過來,吹得他耳朵癢癢的,心哪裡還靜得下來,渾身緊繃,臉紅心跳,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了。
顧陽很害羞,腦子嗡嗡的,四周空氣裡仿佛有火苗在不斷炸開,溫度不斷上升,明明是冬天,都讓他覺得有些熱了。
作為情侶,不去約會,在一起後第一次正式獨處,是練書法字。顧陽一開始還覺得太過正經了,但等真正被陸言半摟在懷裡,手把手教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完全玩不過這個老流氓好嗎?!
陸言輕聲說:“陽陽想寫什麼字?”
陽陽內心瘋狂嗷嗷叫,更加不自在了,忍不住躲閃了一下,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彆彆扭扭地說:“我、我不學了……”
陸言卻笑得十分斯文敗類,左手壓著他的手背,讓他不好動彈,悠悠道:“怎麼行呢?陽陽,做人要有始有終哦。”
顧陽咬著牙,耳根發癢,轉頭就有點惱羞成怒地瞪了陸言一眼,凶巴巴說:“我就不要學,你能拿我怎麼樣?”
陸言忽的抬手,挑起顧陽一小縷淺金色的頭發,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很是縱容地說:“那就不學吧。”
讓顧陽莫名覺得自己像個撒潑耍賴不要讀書的熊孩子,陸言則是個毫無底線縱容溺愛孩子的熊家長。
顧陽因為自己的腦補有些無語,瞎想什麼呢。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熊孩子,顧陽拿著毛筆乾脆利落地寫了幾個字,說:“我會寫一點的。”
陸言站在他身後,看著看著,眸色轉深,更是多了幾分明顯的妒火和冷意,沉聲說:“陽陽寫我的名字,和我的字跡很像呢,是偷偷照著我的字臨摹過很多次了嗎?”
顧陽第一反應以為陸言話裡的意思是自己暗戀他,暗地裡寫了很多遍他的名字,頓時一股熱血直衝頭頂,燒得簡直要冒煙。
天大的誤會啊!
上一世明明就是陸言非要逼著他練毛筆字的,說是什麼技多不壓身,但後來明白陸言的心意了,就知道他根本是打著練毛筆字的名號和他近距離接觸。雖說,先練什麼字,是自己來選,但最一開始會要求學寫陸言的名字,是因為對恩人的尊敬!
陸言倏地用力摟住他的腰,眼神深深地盯著他,冷聲說:“陽陽為什麼臉紅?”
顧陽聞言,臉頓時又更紅了一點,以為陸言是在故意戲謔逗他,但對上了視線,才後知後覺有點遲鈍地發現,陸言的語氣聽起來……好像生氣了?
可是、為什麼?
顧陽很困惑,剛想開口問他怎麼了,卻在下一秒,就被陸言激烈的吻奪去了呼吸。陸言像是不想聽他說話,按住他的後腦勺深吻,等終於分開的時候,顧陽氣喘籲籲,嘴唇又紅又腫,下唇甚至多了一個惹眼的咬痕,就像一個所有物的標記。
顧陽有點驚恐地看著陸言,差點以為自己要死掉了。他被親得雙眼黑亮濕潤,眼尾微微泛紅,表情警惕地後退一步,生怕陸言又突然狂犬病發作,捂著嘴小聲嘀咕:“陸先生……你乾嘛啊……”
陸言冷漠的眉眼卻稍微緩和了一點,舔了舔嘴角,淡淡說:“沒什麼。”
然後拿起毛筆,在顧陽寫的字旁邊,又寫上了新的陸言二字,冷聲問:“陽陽覺得哪個更好看?”
顧陽很實誠地說:“你寫的更好看。”
陸言聽了,這才有了點微笑。
嗬。
我就說嘛,未來那個辣雞怎麼可能比得過我。
陸言提筆,又在自己的名字旁,寫上了顧陽的名字,並排靠在一起,離得極近,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而顧陽剛才寫的陸言兩個字,在另一邊的角落,孤伶伶的,宛如孤家寡人。
但陸言,非常滿意。
覺得理當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我,陸言,醋自己罵自己辣雞並日常自我打臉的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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