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過一天是一天,每天都會有新的期待。
今年,溫叔貼對聯的工作被搶了,是陸言爬上梯子,顧陽在下麵幫忙看有沒有貼歪,說:“左邊一點,對,啊,彆動了,歪了歪了。”
彆墅門口充斥著顧陽清脆的說話聲,笑聲。
溫叔在一旁看著,細心地留意到自家少爺久違的溫暖笑容,很是欣慰。自從老爺夫人過世,多久沒看到少爺過年這麼開心了。
春聯好不容易貼好了。
顧陽走上前,扶著陸言的手讓他下來,梯子很穩,沒有人扶也不會摔,但誰都沒有覺得顧陽這個動作多餘。
顧陽碰到陸言的手,冰塊似的,想都不想就把自己手裡的暖水袋舉起來,說:“陸先生,給你暖手。”
陸言沒有接過來,反而是把手也塞進暖水袋裡。原本顧陽的手塞在裡麵就隻剩下一點空餘,陸言的大手一塞進來,就滿當當的,一點縫隙都沒有了。
因為位置不大,顧陽的手被陸言的手掌牢牢包裹住,一半冰,另一半暖洋洋的,十分複雜微妙。而且那兩隻大手像藤蔓似的,密密實實的把他纏繞住了,就怎麼都不會放開,莫名有種被禁錮住了無處可逃的感覺。
因為一起抱著暖水袋的姿勢,顧陽幾乎整個人都被陸言圈在了懷裡,或許是在彆墅門口的原因,總覺得有點彆扭,就掙紮了一下,小聲嘀咕:“這樣很擠,給你暖手就夠了,我的手不冷。”
陸言卻抓住了他的手,讓他伸不出來,還故意貼著他的耳畔,低聲說:“可我就喜歡和陽陽擠在一起,越擠越好……”
明明聽著挺正常的一句話,但陸言的聲音性感沙啞,溫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他耳朵上,癢癢的,莫名就聽出了一點色氣的感覺。是自己想太多太汙了嗎?還是陸言真的話裡有話?
不管怎樣,顧陽都紅了臉,反正掙紮沒用,就不白費力氣了,而是順著心裡的衝動,轉頭就親到了陸言的嘴角上,啾的一口,還有聲音。
陸言被他不退反進的策略弄得一愣,就這空隙,懷裡的人就跟滑溜溜的小魚兒一樣,哧溜一下就跑了。
陸言立刻回神,緊追上去,麵無表情甚至看起來有點凶神惡煞的,語氣十分不滿地說:“沒親到,不算。”
顧陽跑得很快,在樓梯台階停下,回頭哈哈直笑,很幼稚地略略略,“那又怎樣?╭(╯^╰)╮”
說完就又轉身往樓上跑,很是囂張肆意。
可顧陽不知道,他這樣子像極了某個表情包——來追我啊,追到就給你嘿嘿嘿。
真是非常的欠嗶——了。
陸言站在樓梯下方,微微眯了眯眼,簡直就是隻陰險狡詐的老狐狸。那表情,顧陽要是看到了,絕對會後悔招惹。
不過很可惜,他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陸言大步上了樓,就算顧陽鎖了門,都會被撬開,完全沒得逃。
過了足足三個小時,他們才下樓來吃年夜飯。
下來的時候,顧陽慢吞吞地走在後麵,眼角紅紅的,顯然哭過,高領的毛衣遮住了白皙細膩的脖子,嘴唇紅腫,走著走著還腳一軟,差點摔下來,還是陸言及時把人攬進懷裡扶住。
但顧陽一點都不接受他的好意,反而奶凶奶凶地瞪了他一眼。那濕漉漉泛紅的眼睛,陸言就算被瞪了,也隻覺得十分享受,喉嚨裡發出一聲隱晦的低歎。
顧陽:“……”媽的,死變態。
陸言溫柔體貼地提議,要不要抱他下樓。
顧陽乾脆拒絕:“我不要。”
然後,依舊被抱了起來。
一直走到餐桌邊,陸言才不舍的把他放在椅子上坐著。
顧陽:“……”所以說,既然結果都一樣,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問他?
吃年夜飯的時候,彆墅裡的阿姨管家等人,都也已經回家團聚去了。整棟彆墅裡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桌上晚餐豐盛,但彆墅很安靜,並沒有過節的熱鬨吵雜。
顧陽想到陸言在父母離世之後,就一直是這樣自己一個人過年的,心裡更是忍不住發酸,但他克製著,沒有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而是和平常一樣,自然而然地聊天,賣乖,撒嬌。
雖然隻有兩個人,但這個年也過得很充實。吃完年夜飯,他們就到沙發上坐著看春晚,陸言把顧陽抱在大腿上坐著,圈住他的腰,剝了一手的開心果,又喂到顧陽嘴裡,偶爾還啾一口偷吃。
屋外,煙花絢爛。
屋內,溫暖如春。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