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他們當然不是去聯誼, 隻是很典型的人與人之間傳話一不小心就意思大變樣了。實際上, 他們是一群年輕男生出去喝酒而已。
顧陽不認識籃球隊的其他人,就連小狼狗, 也是因為剛才差點被籃球砸中的意外才講了幾句話,但小狼狗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自覺就想親近, 所以顧陽幾乎都隻和小狼狗說話。
到了附近出名的酒吧。
這是年輕人常去的娛樂地方, 有樂隊駐唱, 酒的價格也沒有太過昂貴,學生黨也能偶爾來玩。
顧陽還沒去過酒吧,挺好奇的,在門口的時候,就四處瞄著, 感覺很新鮮。
酒吧內最好的卡座已經有人坐著了, 是幾個富二代,其中儼然處於中心位置的, 是一個英俊張揚的青年,漂亮的桃花眼, 眼角微微上挑, 手裡端著一杯酒, 心不在焉地喝著,卻輕鬆吸引了酒吧內大多數女性的注意。
他們在玩國王遊戲,這位陸小少爺覺得有點無聊,旁邊有人起哄指使輸了的人在酒吧內找個陌生人索吻, 被拒絕了要喝三杯烈酒。這樣的要求,就是圖個刺激看頭,如果在酒吧裡有看上的人,正好還是個搭訕的借口。
隻可惜輸了的那男生性格有些靦腆,擺著手說寧願喝酒。
陸少掀起眼簾,忽的注意到剛從酒吧門口進來的幾個年輕人,沒看彆人,視線直直地落在了其中那個俊秀白皙的青年身上。
他勾了勾唇角。沒想到那麼巧。
下一秒,卡座其他富家少爺小姐就看到剛還百無聊賴的陸少不知怎麼的,突然來了興致,拍了拍那個輸了的男生肩膀,說:“我幫你。”
說完,也不等他們反應,他就站起身,身形頎長風流,大步直直地朝著顧陽走去,直到停在他麵前,才微微低頭,熟稔地笑著湊近了顧陽的臉,輕聲說:“陽陽,我玩遊戲輸了,要找個人親一下,你不會拒絕我吧?”
顧陽聽到那聲親昵的稱呼,就愣住了。低沉磁性的聲音,很熟悉,怎麼聽都是陸言!
一時走神,顧陽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對方發起了呆,這在彆人看來,很容易就成了默許的意思。
陸少一笑,低頭就親了下去。但沒想到顧陽突然被身旁的人用力一扯,護進了懷裡。陽光健壯的小狼狗不笑,拉下臉來的時候,表情竟有些嚇人,他警惕地盯著突然出現的男人,護食一樣把顧陽抱住,讓他沒有親中,隻是嘴唇輕輕擦過臉頰。
“你是誰?”小狼狗不客氣地瞪著他。
陸少被人妨礙了,心情也變得不太妙,抬頭冷冷地看向這個男生。情敵見麵分外眼紅。陸少站直了身,輕輕冷笑,“你不如問一下陽陽,我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兩個人就同時一起看向了顧陽,顧陽被這兩道灼灼目光盯得頭皮都發麻了。為什麼他要麵對這宛如腳踏兩條船被撞破的修羅場,他明明今天才剛認識他們啊,這是誰,他怎麼知道?他現在說失憶還來得及嗎?
顧陽遲遲不回答,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小狼狗以為他不想說,明亮如星子的雙眼暗淡下去,有些遮掩不住的難過。
顧陽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看到他這樣,立刻就心疼了,下意識說:“他就是我認識的一個普通朋友。”
小狼狗一聽,耳朵立即又立了起來,就差汪汪汪抱著主人撒嬌了,“是這樣啊,那他有點過分了,就算是遊戲,也不能kiss朋友啊,多膈應人。”
小狼狗心情好了,陸少這邊臉色卻冷了下來,盯著顧陽,似笑非笑地說:“陽陽,我隻是你認識的普通朋友?”
陽陽。
這樣親密的稱呼,讓小狼狗皺緊了眉,心裡極其的不爽。他隻能叫顧陽師兄,憑什麼這人就不同,像是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他是個多餘的。說不清的嫉妒從心底湧起,燃燒著他的理智。
而顧陽也看了陸少好幾眼,因為那聲音和稱呼,心情一點都平靜不下來。難道他弄錯人了?教授不是陸言,眼前這人才是?
可看他的桃花眼張揚模樣,並不怎麼像。
但他為什麼叫自己陽陽?
顧陽被他這樣盯著,後背一涼,莫名有種劈腿被抓的心虛,還想起了今天下午看到小狼狗時瞬間的心動,他難道不是應該隻喜歡陸言一個的嗎?為什麼隻是看彆人一眼就心跳加快?
顧陽和陸少旁若無人地對視著,仿佛處於一個誰都無法打擾的世界裡。
小狼狗咬牙,生氣又委屈,向前一步就擋在了顧陽麵前,冷冰冰說:“你朋友找你,沒事就趕緊滾,你妨礙到我們了。”
陸少淡淡地瞥他一眼,直接無視,轉頭就和顧陽說:“陽陽,我先過去,想找我說話就去那邊。”
說著,他就指了指那邊的VIP卡座。
顧陽順著看過去,小狼狗聽到,像被搶了心愛的肉骨頭似的,差點炸了,摟住顧陽的肩就說:“師兄是跟我們來的,乾嘛要找你。”
陸少輕輕地嗤笑一聲,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對著顧陽露出一個迷人的笑,轉身就走了。
小狼狗憋得要死,想把人拖出去揍一頓,他不會罵人,段位不如人,每次沒把自己想說的發泄出來,事後都後悔死。
於是,坐下來之後,小狼狗氣鼓鼓地不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