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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上午十一點。
昨晚周依寒沒有回家,就住在段卓佑的套房裡。但他們兩個人並沒有住在同一個房間。
套房裡房間多,她睡的是客房,和段卓佑的房間隔了一個客廳的距離。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什麼事情都沒乾。
很正常,也很不正常。
用清水拍了拍臉,洗漱完畢。
周依寒的心裡還是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隻覺得自己的胸腔都好像被填滿。
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無意間碰到的段卓佑身上的傷疤。
那是一道莫約有十公分的傷口縫合的疤痕,就像是某一種隱藏的秘密。當時周依寒也沒有問這個傷疤是從何而來,卻覺得十分的性感帥氣。
原來他身上那股老成的樣子是因為當過兵?
多麼偉大的一件事啊。
莫名讓她充滿了安全感。
周依寒光著腳,打開房門,直奔段卓佑的房間。
沒有敲門,周依寒壯著膽子擰了一下門把手,卻意外讓她打開了門鎖。
周依寒推門而入。
房間很暗,被厚重的遮光窗簾阻擋了窗外明媚的陽光。
房門打開,光線透進去,依稀能夠看到被子裡隆起的部分。
周依寒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不確定地輕喊了聲:“段卓佑?”
意外的,沒有人回答她。
等走近了,周依寒才發現原來是她看錯了,被子隆起的部分並不是段卓佑,他人並不在。
呼吸一滯。
周依寒連忙轉身想要離開,卻赫然聽到外麵有人說話:“這部分的事宜我會儘量安排。”
是經紀人隆景明的聲音。
周依寒腦子裡一嗡,不敢出來。
她莫名對經紀人隆景明有一種敬畏的心態,就像是小時候看到長輩或者老師,總是不敢輕易去打招呼。更彆提,她這會兒穿成這副樣子要從段卓佑的房間裡出來。
周依寒就穿了一件吊帶裙,還是第一次來這個房間的時候穿過的那條。
也不適宜見長輩。
外麵隆景明在說話:“助理人選已經物色好了,是個比較穩妥的男孩。”
“換成女孩子。”是段卓佑低沉的聲音。
隆景明嗯了一聲,“好,這個不是什麼大問題。”
……
這邊,周依寒在房間裡如坐針氈。
好在,他們兩個人的談話並不久。
不多時響起關門聲,大概率是走了。
周依寒站在房間裡進退不是,也不知道該往哪裡躲。
最壞的結果就是和段卓佑碰麵。
房間的電動窗簾緩緩拉開,周依寒徹底暴露在光線裡。她光著腳站在地毯上,表情極其不自然地朝段卓佑伸手,打招呼:“那個,早啊。”
不早了。
都中午了。
段卓佑一身精致剪裁的手工西裝,襯得肩寬腰窄,雙腿修長筆直。
他懶洋洋地倚在房間的門框上,炯炯的雙眸望著周依寒。
不說話,故意不說話。
就想知道她會說些什麼。
“能關上窗簾嗎?”周依寒鼓起勇氣問。
段卓佑聞言,伸手按了個按鈕,剛才打開的窗簾又緩緩關閉。
房間裡很快又陷入最安全的黑暗保護色。
周依寒往床上一坐,朝段卓佑勾勾手指:“你過來。”
段卓佑也不問原因,聽話地朝她走過來。
他唇角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剛好柔和了這一身嚴肅的正裝。
現在的他好像和昨晚那個渾身過敏的他又有點不一樣。
他身上多了一層無形的鎧甲,無堅不摧,生人勿進。
雖然光線昏暗,但並不妨礙周依寒能夠看清楚段卓佑。
段卓佑就站在周依寒的麵前,他本就高,而她又坐在床上,隻能仰起頭看他。
“蹲下來。”周依寒拉了拉段卓佑的衣角。
隻見段卓佑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不過他這次沒有聽話地蹲下來,而是朝她傾身過去。
周依寒的後背一點點往後仰,撐在床上的雙手也不由一點點往後挪動。
最後,她躺在床上,雙手顫顫地攀上他的肩膀。
段卓佑也終於開口,低沉的聲線在她耳邊響起:“小東西,你想乾什麼?”
周依寒舔了舔自己充滿了薄荷香味的唇,對段卓佑說:“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