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依寒人還沒到包間,就在包間外麵遇到了冀邱。
冀邱正在外麵打電話,見到周依寒的時候眼睛一亮,對電話那頭說:“知道了,就這樣吧,先掛了。”
掛了電話後,冀邱直接朝周依寒走來,作勢就要勾著她的脖子。
周依寒無奈往後退一步,有些嫌棄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冀邱笑:“這話說的,我不能在這兒嗎?”
周依寒明顯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問:“段卓佑在裡麵嗎?”
“在啊,怎麼不在。”冀邱說著不由分說把周依寒拉到一旁,“怎麼回事啊,你跟老段吵架了?”
周依寒有些心虛,看了眼冀邱:“他在生氣嗎?”
“生氣不生氣的,反正一晚上快要把我們給虐慘了。”冀邱說,“大過節的,你怎麼不和他一起?”
“我有點事情。”周依寒說。
“不是我說你啊,沒事彆惹他成嗎?”冀邱道。
周依寒聞言不悅。
本來她帶著激動興奮的心情來的,但在樓下被攔著不讓進來,進來之後又遇到田梨。她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現在聽冀邱這麼一說,周依寒更覺得好委屈啊。
“他在乾什麼?”周依寒問。
冀邱說:“在打牌。”
“哦。”
“哦什麼哦,跟我進去吧。”冀邱說著就拉著周依寒推開了包間的門。
一進來,周依寒的腳步突然就有些邁不動了。
包間裡燈光昏暗,股煙瘴氣。一瞬間就讓周依寒想到上次來這個會所時的場景,是那麼的似曾相識。
裡麵的人見到開門的動靜,立刻有人嚷嚷:“哎呀,這是誰來啦?”
周依寒順著聲音望過去,是她根本不認識的男人。
段卓佑在哪裡呢?周依寒的視線下意識去尋找。可是這個包間很大,還不等她視線一圈掃過來,就有人湊到她的跟前跟看猴子似的說:“周依寒嗎?久仰大名啊。”
周依寒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下意識往後退一步,局促地看著眼前的人。
還是冀邱幫忙將人推開:“你湊那麼近乾什麼?瞎了啊?”
“沒,就想看清楚一點。”這人名叫孫洲,也是個富二代,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
冀邱把人推開之後,對周依寒說:“這傻逼喝醉了,對了,老段在那桌上打牌呢,你自己去找他。”
他說著對周依寒指了個方向。
不遠處,段卓佑正坐在牌桌上大殺四方,他麵前早已經堆了一摞小山似的籌碼。
金三銀七銅五,都是牌桌上的規律。他是聰明的人,場上並沒有誰特意放水,所有籌碼都是憑本事贏得。這一晚上大殺四方,弄得人心惶惶。
眼下段卓佑外套脫了,內裡是一件單薄的黑色毛衣,大概是覺得熱,兩邊袖子往上擼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
梳得利落的發,眯著眼,嘴裡叼著煙,浪蕩少爺什麼模樣他則更禁欲一些。
周依寒就站在門口,有些呆滯地看著那個段卓佑。
那個她完全不認識的段卓佑。
這幾乎是第一次,她走進他的世界。
周依寒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起鄭景鑠對自己的所說過的話:
“你又以為你了解那個男人多少?他段卓佑是什麼出身?又有多少城府?”
“你以為你是他的誰?他玩你,不就跟玩一隻小螞蟻似的?”
周依寒從來沒有見過段卓佑這樣的一麵。在煙霧繚繞當中,他單手摸牌,利落地將牌扔出去,像極了一個二世祖。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幾乎是不抽煙的。但周依寒知道他會抽煙,偶有幾次她能夠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味,可沒有一次是像今天這樣。他完全就是一個老煙槍,抽煙的姿勢老練,滿臉的痞氣。
他好看的,卻是她不敢靠近的。
就在周依寒傻傻愣愣站著的時候,段卓佑扔掉了手上的牌,朝她看了過來。
段卓佑起身,單手將自己的手上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裡,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淩厲的目光望著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還不等段卓佑走近,周依寒卻下意識想要逃跑。
可周依寒到底還是沒有轉身,她咬著牙站在原地,極力地保持著淡定。甚至,她故意朝他微微一笑,故作滿臉輕鬆。
靠近了,段卓佑居高臨下望著周依寒。
今晚周依寒特地穿的平底短靴,露出修長的雙腿,為了見他,也特地穿上的小短裙。可此時此刻,在段卓佑鋒利的目光當中,她卻哪哪兒都覺得不自在。
就在周依寒想要開口說話時,段卓佑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霸道又強勢的吻直接壓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就站在門口處,段卓佑高大的身子包裹著周依寒,也阻擋了包間裡一眾人的探究。
可還是有人發覺貓膩,見他們兩個人姿勢親密,開始起哄。
“哦哦哦!”
“段爺在乾什麼呢!”
“這麼迫不及待啊!”
很快,周依寒就被段卓佑的氣息包裹。
是不同於以往她熟悉的味道,夾雜了煙草味、酒味。
野蠻又強勢。
周依寒完全沒有心情接吻,倒是想起了剛才在電梯裡碰到田梨時她所說的話。
當然,周依寒一點也不相信田梨的話,覺得很荒謬。
她所認識的段卓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周依寒退無可退,下意識去推開段卓佑。沒想到,倒真的一下子就讓她推開了。
“你喝酒了?”周依寒用手背捂著自己的嘴巴。
段卓佑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眼神有些醉意:“喝了。頭昏得很。”
他直接拉起她的手,往牌桌那邊走過去。
“幫我打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