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抱兩的願望很容易就達成了。
一來周依寒算是易孕體質, 二來就要歸功於段卓佑的能力強大。
值得高興的是,周依寒的二胎還真是個女兒。
在三十歲之前,周依寒完成了自己的二胎的願望, 還生了一兒一女,生活隻能用幸福二字來形容。
如果說還有什麼遺憾的話, 周依寒遺憾的是自己沒有能夠早一點認識段卓佑。
如果那年在冬令營雪地裡,她能夠在被段卓佑救起來的時候緊緊抓住他的手,他們兩個人之間是不是不用錯過那麼多年?
*****
一覺睡醒, 周依寒隻覺得自己頭昏眼花。
身旁的人輕輕推推周依寒, 說:“依依, 你還很難受嗎?”
周依寒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的人竟然是自己的高中同學。
“紀曼妮?”周依寒有些不太確定地喊對方的名字。
紀曼妮笑笑,伸手輕輕捏了捏周依寒的臉頰:“怎麼這麼看著我?不認識了?”
周依寒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是不太認識了。
算算時間, 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
還記得高中的時候,周依寒和紀曼妮的關係很不錯,隻是後來各自考上了不同的大學,關係也逐漸變淡。
這十年的時間,周依寒和紀曼妮真的一點聯絡都沒有。
飛機已經打開了艙門, 陸陸續續有人走出去。一個個都套上了厚厚的羽絨服。
前麵有老師在領隊, 有同校的學生在嘰嘰喳喳。
這一切,分明就是十七歲冬令營的時候。
周依寒覺得這一切就跟做夢一樣的。
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頰, 疼得齜牙咧嘴的。
真的疼。
一旁的紀曼妮連忙拉住周依寒的手,問她:“你乾嘛?”
周依寒說:“我在做夢吧?”
紀曼妮樂不可支:“是啊, 你都睡了一路了。快, 咱們準備下飛機了。”
說著,紀曼妮起身來幫周依寒拿行李。
後來的一路,周依寒跟隨人潮, 心神不寧。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是穿越了?
可如果說這一切是假的,那她掐自己時候的痛感是那樣的強烈。
紀曼妮拉著周依寒的手,問她:“冷不冷?”
周依寒點點頭:“有點冷。”
她穿著有些單薄。
紀曼妮對周依寒說:“這個城市不比我們那裡,這裡冬天可是有零下十幾度呢,我們那邊冬天從來沒有零下的時候。”
一出機艙,寒風刺骨。
周依寒新奇地感受著這一切,似曾相識的場景,全是她十七歲那年所發生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似乎也忘了寒冷是什麼。
她怔怔地趕在紀曼妮的身邊,跟她一起去取行李,聽著她在說話。前麵的大部隊都是他們的同學和老師,有個男同學還時不時地轉過頭來看她們兩個人一眼。
紀曼妮輕聲問周依寒:“我們班於景明是不是喜歡你?”
於景明就是那個經常扯周依寒頭發的男孩子。
周依寒望了眼不遠處那個清秀的男孩子,低低笑了笑。
她好像,真的穿越了。
到了機場轉盤取行李的時候,周依寒已經凍得發抖。她清楚地記得,就是在這個地方,她因為太冷還被凍得哭鼻子。
人來人往的機場,周依寒下意識轉過頭,就見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一個男人。
他在這一群人當中十分顯眼,因為個子高挑。
一頭烏黑利落的短發,一雙英氣十足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藏匿在黑色的口罩下麵。即便是戴著口罩,周依寒也清楚他有著能夠製魔力的雙唇。再往下,是他冷白色的脖子,性感的喉結凸起。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裡麵是一件休閒的毛衫,整個人透著不羈。
幾乎是一眼,周依寒就認出了這個人。她兩步走到對方跟前,站定。
與此同時男人也抬起頭,鋒利的雙眸看了眼周依寒。
原來,這就是十年前的段卓佑啊。他那麼帥氣,能讓她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認出來。
“老公。”周依寒仰著腦袋甜甜地喊了聲。
段卓佑微微蹙眉,沒有開口說話。
周依寒分明從他的雙眼裡看到一絲絲的嫌棄。
這就有點尷尬了。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段卓佑可不認識周依寒。
情急之下,周依寒喊他的名字:“段卓佑。”
段卓佑這才正視周依寒,微微揚眉,問:“你是誰?”
周依寒把自己腦袋上的帽子摘下來,自我介紹:“我是你老婆。”
“噗!”
站在段卓佑身邊的王邢忍不住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老段,你這是什麼時候惹下的桃花債?”
周依寒看了王邢一眼,說:“王邢,你不要笑話我,我真是他老婆。”
被點到名的王邢一怔:“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周依寒正想說,那邊的紀曼妮在喊她:“周依寒,我們要出發去酒店了!”
周依寒有些著急,上前一步想要拉段卓佑的手,但被他無情躲開。他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也著實讓周依寒感覺到有些挫敗。
時光倒轉,卻不是周依寒所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
這件事想來是真的很玄乎。
回到酒店之後,周依寒洗漱完就睡覺了。
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一覺睡醒淩晨五點,她還是十七歲的自己。
淩晨五點的城市還一片漆黑。
周依寒想念段卓佑,想念兒子女兒。雖然十七歲的這一切都是她的親身經曆,可她到底是二十七歲的思想,覺得眼前的這一切真的太陌生了。
她窩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拿出自己的古董手機。
十年前的手機遠不像十年後那麼多的功能,不過至少是可以打電話的。
周依寒嘗試著撥打了那串自己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沒想到竟然真的讓她撥通了。
“嘟嘟嘟……”
不多時,那頭傳來低沉好聽的聲音:“喂?”
一個人的外表在十年前和十年後有差彆,但聲音卻沒有怎麼變化的。
一聽到段卓佑熟悉的聲音,周依寒莫名委屈,低低喊他:“老公。”
那頭的段卓佑估計也聽出來這是在機場的女孩子,有些不耐煩,但仍然透漏著很好的教養:“現在幾點?”
周依寒弱弱地說:“五點。”
“這位小姐,你打擾到彆人休息了。”
周依寒覺得好難過啊,罵他:“段卓佑,你這個大壞蛋!你是全世界最壞的壞蛋!你這樣以後是不會有老婆的!”
那頭頓了一會兒,問:“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周依寒說:“你自己給我的,不過是好多年後的事情了。”
她說:“我真的是你的老婆啊,我叫周依寒,我們以後還會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你最愛我了。”
怕段卓佑不相信,周依寒還說:“對了,你海鮮過敏,你生日在二月二十九日,你身上有個傷疤……”
段卓佑打斷周依寒:“你在哪兒?”
周依寒報了酒店的名字。
段卓佑說:“8888號房間,過來。”
周依寒忍不住一笑。
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這個人還真的對8這個數字情有獨鐘啊!
他們的緣分大概就是上天注定的。
同一趟航班,同一個酒店。段卓佑在樓上的豪華套間,周依寒在樓下的標間。
就像是兩個人剛在一起談戀愛時,周依寒穿上衣服出了房間,怕被老師同學發現,於是偷偷摸摸。
周依寒到了樓上8888號房間門口,還不等她敲門,裡麵的人像是有感應似的,打開了房門。
昏暗的燈光下,段卓佑不像在機場的時候戴著口罩,整張臉白皙又清晰。
周依寒一步上前,一把勾著段卓佑的脖頸,將自己掛在他的身上。
段卓佑的眉頭擰得深深的,伸手要推周依寒,被她撒嬌阻止:“不準推開我!”
然後,他就鬼使神差的,沒有推開她。
對段卓佑的熟悉感和依賴感,即便是十年前的他,周依寒依舊不變。她抬起頭,一臉委屈巴巴地看著他,仔仔細細的端詳。然後花癡地說:“老公,十年前的你也好帥啊。”
段卓佑有些無語,終於伸手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分開一些。
可很快,周依寒就又跟個牛皮糖似的,緊緊拉住段卓佑的手,說什麼都不讓他分開。
為了證明自己,周依寒嘰嘰喳喳,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就差把段卓佑的祖宗十八代都要翻出來說一遍了。
不過這種事情真的有些太扯。
段卓佑所接受到的教育和世界觀,顯然並不能很快接受這一切。
周依寒才不管段卓佑現在接受不接受,她隻想抱著他。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啃他一口。
“抱夠了嗎?”段卓佑冷冰冰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周依寒。
周依寒搖頭,說:“我能親你一口嗎?”
段卓佑聞言一把捂住周依寒的嘴巴。
周依寒悶悶笑著,張開嘴,伸出自己的舌頭在他的手掌心輕輕舔了一口。
果然,段卓佑的手如同觸電一般躲閃開。
周依寒抓準時機,雙手捧著段卓佑的臉頰,直接封住他的雙唇,叫他無法躲閃。
多年下來,周依寒對接吻這件事早已經得心應手,更明白如何輕而易舉地撩撥段卓佑。
果然,他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周依寒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段卓佑的沉淪,深陷。她再賊兮兮地推開,用自己的額頂著他的額說:“老公,第一次接吻還是你教我的呢。”
段卓佑的臉頰有些微發燙。他本就生得白皙,一點點的不自然就會清楚展露。
算算年齡,現在的段卓佑二十一歲。
心理年齡二十七歲的周依寒感覺自己像是老牛吃嫩草。
可這顆嫩草是自己的老公,周依寒就覺得一切理所當然了。
“還要親親嗎?”周依寒問。
段卓佑伸手扣著周依寒的脖頸,不再讓她靠近自己,低啞道:“夠了。”
“可是,我覺得你還想要。”周依寒分明能夠清楚感受到段卓佑的變化,每次兩個人在一起情到深處時,他都雙眸都會染上一絲異樣,那是想要愛她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