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他誠心誠意地說。
【彆過了,再過隊友就被你治死了。】
而且他還要費腦子想怎麼處理這個大失敗呢,好累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一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本就不多的急救知識在腦中融會貫通,意識到哪怕不用常規的醫療手段一樣可以達成自己的目的。你可曾聽聞一招從天而降的拳法,名為——友!誼!破!顏!拳!】
傑弗裡:“嗷——”
被一拳正中麵頰的前小偷腦袋跟著撞上牆麵,疼得一個旱地拔蔥從地上蹦躂起來,一嗓子直接把旁邊倆人也給嚎醒了——南風和阿方索睡眼惺忪地迷茫睜眼,愣是沒想明白哪來的狼嚎。
祝槐麵無表情地揉了揉自己的手。
急救拳真好使。
“你你你你——”傑弗裡環顧一下,頓時意識到了罪魁禍首是誰,“你痛擊你的隊友?!”
祝槐正色,“這叫愛之深責之切。”
KP:“?”
呸你就是非!
南風:“這裡是……”
“嘶——”他覺著自己還有點昏昏沉沉的,“我記得剛剛是不是還在餐廳——”
“他們應該是在飯裡下了藥。”
祝槐沉吟道:“雖然我去幫忙端菜的時候沒有看到。”
在場三人:“……”
是哦,這人為什麼在外麵?
南風:“姐你——”
“和你們分開的時候,”祝槐說,“我跟著一個女仆進了房間,打昏她以後頂了她的身份,就趁機繼續混在裡麵了。”
——其實不算是打昏。
她想和當初對King一樣如法炮製地出手時,KP就說了試是可以試試,結果發現根本打不暈對方,隻好強行綁著堵上嘴扔進了房間。
所幸那股“意誌”似乎也無法完全管到方方麵麵,這樣不起眼的小仆從可能就是神經末梢中的末梢,少一兩個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她這才得以蒙混過關,拿著鑰匙回來拯救一下隊友。
“因為我覺得管家的態度很奇怪。”
祝槐道:“引發了爆炸的火災應該是後果挺嚴重的事故,更彆提利用的還是價值極高的酒窖。”
“在明知道很有可能是外來者引發、還要從中選出繼承人的情況下……正常做法不應該是查個明白,直接把這人取消資格嗎?”
“反而不計較這個,”她說,“就說明他們另有打算,而且很快就會付諸行動,這樣才根本用不著擔心對方又會折騰出什麼幺蛾子。”
“喂,”阿方索聽明白了,“所以那場火災是你們——”
祝槐:“對啊。”
“這個先不提,”她笑眯眯道,“咱們來討論一下另一個問題吧?”
“火災發生的時候,我們趁亂去了書房。”
“書架上空出了一本書的位置,窗台上還有個由外向內的腳印,”她說,“我覺得是你。”
阿方索:“哈?”
“為什麼是我!”他憤憤不平道,“就因為我歪瑞古德嗎?!”
南風:“……”
傑弗裡:“……”
這話真虧你有臉說得出口啊!!!
祝槐毫不遲疑道:“猜的。”
“能注意到白天莊園裡幾乎沒有人,所以選擇從外麵侵入,又有膽子直接徒手爬上二樓,”她說,“應該是你。”
“謝謝你誇我。”阿方索嘿嘿一笑,又收起笑容,“可是我真的不在場,當時一散會我就去外麵遛彎了,還跟外麵那些漁民聊了幾句,這兒的沙灘跟天氣真不錯,連我都忍不住想定居了。”
“那巧了。”祝槐說,“我還真看到那鞋印上麵沾了一點沙子。”
阿方索:“???”
他痛心疾首,“絕對不是我!”
傑弗裡:“你發誓。”
阿方索兩指指天,“我對上帝發誓!”
“這裡沒人信上帝,”祝槐說,“換一個。”
阿方索:“……”
可惡,被發現了。
“我——”他四下看看到底能用什麼來賭咒發誓,瞥到自己垂到胸前的長發,馬上說,“我用我這一頭秀發發誓!”
南風:“???”
頭發就頭發了,還秀發?
“我要是說謊藏了書!”
阿方索·歪瑞古德眉頭緊皺,義正辭嚴道:“我就頭發掉光光!一天脫發五百根,直接原地變成禿瓢!”
南風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好狠的毒誓!
祝槐沉吟了一下,“行吧。”
“做人呢,最緊要的就是誠實。”一向說謊不打草稿的欺詐師臉不紅心不跳道,“要是騙人,後果你知道的。”
阿方索:“哎,大家都是親兄弟姐妹,我怎麼會騙你們呢是不是——”
他也迷迷瞪瞪地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往外走去。南風已經出來了,這會兒就挨著欄杆站著,看著看著倏地發覺不對,瞧見對方經過牢房鐵門時頭發也跟著掛在了歪出來的一塊鐵片上。
他光是看就感覺頭皮上一陣幻痛,“誒”了聲,還沒來得及提醒對方,就看著那幾縷發絲掛在晃了幾下——但幾乎是一動不動。
反倒是阿方索的發際線開始一點點往後退,一點點往後退……
直到完全脫落。
——人群當中,突然鑽出來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
南風:“……”
臥槽。
阿方索·歪瑞古德也發覺了自己頭頂的一片涼意,往上一摸,摸了個空。
回頭一看,他的假發套掛在牢門上,烏黑長發飄得肆意,飄得張揚,甚至可以直接去幫飄柔打廣告。
祝槐:“……”
傑弗裡:“……”
阿方索:“…………………………”
一片禮貌而不失尷尬的沉默中,祝槐眨著眼伸出了手。
“書,”她說,“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