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槐剛走近,就聽到了那邊的聲音。
“你們咋了啊?”吳克問,“大失敗了?”
望舒:“……”
路婉婉:“……”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誰大失敗了,”望舒不服氣道,“比大失敗還倒黴,你們誰的導入是開場被綁架?我倆剛下車就被打暈了,醒來是在一所廢舊診所裡,好不容易才跑出來。”
吳克:“那你們還不趕緊報警——”
祝槐笑了一聲。
她沒遮掩聲音,頓時引得其他人往這個方向看過來。
“得,”羅曼說,“說警察警察到。”
“怎麼回事?”祝槐問,“見到犯人了嗎?”
路婉婉長歎出聲:“沒有啊。”
“打暈的時候就沒看見,”她說,“醒來以後怕殺個回馬槍就先跑了……唉跑死我了。”
【真不容易啊,恭喜你們成功會師——啪啪啪啪啪!】
眾人:“??”
這KP問題很大!
望舒:“是不是可以人多勢眾地回去看看?”
其他人:“……”
兄弟,你先看看自己頭上的血再說話。
“不,”祝槐說,“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再說,這麼一群人浩浩蕩蕩過去,對方就是有返回的打算也給嚇跑了。你們出來得應該很匆忙?裡麵還有東西嗎?”
“連圖紙都帶出來了,”路婉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包裡,“應該沒有彆的證物了。”
那就更沒必要了。
“還是跟我一起去當地警局吧,正好我也要交接工作。”
祝槐問:“對了,你們是為什麼來的?”
望舒:“參加學術講座。”
“複活節采風,”羅曼聳肩,“給不入流的小報寫點濫竽充數的采訪。”
“我是調查一起失蹤案。”祝槐說,“——不過這些都先放在一邊,你們應該也注意到了吧?”
路婉婉神色猶疑地點點頭,“對。”
他們現在所處的時間——
是三年前。
難怪要求不能與舊卡或者彆的NPC產生任何關係,要是反過來造成什麼影響可不就是悖論了嗎。
“雖然這邊的時間一直挺混亂,”望舒說,“但我聽說過的基本都在往前走的,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反過來倒退了三年的。”
“不僅如此,”羅曼道,他看了眼吳克,顯然是從對方那裡聽來的,“咱們的目的地也有點問題。”
“回我車上,剩下的找機會慢慢說?”
祝槐說:“我這邊和報案人約了見麵,時間有點緊,對方背景似乎也不小……而且不能在NPC麵前有OOC的行為對吧,我現在拖太久也不太合理。”
眾人這才想起她那邊還多了個人,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祝槐帶著他們烏泱泱地往這邊走過來,上車時還不忘問了看得不明所以的對方一句:“看,我剛才說什麼來著?”
瑞安:“……???”
這哪來的預言家?
他狀況外地瞧著剛才還在路邊的那些人接二連三地從後車門上來,一個個坐滿了後頭的座位,就聽祝槐道:“開玩笑的,他們碰上了一起綁架案。”
“……這樣,”瑞安問,“犯人呢?”
這倆一看就是受害者,另外兩個奇形怪狀的就不知道了。
“沒見到,所以送他們一塊去警局。”
話說到這裡,祝槐打著了火,四下似乎沒有見到限速牌子,忽然想到了什麼。
“KP,既然我趕時間,”她問,“可不可以過汽車駕駛開得更快點?”
【過,都可以過。】
KP看熱鬨不嫌事大地拱火。
【過了你甚至可以飆車。】
“那就不必了。”祝槐假意謙虛道,“還有傷員呢。”
[卡蓮(祝槐)]進行汽車駕駛檢定,2/40,大成功!
KP:“?”
祝槐:“……”
那就不怪她了。
隊友:“……”
臥槽!!!
要說04號也不愧是04號,連回過神的速度都比彆人來得快。
【那你踩著油門就直接拉滿了車速,原本應該有些笨重的車型就像閃電一樣竄沒了影,今夜——不不不,你就是秋名山車神本神。連車載廣播都仿佛感應到了你的精彩之舉,自發地切到了逮蝦戶,記得提醒你的乘客——保護好他們的腦袋!】
載滿乘客的轎車在路口來了個完美至極的漂移,一行人裡最措手不及的一定是看不到擲骰也聽不到KP提示的瑞安·多德,好在他反應也相當迅速,一把撐住了差點撞上的車玻璃。
路婉婉:“我——咱們是不是十分鐘就能到了?!”
羅曼:“煮說——好刺激——”
【對了。】
KP補充道。
【鑒於你這車是從警局借來的,車齡已經有相當一段年頭了,過個幸運吧。】
祝槐:“?”
這KP要搞事,但她這次可是60的幸運,根本不——
[卡蓮(祝槐)]進行幸運,96/60,大失敗!
祝槐:“……”
其他人:“………………”
三分鐘後,一行人站在路旁,看著汽車後頭冒出的黑煙漸漸稀少不見,發現還是死活打不著火。
“電池壞了,”瑞安檢查完車輛情況,“發動機短時間內應該無法工作了。”
祝槐:“咳。”
路婉婉默默提出了目前重中之重的靈魂問題:“咱們現在怎麼辦?”
“打個電話給城裡的汽車維修公司讓他們來拖車吧,”已經在車上包紮完畢的望舒掏出了手機,“雖然可能得等一陣。”
【哎呀,看來有人要遲到個幾小時了,這可怎麼辦呢。】
祝槐:“……”
以為這就能難倒她了嗎?!
“也不是沒有辦法,”羅曼眼看著對麵有一輛汽車飛馳而來,伸手猛揮,“嗨,煮想搭個順風車——”
那輛汽車從他麵前呼嘯而去。
眾人:“……”
行不行啊!
他們熄火的這地方離進城還有一小段距離,遠遠地也隻能看到一家自助超市。
“誒,等等,”路婉婉忽然說,“我看到那邊有輛麵包車。”
“自助超市……人應該就在裡麵?”吳克說,“等他出來可以搭個車吧?”
望舒:“但是萬一對方不同意——”
祝槐沉吟道:“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怪就怪04號去吧。
KP:“?”
……
安德魯掛掉電話,捧著自己剛買來的一袋東西往外走。
他在想等會兒要去做的事,還沒考慮出個所以然,就見自己的車旁多了一個人。
是個光頭。
還是個長得讓人不忍直視的光頭。
……?
“讓開,”他走近去拉車門,“站我車旁邊做什麼。”
“沒彆的意思,兄弟。”光頭說,“有點急事,能搭個車不?”
安德魯懶得跟他費功夫,“免談。”
“兄弟,兄弟好商量,”光頭雙手合十地拜托道,“我們這邊有各種各樣的情況——”
“喂,”安德魯皺眉,“我說了免談——”
他正要去推那光頭,手都還沒有碰到,就見對方一副西子捧心的虛弱狀,一步比一步走得低,最後直接軟倒在了他的車前。
光頭兩眼一閉,暈了。
安德魯:“?”
這點東西就能鎮住他了?不就是碰瓷,他什麼場麵沒見——
下一秒,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群人突然冒了出來。
“我看到了!”扛著攝像機的拉麵頭男人義正辭嚴,“我們是記者,我們隻報道真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路婉婉拿著話筒,站在鏡頭前歎氣,“這是人性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頭上還打著繃帶的青年蹲下去,試探了一下光頭的鼻息,淺淺判斷了一下對方的症狀。
“腦震蕩起步,可能還有骨折。”他麵色凝重道,“得立刻去醫院。”
……你都這樣了自己先去醫院才對吧!
安德魯瞥了他們一眼。
“行啊,”他作勢就要掏出手機,“那我直接報——”
“用不著了。”
一道女聲打斷了他,“我就是警察。”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每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祝槐在他麵前晃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轉頭問瑞安,“這邊取證都錄下來了?”
瑞安:“……對,沒錯。”
“行。”
她說:“記得把前麵那人自己倒下去的那段掐掉。”
安德魯:“………………”
草。
這場麵他真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