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等會兒分開行動保險點,”祝槐思考道,“你就跟著我吧。”
江北然“咦”了聲:“為什麼?”
他覺得不管是羅曼還是薇拉都比自己更靠譜點。
“你的眼神很清澈。”祝槐真誠地說,“感覺會更容易博得彆人的信任。”
江北然:“!!!”
嗚嗚嗚嗚他就知道還是他姐對他好!
另外兩人:“……”
你醒醒啊這根本就不是誇獎!
薇拉扶額,羅曼又幫這被賣了還跟著一起數錢的傻小子多加了根麵條,而純真的大學生本人身後快具現化的尾巴要搖成了花,他正想宣誓自己要不遺餘力地鞍前馬後,嘴巴還沒張開,另一道聲音就搶了先。
“您儘可以相信我的忠心!”
江北然:“?”
咋回事,還有嗆行的呢?
祝槐豎起食指。
“噓。”
那聲音就是從不遠處的正門傳來的,聽錯雜的腳步聲還不止隻有一兩個人。敵在明他們在暗,一層卷簾門歪打正著地成了最好的掩護——不過祝槐猜薇拉選這裡彙合本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外麵的談話聲非常清晰,或許是因為內容本就不算涉及機密,幾人似乎對可能會被聽到這事沒有任何顧慮。
“我對聖櫃絕無二心!”對方接著說,“隻要能夠證明這點,我願意完成您提出的任何考驗!”
聖櫃。
一閃而過的關鍵詞當然吸引了祝槐的注意力,同樣從本尼口中聽過那名字的薇拉不由與她對視一眼。羅曼瞧見她倆的反應,多少猜出幾分,一時心思各異,誰也說不出具體的五味雜陳。
隨後響起的男聲比先前的低沉一些。
“三個小時,帶二十萬積分回來見我。”那人又道,“不然頭兒那邊也不好交代。”
起先的那個似乎鬆了口氣。
“好、好!一定,您儘管放心!”
而後兩人再無交談,聽起來身份更高的男人快步走開了,藏在店裡的眾人依然靜靜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剩下的顯然還留在原地。半晌,低聲下氣的求人者重重地嘖了聲。
他現在倒是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傲慢了,接著就是打火機啪嚓打著火的動靜。門內嗅不著煙味,但聽那長出一口氣就知是在吞雲吐霧。他耐得起,彆人卻有點急眼,不一會兒,就有另一人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大哥,咱這下怎麼辦?”
“是啊,就仨小時,咱四個上哪兒整二十萬分去?”
“慌慌慌,慌什麼慌。”男人粗暴地啐了口,“你們少乾了?老一套,隨便上街上逮幾個還怕薅不著分了?”
“這……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咱們一路上也沒見啥人啊。”
“那就上能賺到分的地方找!”男人狠狠道,“現在敢露麵的都是些藝高人膽大的,運氣好點抓一個就解決了,運氣不好……”
他哼了聲。
“啊?”
“哦哦,反正積少成多嘛。唉想想就可惜,當初那拖後腿的小妞那老頭還有誰誰,也不知死沒死,早知道動手再利落點,還能廢物利用讓分落咱們頭上。”
“閉嘴,都多少年前的破事了。”他們大哥喝止,“那時候哪有殺了能繼承這一說——行了,彆說廢話了,分頭找目標去,然後還是在這兒碰頭!”
真是什麼都不如趕得巧哪。
眼見那幾人有了四散走開的架勢,江北然下意識地轉頭悄聲:“姐——”
他忽地噤了聲。
祝槐:“嗯?”
一如既往的笑容已經重新回到她臉上,然而江北然硬是又吞咽了兩下,他終於知道一直以來真正藏在背後的真實是什麼。有那麼一瞬間門,涼意甚至浸透了他整個脊背,甚至差點都忘記自己本來想說的話。
但他還是反應過來,畢竟早就有所心理準備——再說了,反正也不是衝他去的,相處這麼久大家都不至於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的秉性。江北然定定心神,繼續道:“咱們又怎麼辦?”
“他們不是要狩獵嘛,”祝槐笑盈盈地回答,“當然是教教他們螳螂捕蟬的道理啊。”
江北然:“……”
他果然還是沒忍住再打個哆嗦。
“不過在跟上去之前——”
祝槐直起身,從角色卡默認隨身攜帶的挎包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不出所料,電話根本打不出去,信號也直接顯示為空格。
“事先聲明一點,”祝槐說,“我可不打無準備之仗。”
科技派不上用場的時候,就用魔法打敗魔法好了。
塞繆爾的私人聯絡設備在她手上過了一圈,怎麼可能原模原樣地回去呢?
本該隻有忙音的手機忽然傳來“嘟——”的待接通聲,才響過一下就立刻被人接起。緊接著,另一頭是在場眾人都很熟悉的清朗聲線,帶著幾分緊張和警惕,“喂?”
“啊,沒問題,是我。”
她笑道:“有興趣跟你的前上司碰個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