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079(1 / 2)

如果說之前的戰鬥還有招式交換和各種技巧的運用, 那麼之後威綸和西索的戰鬥就變了畫風。

拳拳到肉是基本操作,鮮血和肉渣起飛,你斷一根腿我打爆你的腦袋, 宛如兩隻野獸分彆瘋狂撕咬著對方, 恨不得立刻將對方徹底粉碎。

比起西索, 威綸看起來更可怖一些, 他幾乎是在用身體來換傷, 看得蘭波提心吊膽。

威綸可以將自身念力化為念獸的氣,在被攻擊的一瞬間變成純粹的念力構成, 以此來避免傷害,但這有個前提。

那就是威綸必須察覺到敵人的攻擊意圖,並提前念力化, 如果他判斷失誤, 並未讓身體變成氣,那麼被西索擊傷後,受到的傷害自然是真實的。

想要快速解決傷勢,威綸必須在事後立刻念力化受傷的部位,重新化為身體原本的器官。

這樣做一來會耗費時間和氣, 另一個重點是, 關鍵部位的複原需要強悍的意誌和龐大的精神力。

比如威綸的半個腦袋被西索一拳打飛了, 這種痛苦和腦袋被撕裂的感覺是真實存在的,威綸必須在意識潰散之前立刻修複受傷的部位。

因為念獸的存在,即便威綸不修複,事後也會慢慢變回來, 可在戰鬥中拖著這種傷勢自然會影響戰鬥勝負, 威綸當然不能讓西索抓到機會跑路, 他必須在這裡乾掉西索。

也所以即便威綸打瘋了, 但身體和感官卻因全神貫注和不斷累積的痛苦而變得更加敏銳和鋒利,有時候他甚至會自發地念力化身體的某個部位,隻因為他直覺覺得西索的攻擊會落在那個地方。

威綸大部分預判都是對的,小部分預判即便不對,他也可以將此轉化為攻擊。

西索即便可以用輕薄的假麵彌補身體的傷口,可他的身體損傷是實打實的,不像威綸可以化氣重組。

很快威綸和西索戰鬥的空間地麵就落滿了威綸和西索打出來的鮮血和碎肉、斷骨。

蘭波看得很揪心,這是他如此珍惜的人,卻和西索打成這個樣子,一時之間蘭波很懊惱,他就不該同意威綸的提議,直接將西索關起來放炸彈不就行了!

中原中也倒是真正理解了為什麼以前修巫家的人提起威綸都表情微變,如果威綸每次都這麼和人戰鬥,最後活下來的必然是威綸,而敵人也肯定會變成滿地碎肉和血沫。

直麵這樣如野獸般瘋狂廝殺的場麵,估計不管是敵人還是夥伴,心裡都會受到極大震撼和威懾。

俠客是三個人裡麵接受度最高的,畢竟在流星街時,他看過很多類似的場景。

他甚至還有閒心評判兩人的戰鬥趨勢。

“看樣子威綸要贏了,他的身體真的太bug了,這樣邊打邊恢複的能力可是被很多人眼饞呢,要不是因為特殊原因形成的體質,隻是能力的話,團長早想辦法偷走了。”

俠客感慨萬千:“他小時候就憑借這一招乾掉很多比他年紀大實力強的家夥,也因為這個體質,威綸被很多人抓捕呢。”

蘭波怔了怔:“抓捕?”

“是啊,這麼稀有的東西,當然要作為收藏品進入收藏家的展覽室裡。”

俠客笑吟吟地說:“將他的念力封起來,固定成一個造型,然後任由他人觀賞,甚至可以邀請同好一起來切割,再看著他的身體慢慢恢複,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

蘭波的臉色微變,中原中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忍不住問:“那他真的被抓過嗎?”

俠客理所當然地說:“肯定啊,他也不是一開始這麼強的,他和飛坦就是這麼認識的,哦,飛坦是我們團裡的人,他們倆被同一個混蛋關起來刑訊,飛坦說,那家夥很寶貝威綸呢,每次有什麼新想法就先用在威綸身上。”

俠客聳肩:“當然,事後威綸乾掉了那家夥,還和飛坦搭夥過一段時間,後來倆人散貨了。”

蘭波垂眸,他想起威綸對人體構造非常了解,兩人在床上玩鬨時,威綸總是能摸到讓蘭波身體發軟的地方,蘭波還以為是威綸經驗豐富,現在想想,也可能是刑訊與被刑訊的能力。

“我在流星街沒怎麼和威綸打交道,都是聽飛坦說的,對了,信長也和威綸認識,倆人一起玩過刀。”

俠客半蹲下來,他看著威綸兩手合並,雙劍化為一把長刀,以居合的形式斬出,俠客指了指說:“看,信長也喜歡用這一招。”

蘭波沒有說話,他靜靜看著,幾次都想插手阻止,但最終還是強行忍住了。

因為快到最後了,就要分出勝負,此時插手,威綸也許會鬱悶一輩子。

轟隆——

伴隨著最後一次對撞,西索低低地笑著倒了下去,威綸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半跪下來。

就在他脫力的一瞬間,原本滿是肉沫和鮮血的地麵突然閃過一層念力氣息。

輕薄的假麵。

原來西索將用輕薄的假麵隱藏了部分肢體,當他倒下後趁著威綸放鬆之際,用最後的力量直取威綸的心臟。

威綸本來不想避開了,他很累,身體幾次毀滅又幾次重生,念力消耗巨大,但耳邊響起了蘭波焦慮的呼喚,威綸勉強提著氣避開了一點,西索的手穿透了威綸的胸膛。

噗嘰,鮮血濺射出來,威綸大口吐血,他單手抓住西索那隻手,正要削斷,突然覺得不對勁。

他下意識地急速後退,這才發現西索居然用最後的氣禁錮住了威綸身體的一部分,即便西索死了,可他身上的殘念卻因為死亡而變得更加厚重。

這股氣禁錮著威綸的部分肺葉,即便威綸讓那部分肺葉氣化,也無法掙脫西索留下的殘念,如此一來,威綸的身體將永遠缺失一部分。

威綸忍不住大笑起來。

西索這混蛋,即便死了也依舊給他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口,真是太厲害了。

威綸仰麵倒在地上,胸口被穿透了,感覺有風從中間吹過,好冷。

他的意識越來越微弱,最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戰鬥終於結束,蘭波再也忍不住,他衝過去扶起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威綸。

俠客嘶了一聲:“西索好可怕,如果無法解開他的殘念,威綸恐怕真的完蛋了。”

隻能說幸好威綸最後避開了一些,沒有讓心臟被西索的殘念禁錮,否則即便威綸可以利用念獸再度活過來,也會因為心臟的缺失再次死亡,從此無限輪回重複這個過程。

隻要稍微推測一下可能發生的事,蘭波的臉就止不住後怕,他摸著威綸的臉頰,手微微發抖,臉色蒼白如紙。

但現在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蘭波深吸一口氣,讓中原中也抱著威綸去到隔壁分割開的亞空間內,隨即蘭波對西索的屍體進行讀取。

讀取的一瞬間,蘭波獲得了部分西索的記憶,然後蘭波飛速設置命令,讓西索立刻解除屬於他本身的一切念力。

西索還沒從剛才瘋狂的戰鬥中回神,下一秒他就發現身體不受自己控製了。

繼而西索看到了壞笑著對他打招呼的俠客。

俠客和善地說:“喲,死後被人操縱的感覺如何啊?”

西索:“……啊?”

伴隨著西索念力的解除,被西索禁錮的部分肺葉化為絲絲縷縷的風,蘭波打開空間通道,讓屬於威綸的內臟回到他的身體內。

中原中也扶著幾乎全身都被鮮血浸透了的金發青年,旁觀這麼一場戰鬥,中原中也最初是挫敗的,可此刻戰鬥結束,看完了最終結果,中原中也的心情卻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他對蘭波點點頭:“放我出去吧,我帶他去休息。”

蘭波冷著臉說:“盯著他,中也。”

中原中也鄭重地說:“放心,交給我。”

中原中也帶著威綸離開亞空間,回到了這幾天他休息的地方,一個距離天空競技場不算太遠的高檔酒店。

中原中也直接將威綸塞進了浴盆,然後用重力分離威綸身上的水柱和殘存的鮮血碎肉,最後又將人裹進浴衣裡,然後塞到了床上。

做完這一切後,中原中也總算鬆了口氣。

他坐在床邊,靜靜看著沉睡的金發青年。

青年眉宇間那股戾氣和癲狂消失,他的氣息很微弱,閉著眼睛的金發青年比平時多了一絲柔和與秀麗。

“每個人的瘋狂和憎恨都是有緣由的。”

中原中也喃喃地說:“我不明白你的憎恨,但我稍微了解了一些你的瘋狂,人的變化和選擇都是有深刻原因的,除了個人喜好外,還有人生中遇到的人和事。”

“再強大的人也是需要保護的,保護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心。”

中原中也長出一口氣:“我會努力的,我不想看到你這樣戰鬥了,我想蘭波會幫我的。”

這一刻,中原中也突然覺得肩膀上多了什麼。

一直以來他想要被身邊兩個糟糕的大人認可,但此刻他的想法變了。

我為什麼要得到他們的認可?是想要擁有與他們站在共同舞台的資格和實力。

但擁有了資格和實力後,我要怎麼做?我要選擇怎樣的人生?我想要擁有什麼樣的未來?

現在中原中也有了答案。

“努力讓你們退休,能對你們說出‘一切交給我’這種話,讓你們站在我的身後看著我的背影,這樣的目標可真是有奮鬥動力。”

橘發男孩如此說:“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兩個小時後,蘭波從亞空間裡出來。

他的衣服下擺有些破碎的痕跡,身上還殘留著戰鬥後的冷厲氣息,中原中也驚詫地看著蘭波:“你也和他們打起來了嗎?”

不至於吧?都是工具人了,俠客和西索還能對蘭波造成什麼傷害嗎?

蘭波語氣淡淡地說:“俠客和西索打起來了,俠客不是西索的對手,被殺了第二次,我索性將暫時沒有行動的所有傀儡都放出來了。”

中原中也:我懂了,群毆。

中原中也委婉地說:“我想西索不會真的聽你命令的。”

蘭波對於傀儡的控製力度自然極強,但想要讓傀儡全身心地幫蘭波工作,還需要一些輔助手段。

畢竟作為一個傀儡,死都死了,如果豁出一切想辦法聯係過去的朋友給蘭波設置陷阱,對蘭波來說也是挺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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