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夷想他的確沒什麼可怕的,隻不過李談這一不怕,對麵似乎怕了,一直到上元節結束,整個新年過完,對方都再沒有動作。
朝廷重新開始運轉之後,大理寺卿開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偵辦有關於涼州幾大家族謀反的案情。
再有了確鑿證據之後,直接一紙判令下來,這幾家就比當初的鐵家還要慘。
當初的鐵家好歹十五歲以下的男丁都還能活命,女子……算了,那些女子雖然活了下來,但是她們自己可能都不願意那麼活著。
隻不過比起鐵家,這幾大家族那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不僅僅是本家族沒有活口,凡是他們的姻親也全部都被判斬立決。
謀反,是要誅九族的。
妻族自然也是算在內。
李談在判決下來之後,麻溜地跑到宮裡請辭。
李隆基頗有些不舍:“三十一郎為何這般著急走?不如在京裡多留兩天。”
李談說道:“大理寺那邊的判決下來了,此案牽扯到的人太多,我擔心我不在那邊,長史不敢擅專或有人陽奉陰違,是以想要親自過去看著,務必將此案辦妥。”
李隆基一想起這件事情就生氣,誰能想到平時很不起眼的一個地方,居然還隱藏著如此巨鱷?
李談這麼一說,他便也同意說道:“的確應該回去,不過你也要小心他們狗急跳牆。”
李談順坡下驢說道:“阿爹,那幾大家族在涼州盤踞已久,之前就連長史都是他們的人,連著幾任刺史死於非命,雖然我曾經肅清過一波,但應該還有許多人擔任州府要職,等我回去將他們都捉拿起來之後,州府恐怕要空一半,您看……”
李隆基便說道:“讓吏部選一些官員隨你一起去。”
李談為難說道:“可現在的問題是我也不知道會有多少空缺,吏部選出來的人皆為一時棟梁,到了那裡若是沒有相稱的職位,怕是要耽誤人家,可如果等人抓完再報告吏部,我又擔心拖的時間太長,耽誤事情。”
實際上涼州能有什麼事情呢?
如果不是李談過去大搞特搞,恐怕就算州府沒有幾個官員,也不會影響太多,隻要敢稅收之前將人填補上就行了嘛。
不過李隆基不知道啊,他日常都是在京城,看到的都是中樞官員忙碌的樣子,便以為他執政時期的官員都是如此。
李談這樣一說倒也有道理,不過他也聽得出來李談肯定是有自己打算,便笑罵:“小滑頭鬼,有什麼想法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李談也沒指望自己能隱藏太好,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打算隱藏。
李隆基到了晚年再怎麼昏庸,也是當了一輩子皇帝的人,這點彎彎繞繞他不可能想不到,真要把他當傻子,那李談就真的傻了。
是以李談開口說道:“我是想不是很重要的位置就在州府內部考試,涼州就算再差勁,應該也有其他讀書人吧?也有其他不錯的家族吧?短時間內連拔了這麼多大家族,隻怕這些小家族也在膽顫心驚,正好給他們一點甜頭,讓他們安安心,萬一他們真的跟尹家似的,擔心我對他們動手而鋌而走險怎麼辦?”
李隆基不滿說道:“他們吃了熊心豹子膽!知法犯法還敢不滿?”
李談笑道:“我這不是擔心嗎,有千日做賊哪裡有千日防賊的?這些人也是要安撫一下的。”
李隆基雖然罵了一句,但還是覺得李談說的有道理,便說道:“既然如此,你就便宜行事吧。”
李談打蛇隨棍上立刻說道:“那還需要您一到手諭,要不然那些禦史到時候參我一個意圖自立,那可就麻煩了。”
李隆基顯然也有點煩那些禦史,誰自立跑到涼州那要什麼沒什麼的破地方去啊?
那地方還常年乾旱,糧食都種不出多少,真要跑到那裡去發展準備謀反,那真是腦子有病。
李隆基十分乾脆點頭:“這個你不必擔心。”
李談這便放心了,當然他才不是害怕那些禦史。
自從張嵐被發配到鄯城去挨凍之後,那些禦史雖然還上躥下跳的在參人,然而他們現在基本上有誌一同的忽略了李談。
畢竟在他手上連著折了兩個禦史中丞了,頭不鐵的都要掂量一下自己。
除非有確鑿的證據,否則還是彆去踢寧王這塊鐵板了。
哦,所謂的確鑿證據是那種讓寧王根本沒有辯解餘地那種,但眾所周知,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李談不害怕禦史,他要這道手諭也不過是以防萬一,畢竟當初公孫垂的任命就有點先斬後奏的意思,再來一次萬一李隆基就忍不了了呢?
在拿到手諭之後,李談回到王府轉頭就告訴賀知章說道:“賀監,未來涼州會十分缺人,我剛剛拿到了聖人的手諭,允許我便宜行事,先考試任命官員,後補手續。”
賀知章本來還有點發愁,畢竟李談之前說琅嬛書院涼州分院已經建好了,現在就是缺人。
他要的精通格物之人倒是有不少願意去的,畢竟那些人留在長安也不一定能有出路,去涼州反而還有點發展。
可是其他但凡能夠考科舉,或者能被舉薦官員的,怎麼會去涼州?
不過現在李談既然有官位,那麼說不定就有人願意去了。
畢竟排隊等官的話不知道要等多久,但現在過去或許就有機會了。
賀知章立刻說道:“我回頭去通知一下,還有,我已經上書乞骸骨了,以後就不是正授秘書監了。”
李談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說道:“您這個年紀的確是該頤養天年了,如今卻還要為我奔波,真是……”
賀知章擺擺手說道:“書院教書育人乃是頭等大事,看到書院那些學子啊,我也仿佛年輕了不少,要不然呆在家裡又能做什麼呢?”
李談嘿嘿笑了笑。
賀知章的退休待遇下來的很快,畢竟他是真的年紀太大了,這都快八十了,再繼續下去李隆基也擔心他猝死在任上。
而且最近官員難得有善始善終的,好歹有這麼一個,乾脆就當個招牌吧。
於是賀知章的退休待遇著實不錯,雖然沒有爵位,但是授予了金紫光祿大夫。
他的退休手續辦好之後,就到了李談啟程的日子。
為了不太顯眼,要去涼州的學子都提前一步到了前麵的驛站等他,至於讓他們自己過去……他們倒是沒意見,但是李談擔心他們遇到劫匪什麼的,那可就是天大的損失。
好歹李談回去是有親衛護送的。
結果那些學子有沒有遇到劫匪不知道,李談倒是真的遇到了刺客。
在離開長安三天之後,李談半夜就被一刀刺醒,那一瞬間他並沒有感覺到多麼疼痛。
那個刺客對人體似乎十分熟悉,一刀斃命,再也沒有多餘傷口。
李談閉上眼睛之後,整個意識如同漂浮在半空,麵前有一個是否複活的按鈕。
隻不過他沒有急著按下去,因為他發現刺客在殺了他之後,居然沒有立刻逃走。
而是將他的身體用被子一卷,打開窗子發現下麵沒有巡邏的護衛之後,就扛著帶走了。
李談的意識自然也跟著飄了過去,而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震驚狀態:居然連屍體都不放過?這麼喪心病狂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hiahiahia……紫色心法,有人猜對了嗎?
晚上九點還有一更~肝YYS肝的頭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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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袖拂羅衣 10瓶;可是我雙標啊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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