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麵是自己人,那他們可做的文章就多了啊,同時兩個人對於拿下洛陽自然是更加有信心了。
李談摸著下巴說道:“這個我要想想,我也沒想到安祿山會把印星突然調回來,行了,擔驚受怕半天了,都去休息吧。”
袁哲和田神功原本還不覺得什麼,此時聽李談這麼一說,忽然就察覺出了疲憊不由得說道:“如此,末將告辭。”
李談對著他們擺了擺手,等他們走了之後,這才捏了把汗對身旁的執夷說道:“嚇死了,差點翻車。”
執夷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那就作吧。”
李談歎了口氣:“哎,印星來了,事情不好辦了啊。”
執夷前爪往前一推,後爪往後一伸,整個身體都緊緊貼在書案上,小腦袋一聳一聳說道:“他來了才是好事呢。”
“嗯?”李談一邊擼熊貓一邊意外說道:“怎麼說?”
執夷被他捏的有點爽,含含糊糊說道:“不然呢?李歸仁肯定是被他弄死了,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痛快就過來,我們在蒲州甚至是晉州可沒有更多的防護措施,也沒有更多的將領,如果他不過來就必然要接著往下打,怎麼著,你還想讓他打到長安嗎?”
就現在晉州蒲州那些將領,都是一些基層軍官,這些人捆一塊也打不過一個朱邪狸啊。
李談聽後不由得失笑:“倒也是這個道理,不過……李歸仁既然已死。為什麼那邊連個消息都沒傳過來,難不成有人故意隱瞞消息?”
就站在他思索是不是有人故意隱瞞消息,想要達成某種目的的時候,清空匆匆跑來說道:“大王,前兩日的消息。”
李談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前兩天他出去浪了,消息自然是送不到他那裡,隻能等他回來再看。
李談打開消息之後發現上麵寫著的就是李歸仁的死訊,同時還有李歸仁的軍隊全軍覆沒的消息。
神奇的是李歸仁和他的軍隊全軍覆沒了,但晉州卻全部拿了下來。
而且李歸仁死的第三天,朱邪狸就被調離了那裡。
不得不說,朱邪狸是真的將安祿山的心思摸透了,這分寸把握的極好,早兩天,他若是弄死了李歸仁不繼續往下打,誰都會發現有問題。
晚兩天的話,又要放李歸仁一命。
李談將消息放下之後讓清空先去準備熱水,他打算沐浴休息。
清空不疑有他,直接領命而去,而李談則坐在那裡低頭思索了半晌才抬頭說道:“看來今晚我要過去一趟。”
執夷原本已經半眯著眼睛快要睡著了,聽到這句話不由得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不是吧?朱邪狸好不容易找了個借口把你放回來,你居然還要自投羅網?”
李談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懂什麼?以往都是印星來找我,如今他身在敵營,肯定不方便要處處小心謹慎,那自然就是我去找他。反正就算被發現了,這些人也你奈何不了我,最主要的是我跟他必須溝通好,難不成回頭還真要打起來嗎?”
執夷哼哼唧唧說道:“說的冠冕堂皇,其實根本就是你想要去見情郎而已。”
李談頓了頓,麵不改色說道:“瞎說什麼大實話?”
是的,剛剛那些話是說給執夷聽的,但同時也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這些都是他找的借口,為的就是能夠毫無負擔的過去找朱邪狸。
至於根本目的當然是他想要跟朱邪狸見麵啦,畢竟之前那一麵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跟朱邪狸連暗中眉來眼去都不敢太過放肆,誰讓旁邊還有一個大燈泡阿史那承慶呢?
這人啊就是不見的時候,雖然很想,但還能克製住。
可一旦知道對方與自己近在咫尺,那麼就勢必克製不住自己的心。
李談現在就是滿腦子就一個念頭:去見他。
還好他還沒有看到朱邪狸就自動變成戀愛腦,至少還分析了一下安全情況。
可問題是有什麼好分析的呢?隻要他過去,朱邪狸就肯定要保他平安的。
於是李談愉快的沐浴更衣吃了晚餐之後,等到深夜所有人都睡下,直接換了一身黑色勁裝,帶上他的武器就出發了。
而此時照夜白龍已經在城外等著他了。
隻不過等李談到了城外的時候,發現照夜白龍……是白色的啊,在擁有月亮的夜晚那簡直是不能更顯眼。
李談衡量了一下之後,發現重新買一匹黑馬有點不太現實,便咬牙買了一套幾乎全包的黑色馬具,直接將照夜白龍包起來,這樣就看不到照夜白龍身上的顏色了。
李談看著大變樣的照夜白龍心中十分感慨,當年他心心念念就是想要白馬,結果沒想到有一天,白馬也能成為拖後腿的存在啊。
他在這邊感慨,照夜白龍還不高興呢,在李談麵前打了個響鼻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之後就老老實實等著李談的指令。
李談騎著它一路到了偃師縣周圍就將它留在了原地,而自己則小心的往偃師縣內走去。
因為時間太晚,所以他隻能趁著那些士兵不注意的時候翻城牆。
不過事實證明,朱邪狸可不是阿史那承慶能比得上的,自從他到了偃師縣之後,彆的不說這守備力量是成倍上升了。
李談想要完全不驚動就翻牆入城幾乎是不可能的,無奈之下,他隻好動用了平時不太喜歡用的控製技能,讓對方喊不出來,然後悄無聲息的□□掉。
李談乾掉了兩個守城士兵之後,這才順利進入了偃師縣。
他利用影子迅速在陰暗的地方行動,等到了偃師縣的駐軍之地之後,他摸索了一下才在南邊的一座府邸裡找到朱邪狸的身影。
此時朱邪狸正坐在書房內看著手中的書信,李談沒有驚動他,悄悄推開窗子,準備跳進去給他一個驚喜。
畢竟之前朱邪狸都是這麼做的。
結果這貨實在是太警覺,李談自認為推窗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可朱邪狸還是第一時間轉頭看向這邊,同時一向不離身的刀也抽了出來。
李談隻好小聲說道:“是我。”
朱邪狸愣了一下,連忙過去將他拽進來,然後探頭看了看確定沒有巡邏士兵發現李談之後,這才將窗子關上,小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李談得意地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剛來這裡不方便,就過來找你了。”
說完還湊過去在朱邪狸臉上親了一口又問道:“想不想我?”
朱邪狸沒說話,直接用行動回答的。
等李談的嘴恢複自由的時候,他已經整個人窩在朱邪狸的懷裡,隻剩下急促喘息的份兒了。
李談恢複的差不多之後,開口問道:“剛剛我也沒發出聲音,你是怎麼發現的?”
難道朱邪狸真是屬貓的,聽覺不一般?
朱邪狸一邊親吻他的頭一邊含笑說道:“是風,你開窗之後有風進來。”
李談:……
行叭,果然是屬貓的。
李談趴在他身上知道應該跟他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兩個人該怎麼配合,隻不過他一時之間有點不太想說這些。
從陷入戰亂以來,他跟朱邪狸就一直聚少離多,每次見麵都是說正事,兩個人能安安靜靜在一起呆著的時候幾乎沒有,就算是李談,此時也覺得有些疲憊了。
如果可以他倒寧願回到涼州,跟朱邪狸比鄰而居,兩個人長相廝守。
李談想著這些,享受著兩個人難得的安寧,隻不過很快就被朱邪狸作亂的手給乾擾的忍不下去。
李談按住他的手說道:“彆撩了啊,否則後果自負。”
“嗯?”朱邪狸含笑說道:“怎麼負?”
李談翻了個白眼:“彆鬨。”
朱邪狸忽然了口氣說道:“又快過年了。”
李談聽後頓了頓,算了算之後哭笑不得的說道:“還有三個月呢,怎麼就又快了?”
不過天氣已經開始涼下來是真的,李談開始思索一定要在過年之前搞定洛陽啊,要不然天寒地凍的攻城也太難了一些。
朱邪狸又歎了口氣:“當年你說要等我十八歲才行,過了年我都二十了。”
李談:……
還真是,不知不覺兩年就過去了,現在就連他都成年了!
虧他當初想的是自己年紀小一點沒關係,畢竟他心理年齡成熟嘛,但一定要等朱邪狸成年才行,要不然他有一種拐騙純真少年的罪惡感。
然而如今……他都成年了。
想到這裡,李談也不由得歎了口氣:“哎,早知道當初就不那麼堅持了。”
當初在長安這麼想的時候,哪裡能想到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麵呢?
要知道,當時李談一直覺得在他的影響下朱邪狸肯定不會謀反,就算到時候安史之亂真的爆發了,他們兩個配合起來也能將安祿山擋在範陽,將他謀反的火苗給澆滅。
然而萬萬沒想到劇情根本沒有按照他的套路走。
李談歎了口氣說道:“行了,不說這些,等打下了洛陽……”
他還沒說完就被朱邪狸啃了一口說道:“洛陽打完了還有範陽呢,範陽也打下來,契丹和奚部你肯定也要收拾一下的,而且我聽說最近吐蕃和突厥也不老實,因為你不在所以那邊隻能是防守,等到時候……”
李談聽得頭都大了,連忙說道:“行了啊,再讓你說下去我這輩子就沒有閒著的時候了,現在我出頭是因為李家沒有能撐起這個場子,等安祿山被弄死,反賊都被抓,之後的事情就不用我管了啊。”
到了那個時候,大唐的優勢已經不能更明顯,雪中送炭的人少,錦上添花的事情大家可都會做,到時候總有人會想要取他而代之的。
朱邪狸聽了之後也點頭說道:“倒也是,那個時候恐怕就算你還想繼續帶兵恐怕聖人也不敢讓你帶了。”
“嗯?”李談把他當人肉墊子覺得還怪舒服的,此時都快睡著了,腦子自然也不轉,聽到他說這話就這麼一個反應。
朱邪狸無奈,隻好起身把人抱到床上,然後躺在他身邊說道:“功高震主啊,你真當聖人對你不忌憚嗎?說不定他現在就在發愁,隻不過沒有更好的人選來取代你,或者說沒有把握取代你的人能夠贏的了安祿山,所以才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自己想想你做的事情,換做以前他們能忍嗎?”
李談聽後也不在意,笑著說道:“那更好,多賞我一點金銀財寶,我自己滾蛋,到時候我回涼州,然後修條路直接跟你的素麻城連起來,我們兩個過我們的日子,不管他們了。”
朱邪狸聽了也不由得悠然神往,說道:“善始容易善終難,希望他們給你這個機會吧。”
李談說道:“這個機會不取決於他們,而在於我,隻要我肯退,他們必然不會趕儘殺絕,無論如何我總是姓李,更何況戰亂平定就殺功臣,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朱邪狸一聽也是這個道理,躺在李談身邊忍住了把人辦了的衝動開口說道:“回頭你把袁哲或者田神功其中一個留下來,跟我配合一下,我必須有一個不能被調回去的理由。”
李談一聽他這意思便知道:“你這又是讓我繞開偃師縣去打洛陽?”
朱邪狸側身左手支著頭說道:“你不是已經把尹子奇殺了嗎?他打下來的地盤雖然你沒有派人去占住,但是安祿山一時半會也選不出更好的人手去將那裡牢牢握在手中,可以說,你現在帶人過去偷襲洛陽的話,基本上不會有什麼阻撓。”
李談也學他側著身跟他相對說道:“我也這麼想的,哎,當初去偷襲尹子奇不過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居然還給自己鋪了路。”
朱邪狸笑了笑說道:“就算你之前沒殺尹子奇,現在帶人過去也能在不驚動安祿山的情況下殺掉他,隻不過耗費一點時間而已。”
李談湊過去親了他一口說道:“你倒是對我有信心。”
朱邪狸伸手抱著他:“我對你沒有信心還能對誰有信心?”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又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李談想了想說道:“唔,要不我還是把安慶恩帶走吧,這樣他在我們手裡,你就必須留在這裡將他救出來,以安祿山的性格就算我過去了,恐怕也不會把我放在眼裡,他應該有自信能贏得了我。”
朱邪狸哭笑不得說道:“我好不容易把人救回來,然後再讓你給綁走,我還要不要麵子了?”
李談說道:“你又不能一天十二時辰在他身邊保護他,他身邊的人保不了他,那能怪誰?而且我看現在留在那邊保護他的好像還是阿史那承慶的人,他不信你啊?”
朱邪狸不置可否說道:“我以前支持過安慶宗,並且漢學極好,所以他們都認為我受儒家影響太深,會支持立嫡立長。”
李談說道:“那就更不用擔心了,是他自己不相信你,跟你更沒關係了。”
朱邪狸見他一臉的躍躍欲試,眼睛都亮晶晶的,隻好說道:“那你自己小心,這事兒我幫不了你,那邊不是我的人。”
李談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能帶走他一次就能帶走第二次,你明早準備好發火就行了,最好借機除掉阿史那承慶。”
除掉阿史那承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朱邪狸也知道李談不過是在跟他開玩笑。
李談起身從哪個窗子進來的又從哪個窗子出去,隻不過臨走就之前他一時興起給了朱邪狸一個深·吻,結果就是差點沒走成。
朱邪狸看著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房屋的陰影之中,不由得歎了口氣。
正如李談所說,他能帶走安慶恩一次,就能帶第二次。
更甚至安慶恩身邊的人到第二天早上才發現晉王不見了。
李談帶著安慶恩回去之後,發現所有人的麵色都不太好看,他還以為是他消失一晚上讓大家擔心,正想說點什麼安慰他們的時候,就聽到清空說道:“大王,長安來了急報……”
李談見他吞吞吐吐便奇怪問道:“怎麼了?”
清空低聲說道:“太子於蜀中繼位,聖人退位稱太上皇,政事悉數交由太子……交由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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