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對我很好。”陳靜安打斷他。
“你隻是自欺欺人,他那種人,知道什麼叫喜歡?他把你搶過去,有幾分是因為喜歡?他根本不會好好對待你。”
“那你呢?你知道叫什麼喜歡,然後又做的什麼事?”陳靜安反問,聲調依然平和,眸底黑白分明。
秦宜年有些羞愧低頭,想解釋,可多說無益,陳靜安偏頭,彆過麵頰邊的碎發,繼續道:“我跟沈烈,我們感情穩定,秦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現,以免影響我跟他之間的感情。”
“你騙人!”
“但凡你為我為秦家考慮,就請不要再犯蠢。”陳靜安抱著手臂,清冷卓絕,“還是你認為,這次見麵沈烈會不知道?”
秦宜年如同被摁住七寸,一時之間四肢僵硬,甚至無法做出表情來,他呐呐道:“我隻想補償你。”
“我不需要。”
陳靜安拉開車門重新坐進去,讓司機開去淺灣。
她打開車窗,夜風一陣陣灌進來,燥熱或許有被衝散,後視鏡裡秦宜年還在原地,她倒希望他能被吹清醒些。
淺灣的燈亮著,沈烈在。
書房的門沒關,他頭也沒抬,說他以為她要回來的要晚一些。
聲音聽不出情緒。
陳靜安想了想,走過去,隻是依著門邊。
“這件事能不能就到此為止?”
“哪件事?”沈烈才抬頭,室內的冷白光,讓那張五官立體的臉,多了種不近人情的殘忍。
知道他明知故問,她仍然說出秦宜年的名字。
“好嗎?”陳靜安問。
不為任何人,她隻是想結束,讓生活回到正規,再也不想有秦家有半點牽扯。
沈烈與她對視。
他雙臂撐著桌麵,下顎抵著交握的手,扯了扯唇:“不太好。”
陳靜安:“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他已經結婚,將跟新婚妻子定居國外,再也不會回來,我跟他早已經再無可能,你沒必要扯著他不放。”
“現在似乎是他扯著你不放。”
“以後不會了。”
沈烈扯唇笑:“他背叛你,跟其他人上床,甚至為了她,拋下你,你現在是想告訴我,他跟你見一麵,說過一番話後又讓你感動?”
“我沒有。”
“你應當來求我,求我放過你,成全你們的。”輕描淡寫,含著笑說出的一句話。
陳靜安隻是輕皺了下眉:“我沒這麼想,沈烈,你當我什麼也沒說。”
她實在覺得累,像陷在泥潭怎麼也無法抽身出來。
“他想要帶你走,怎麼不走呢?”沈烈饒有興趣地問。
陳靜安沒預料他連他們都清楚,倒也沒表現出太訝異,隻是反問:“你對我很好,我為什麼要走?”
沈烈笑了。
愉悅的聲音從喉嚨裡溢出來。
“既然要裝,是不是應該裝得更像一點?”
陳靜安輕易想到紀弘那條消息,那條提醒她沈烈落地後會先回來一趟的消息,她沒看見人,不代表他沒有回過來,不僅回來,還聽見她跟餘老師的聊天。她也沒想過自己的能瞞過他,怎麼瞞呢,喜歡與不喜歡都過於明顯,她始終不是專業演員。
她輕眨著眼睫,忽而歎氣,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倦意。
“沈烈,你真的太難討好了,要不然你教我怎麼做吧。”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既然被點評演技差,索性就不演了。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她乖巧順遂,如他的意願在淺灣住下來,穿他送的衣服跟首飾,也接受他安排的舞蹈老師,他們牽手甚至是接吻,她都接受,她認為自己做的已經很不錯。
還要怎麼做,還能做到哪一步?
四目相對,一瞬的安靜。
“也不難,討好男人的方式你不是不清楚。”沈烈往後靠過去,眼皮半闔,慣常的漫不經心。
隔著距離,仿佛也能感知到他臨下的姿態。
“好。”
沈烈唇線弧度近乎殘忍:“怎麼,為了他,情願被我乾了嗎?”
言語直白粗俗,他有意想要讓她難堪。
陳靜安看著他:“就算沒有這件事,你不想跟我做嗎?隻牽手親吻就可以嗎?沈烈,我不知道你生氣什麼,我沒走,我也跟他的很清楚,我跟他徹底結束。你現在這麼生氣,我隻能理解為你在吃醋。”
“沈烈,你是真喜歡上我了嗎?”
“我的確喜歡你。”沈烈隨口回應。
陳靜安搖頭:“沈烈,你知道我說的是那種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