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唇壓下來, 闊彆依舊的甘甜滋味,如蜜似糖,是深入骨髓的癮, 唇齒相抵,呼吸漸深漸重, 在耳膜震顫,聲勢浩大掩蓋掉其他聲音。
陳靜安握著手機的手臂支在半空,酸澀僵硬。
現在想來,他將手機還回來, 也不過是方便空出一隻手來。
“夠了。”
陳靜安抵著沈烈胸口,呼吸仍有些亂。
她才有精力去看手機,才發現早已經掛斷, 在沈烈拿過手機的時候。
倒不是他沒這麼混蛋做出這種, 更多可能是占有欲,他不想任何男人肖想她。
陳靜安調整好呼吸,抬頭與沈烈對視,眼神裡隻剩下清冷:“你不是問我分手後挑了什麼貨色嗎?沒有,我一直是一個人, 趙嘉樹隻是前輩,他隻是拚桌一起吃飯遇見的男生。”
“沒有男朋友, 也沒有什麼未婚夫。”
她聲音聽起來過於鎮定,平穩,隻是陳述事實。
他們之間的事,不該將其他人牽扯進來。
“戒指是怎麼回事?”
沈烈捏著她的手指, 停在無名指的指環上,緩慢轉動,一圈接著一圈。
“這個嗎?難道沈先生不知道, 戒指不過是小飾品,我帶上,隻是為了省去麻煩。”陳靜安道。
對其他人而言,看見便會退避三舍。
但其他人不是沈烈,對他是反作用,他這樣的人,什麼時候在乎過世俗約束?彆人怎麼看待,他什麼時候在意過。
“就這樣?”
“就這樣。”
沈烈垂眼,盯著那枚素戒,唇邊溢出輕哂,有些自嘲意味。
就因為這麼個小玩意,鬨得有些離譜。
到現在,兩個人都有些疲意。
“彆動,就這樣,讓我抱會兒。”沈烈眉眼舒展,鬱結消散,他很想抱著她,下顎抵著她發頂,感受她的溫度,她看起來瘦了不少,仿佛隻剩下一把骨頭。
陳靜安的確沒動,她直挺挺站著,臉上沒半點情緒:“但怎麼辦,我不想給你抱。”
有些涼意,比秋夜裡的風更冷。
“就算我不想,你還是會抱的對不對?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樣。”
不管她願不願意,隻要他想要就夠了。
所有的旖旎消弭在這一刻。
這一招沈烈早已經領教過,上一秒滾床單抵死纏/綿,下一秒她就能語調冰冷說分手。她一向很擅長。
陳靜安安靜地眨著眼睫:“其實在這五個月裡,我的確有想過你,我不是不敢承認,我想會不會是我太狠心,太決絕,隻要我能跨出那一步,結果是不是會不一樣。沈烈,我真的有想過,挺多個夜晚,也會失眠。”
所以她玩命地練習,拒絕去想令她動搖的念頭,但在夜裡躺在床上,靜下來無事可做的時候,那些念頭仿佛無孔不入。
但現在,她挺慶幸的。
沈烈眼裡的暗色濃鬱,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看不見,也碰觸不到。
陳靜安視而不見,繼續道:“其實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這一次,徹底斷了我殘餘的那點念想。讓我知道你還是你,是一開始逼迫我的那個混蛋,你含著金湯匙出生,在你眼裡,我又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你沒玩夠,舍不得丟掉的玩意。”
沈烈眸光微動,輕嗤一聲:“陳靜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