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怕兩人再一起睡,自己遲早會睡了這個便宜弟弟。
正好有大臣上奏,說西北地區乾旱數月已久,許多地方寸草不生,糧食絕產,餓殍遍野,請求開國庫賑災。
李翀準奏後,又主動提出,百姓遭殃,自己作為一國之君理當與民同甘共苦,於是決定除了上朝,其餘時間都入康華殿為災民誦經祈福,並且齋戒數日以表誠心,望上天早日降下甘霖,救萬民於水火。
早晚入康華殿誦經,這樣就有了不見陸時今的理由,還能樹立一個愛民如子的形象,兩全其美!
李翀想到了這條妙計之後,渾身輕鬆,在慈安宮陪太後用早膳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把自己要沐浴齋戒的決定講了出來。+;;;.
為災民祈福,是積德的好事,太後自然無不同意。
“皇帝平時處理政事已經夠操勞的,這種誦經祈福的事本該哀家來做才是。”太後心疼皇帝道。
李翀笑道:“母後最近身子不爽,還是安心靜養為好,兒臣與母後本是一體,祈福的事誰做都一樣。”
陸時今在旁邊聽了會兒,忙舉手道:“母後母後,兒臣也可以去誦經祈福的!”
“你誦什麼經?連個《三字經》都背不全,”李翀瞟了陸時今一眼,嚴肅地道,“康華殿是神聖莊嚴之地,不是你胡鬨的地方。”
這次太後也幫著皇帝,勸陸時今道:“今今乖,你皇帝哥哥是去做正事不是去玩的,這幾日你彆給他添亂了,要是無聊,就到母後這裡來,母後陪你玩。”
陸時今算是聽明白了,李翀這是找了個借口避著他不見啊。
可為何李翀要對他避而不見呢?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麼,要麼就是心虛,要麼,就是心動!
陸時今當然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算了,陸時今大發慈悲地想,就先給狗皇帝一段緩衝的時間吧,也不能逼得太緊,萬一翻車了可就不好玩了。
李翀第二日就開始了沐浴齋戒,除了上朝和朝臣們議政,其餘時間都在康華殿誦經祈福,沒了陸時今在旁邊嘰嘰喳喳,日子總算清淨了不少。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得知皇帝在康華殿誦經祈福,後宮一乾受冷落已久的妃子可就坐不住了。
自從她們被納進後宮之後,一個還都未曾承寵過,女人最好的年華也就這幾年,難道要坐著乾等,等到人老珠黃的時候期望能得皇帝一顧嗎?
後宮這些嬪妃裡,屬兩個人最有背景。
一個是撫遠將軍的愛女王氏,王氏是李翀登基之後,太後親自從京城各家貴女當中挑的。
撫遠將軍這些年鎮守北疆,勞苦功高,又有兵權在握,在朝中威望甚高,太後有心拉攏他,故而王氏一入宮,就封了賢妃。
李翀還不曾立後,王賢妃現在乃是後宮眾妃之首,王賢妃出身將門,心性高傲,一個小小的賢妃怎麼可能就滿足了她的野心,一直以皇後的寶座為最終目標。
排在王賢妃下的,是沈貴嬪,沈貴嬪是攝政王沈靈章的遠房侄女,李翀登基後,她被攝政王送入宮中為妃,她是攝政王在宮裡的眼線,替攝政王監視著皇帝在宮裡的一舉一動。
沈貴嬪家世也不低,父親官拜光祿大夫,又有攝政王這個叔父當靠山,自然也是眼高於頂,視後位為囊中之物。
王賢妃和沈貴嬪兩個人都想當皇後,不用想都知道,兩人關係好不到哪裡去,一見麵就互掐更是常事。
皇帝登基之後,一直對後宮冷冷的,王賢妃和沈貴嬪還當皇帝是不熱衷於女色。
可前段時間皇帝突然喜歡上了一個宮女,還為了納那個宮女入後宮違逆太後,這讓王賢妃和沈貴嬪兩個人產生了危機意識。
原來皇帝不是不喜歡女人,而是不喜歡她們!
雖然說柳真環最後被太後送到了教坊司,沒有威脅到她們的地位,可保不準以後又出現個什麼張真環,李真環呢?
要是彆的女人當了皇後,她們可就永遠被人壓著一頭,這叫她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可奈何沒了柳真環,那個傻子寧郡王又天天晚上留宿皇帝宮中,她們這些妃嬪就算有一身本事都沒地方使。
而這次皇帝去康華殿誦經,旁邊無人陪伴,這可是一個可以加以利用,趁機和皇帝培養感情的絕佳機會,王賢妃和沈貴嬪自然不會放過。
打聽好了皇帝在康華殿的作息,等皇帝誦經完,王賢妃和沈貴嬪都盛裝打扮好,從自己宮裡出發前往康華殿,沒想到,卻還沒到康華殿的宮門口,兩個人的轎攆就撞上了。
沈貴嬪的品級比王賢妃低,理應她下轎給王賢妃行禮,但她高高坐著,壓根沒下來的意思,不冷不熱地給王賢妃問安:“賢妃姐姐安,怎麼這麼巧,居然在這兒遇上了賢妃姐姐。”
王賢妃早就看不慣沈貴嬪仗著有攝政王這座靠山,在後宮囂張跋扈的樣子。
而她父親撫遠將軍遠在北疆,不在京中,自然比不得攝政王在京裡的名頭響亮,所以麵對沈貴嬪的挑釁,她也不能當場發作。
王賢妃:“皇上在康華殿誦經辛苦,本宮蒙太後信任,暫攝六宮事務,過來看看這裡的下人是否伺候的周到。”
“那妹妹真是和姐姐想到一塊兒去了,本宮也擔心皇上在這裡住的不習慣,特意來送東西給皇上。”沈貴嬪柔柔一笑,“賢妃姐姐要管理六宮事務,已經夠勞心勞力了,皇上這裡還是交給本宮來照顧吧?”
王賢妃目不斜視,冷冷道:“管理六宮乃是本宮分內之事,談不上辛苦,皇上入康華殿前交代過不許人來打擾,這裡有本宮看顧就行了,天氣寒冷,妹妹還是回自己宮裡休息吧。”
“嗬,你這是想趕本宮走?”沈貴嬪哂笑一聲,甩了甩帕子不屑地道,“嘖嘖嘖,本宮看有些人啊,還沒坐上皇後的位子,就先擺起皇後的譜來了,就怕進了這康華殿,皇上都懶得看她一眼,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讓人笑掉大牙。”
“你!”王賢妃出身將門,性子直爽,不似沈貴嬪口齒伶俐,也不會拐彎抹角地罵人,受了沈貴嬪一通奚落,氣憤難忍,正要擺出賢妃的款來教訓她,卻忽然看見不遠處朝她們這邊走過來的陸時今,暫時忍了下來。
“哎呀,這不是賢妃嫂嫂和貴嬪嫂嫂嗎?請兩位嫂嫂安。”陸時今走近,笑吟吟地給她們問安。
寧郡王是皇帝最心疼的弟弟,就算知道他是個傻子,王賢妃和沈貴嬪也不敢怠慢,終於肯從轎攆上下來,給陸時今行禮問安。
“寧郡王安。”
“你們都是來看皇帝哥哥的麼?”
兩個女人一台戲,陸時今遠遠就看到她們的轎子堵在門口誰也不讓誰了,自然猜到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沈貴嬪牙尖嘴利,掃了王賢妃一眼,搶先道:“是呢,本宮正要進去陪皇上一起誦經念佛,誰知撞上了賢妃姐姐。賢妃姐姐平日裡連詩書都很少讀,又看過幾本佛經呢,依本宮看,賢妃姐姐還是管好六宮事物,像誦經祈福這種事就交給本宮好了。”
賢妃也不退讓,“人都說,求神拜佛,心誠則靈,本宮雖然佛經讀的少,但本宮有一顆虔誠的心,難道祈福是比誰佛經讀得多嗎?”
“就算讓你進去了,你又能和皇上聊的了幾句?”沈貴嬪冷嘲熱諷道,“彆忘了,皇上可是最喜歡能陪他吟詩作賦的女子,你何必自取其辱?”
沈貴嬪說話難聽,王賢妃氣得恨不能撕爛她的嘴,陸時今見王賢妃要動怒,連忙站出來充當和事佬。
“好了好了,兩位嫂嫂都彆吵了,皇帝哥哥不是說了嗎?任何人都不得進去打擾他,而且本王看兩位嫂嫂穿的如此明豔華麗,也不適合進去禮佛,你們還是都回宮吧?”
“寧郡王,那請問你又是來乾嘛的?”沈貴嬪不悅地問。
“本王?”陸時今指了指自己,“本王是奉母後的懿旨,把她親手抄寫的佛經送到康華殿供奉的,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既然是太後懿旨,沈貴嬪自然無話可說,王賢妃見沈貴嬪吃癟,心裡就痛快了。
王賢妃想,反正現在這種情況下,她是彆想見到皇上了,但也不能便宜了沈氏這個賤人。
於是索性幫著陸時今說話:“原來是太後讓寧郡王來的,那既然是這樣,本宮也就沒進去的必要了,若是康華殿缺什麼少什麼,還請寧郡王派人知會本宮,本宮立即讓人送過來。”
沈貴嬪看著王賢妃為了巴結太後,連一個傻子都要討好,不屑地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上了轎攆命人抬轎子走了。
“那寧郡王,你進去吧,本宮也回宮了。”賢妃見沈貴嬪走了,也準備告辭,但陸時今卻叫住了她。
“等一下,賢妃嫂嫂,本王還有話要和你說。”
王賢妃略有詫異:“不知寧郡王還想同本宮說什麼?”
“是悄悄話,不能說給彆人聽的,你來這裡,我告訴你!”陸時今走到一處牆角邊上,遠離那些下人們,朝賢妃招手。
王賢妃對他此舉感覺莫名其妙,但又想到對方心智不全,有些幼稚舉動也不奇怪,看在皇帝和太後的份上,還是得給他幾分麵子,便走了過去。
“寧郡王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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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今狡黠一笑,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其實是母後讓本王給賢妃嫂嫂你帶幾句話啦,母後說,沈貴嬪之所以在宮中肆無忌憚,是因為她有攝政王這座靠山,可若是哪一日這座靠山倒了,那又當如何呢?”
王賢妃聞言,杏眼微睜,似有所觸動,但仍有些懷疑,“這真是太後說的?”
陸時今無辜地眨了眨眼,“對啊。”
王賢妃回過神來笑自己多疑,這話不是太後說的又會是誰說的,難不成是寧郡王這個傻子嗎?
是了,隻要攝政王倒了,那沈貴嬪還囂張的起來嗎?到時候還不是任由她拿捏?
想跟她爭後位,賤人也配?!
</>作者有話要說:今今:她不配,我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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