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琛抬起下巴,“這次再猜錯,彆怪我翻臉。”
“不能夠,不能夠,”陸時今摸著下巴,裝作仔細端詳許琛的臉,“你該不會,就是我綁定的那個善解人意、無所不能、所向披靡、機智過人的係統吧?!”
許琛聽著陸時今的讚美之詞,再也繃不住淡漠的表情,嘴角向上越拉越大,斜睨著陸時今,“還算你有眼光。”
陸時今為難地皺眉:“可是……”
許琛挑眉:“可是什麼?”
“我怕你是假的,”陸時今撇撇嘴,“我還是不敢確信,萬一你是其他人假扮成我的係統,要騙我怎麼辦?這樣吧,你證明一下自己,我就相信你!”
“麻煩,”許琛翻了個白眼,不情不願地說,“我是711。”
“你光說代號不行,係統代號又不算什麼秘密,你得說一些隻有我倆知道的私密事。”陸時今湊到許琛旁邊,神神叨叨地壓低了聲音,“比如說,我給你的愛稱是什麼?”
“愛稱?”許琛又翻了個白眼,“那算什麼愛稱?難聽死了。”
陸時今嘖了聲,催促道:“你說啊,說對了才能證明你真是711。”
許琛看了他一眼,無可奈何地深吸了口氣,側過臉乾巴巴地說:“便、利、店。”
“真的是你!便利店!”陸時今直接熊抱住了許琛,高興得都有些語無倫次,“我靠,你怎麼會來的?不是說最終挑戰係統不能跟宿主進來嗎?我靠,太驚喜了,我太高興了哈哈哈!你的擬人形態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嘛,傲嬌毒舌眼鏡男哈哈哈!”
“閉嘴吧你!”許琛由陸時今抱著,也沒反抗,“能說點好聽的嗎?”
陸時今拍了一下許琛的肩膀,瞪眼佯怒,“嗬,可以啊,敢跟你陸哥還嘴了。”
許琛下巴一抬,“以前是跟你綁在一起,迫於你的‘淫威’我才忍氣吞聲,現在都分開了,我還怕什麼?再說了,這也是跟你學的。”
陸時今鬆開手,笑著說:“可以可以,還是七哥硬氣,對了,你怎麼會來這裡的?還成了法醫?”
“還不是為了某人嗎?”許琛說。
“為了我?”陸時今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擔憂,“你不會是違反規定私自過來的吧?萬一被發現,會不會受罰?”
許琛挑挑眉,輕描淡寫地說:“這你就彆瞎操心了,我能來,肯定是符合規定的,我們係統本事沒那麼大,行動瞞不過主神的法眼。我這次可是犧牲巨大,才和彆的係統換來進入這裡的機會。”
“你是不是舍不得你陸哥,臨彆前想再看我一眼啊?”陸時今單眨了下眼,痞笑著說,“看來我的魅力還是很大的,讓你對我念念不忘。”
“彆開玩笑了,說正經事。”許琛將陸時今拉到甲板偏僻處,躲開外麵巡邏的水手,“我這次來,主要是為了彌補我之前傳遞的錯誤信息的。我本來以為你男人他沒和你一起進這次的終極挑戰,但是後來和211一對,才知道,原來他跟主神申請陪你一起進來了!我怕你倆都被蒙在鼓裡,最後自相殘殺,所以才和彆的係統換班過來的。”
陸時今聽得腦子裡一陣陣發暈,本來臉上還掛著不正經的笑容,倏地收斂乾淨,肅然問:“你確定?他也進來了?這是真的?”
“當然,”許琛說,“211親口告訴我的。怎麼?這都兩天了,你難道還沒發現他?你倆之前的默契呢?”
陸時今哭笑不得,抓著許琛的肩膀搖晃,“……這都還不是怪你!是你說他沒進來的我才信的!便利店,不愧是你,還是一樣的坑爹!我信了你的邪!”
許琛舉起雙手:“我的我的,這次真是我的,我哪裡知道他頭這麼鐵,還敢來挑戰第二次終極挑戰。我這不是來彌補我的錯誤了嗎?你現在知道他是誰了嗎?”
陸時今知道了,當然知道了,而且百分百確認無疑。
不是容致,還可能是誰呢?
這麼一來,容致為什麼會失憶就解釋得通了。
陸時今砰然心跳,容致就是他認識的裴溫,原來,陪著自己一路走過來的人,就是裴溫嗎?
原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認識了?
他何其有幸,能遇上一個與之攜手相伴,不離不棄的人!
他就知道,他沒看走眼!
“怪不得,其他人都不能加好友,就我倆能加。”陸時今心中豁然開明,這下,所有的事情就都能串聯起來了。
許琛義正辭嚴地說:“一定是211這小子給它宿主悄咪咪開後門了。”
陸時今推了他一下,怒其不爭道:“你還敢說!當初讓你給我開個後門,你連張卡都不給送!你瞧瞧人家211!”
許琛咳嗽了一聲,訕笑:“這不是,211它不穩定嘛,開後門也不怕被抓,我不一樣,我是正經係統,怎麼能隨便給宿主開後門呢,這要是被抓到,要扣績效的。再說了,現在我人都來了,不比什麼卡有用的多?”
“這倒也是,好吧,看在你將功補過的份上,原諒你了。”陸時今按捺住想立即衝到容致麵前的衝動,還沒忘記主要任務,問,“你去檢查了陸先生的屍體,知道他的死因了嗎?”
許琛:“自然,死因是被銳器切斷了心脈,心臟大出血而死。凶器,就是插在他胸口的那把水果刀。死者的傷口很平整,凶手行凶手法乾脆利落,幾乎是一刀斃命。”
陸時今有些意外,“竟然是死於刀傷,誰會這麼心狠,對一個將死的老人下這麼重的殺手?”
“不僅僅是表麵看起來的這樣,”許琛說,“我還在死者的血液裡,檢查到了曼陀羅花粉的成分,死者死前應該是昏迷不醒的狀態。還有,死者胃裡還有未消化完的食物,生前好像有過敏症狀,至於過敏原是什麼,人已經死了,就不好判斷了。”
陸時今擰眉:“昏迷不醒?”他陡然想起,前天晚上淩晨一點左右聽到過陸先生房間裡有巨大動靜的事,警覺地問,“死者的死亡時間能確認嗎?”
許琛:“大約是前天晚上淩晨一點左右。”
果然!那麼那個動靜就應該是凶手行凶過程中發出來的吧?
隻要確認誰淩晨一點去過陸先生房間,不就能確定凶手是誰了?
陸時今首先排除了自己,然後又排除了容致,因為他清楚地記得,那時候容致敲過他房間的牆,容致在自己房間裡,沒有作案時間。
這讓陸時今鬆了口氣,本來他還擔心,他和容致兩個人中會不會有一個人是凶手,現在就沒這個顧慮了,他們可以一起從這艘船上離開。
“那你覺得誰會是凶手?”陸時今期待地看著許琛,覺得711既然是內部人員,說不定他知道答案。
許琛聳了下肩膀,“你彆指望我啊,我也不知道答案,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透題也是違規的。”
陸時今:“……要你何用?”
許琛推了下眼鏡:“不需要我啊?那我走了。”
“彆走彆走,我開玩笑呢。”陸時今趕緊攔住他,拉著許琛的手臂哄道,“你怎麼能走呢,你可是我最最最寶貝、最重要的人了!”
話音剛落,陸時今聽到身後有人咳嗽了一聲,回頭看了眼,暗道不妙。
要不要這麼巧,容致怎麼在這裡?!
他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看到了多少?
現在還不到讓他知道許琛身份的時候啊!
陸時今連忙鬆開抓著許琛手臂的手,尷尬地朝容致揮了揮手,“咦,你怎麼來了?”
容致將這兩人親昵的舉止儘收眼底,臉上神情淡漠,語氣比臉色更冷淡:“你們認識?”
陸時今和許琛相視一眼,同時往旁邊退了一步,搖頭異口同聲地說:“不、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