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裡,他們是單兵作戰,對手是心懷各異的真實玩家。
很多人都在心裡懊悔不該衝動地進入最終挑戰,應該留在異世界繼續做任務,至少他們還能在異世界活下去。
而如果最終挑戰失敗,他們在世上的最後一點意識都將會被抹殺,世上就再也沒有自己這個人了。
“結果出來了!”
船長聲如洪鐘的聲音突然從外麵飄進來,如同一聲驚雷將沉浸在各自情緒裡的眾人驚醒。
陸仲澤反應過來,急切地問船長:“有人被投出去嗎?”
船長諱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昂首走到了餐桌前麵。
緊張的氣氛蔓延開來,空氣仿佛都凝結了起來,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陸時今也忐忑不已,雙手緊緊抓著扶手,從剛才船長的眼神來看,這一輪一定有人出局了。
會是誰呢?
船長對眾人的緊張熟視無睹,公事公辦地宣布:“諸位,投票結果已經出來,本輪投票,一共隻有一人投票……”
陸仲澤站起來失聲叫道:“我就說!凶手一定會投票的!”手往第一輪沒投票的幾個人身上指了指,“凶手就在你們幾個人中間!”
“安靜一下陸先生,聽我說完好嗎?”船長語氣不悅,敲了兩下桌子示意大家安靜。
陸仲澤悻悻閉上嘴坐回去,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咒罵些什麼。
陸時今感覺陸仲澤已經快魔怔了,不過也正常,在這種強壓下,精神崩潰隻是早晚的事。
“……也就是說,隻有一個人獲得了票數,這個人就是——”
船長先往右手邊看了眼,右手邊還坐了三個人,李太太、保姆和容致。
當陸時今看到船長往右邊看的時候,深怕下一秒船長就會喊出容致的名字,心臟都快跳到了喉嚨口。
還好船長很快收回了視線,又看向了左邊。
這下,輪到坐在左邊的人替自己的命運擔憂了,左邊的人坐的和當初一樣整齊,一個都沒少。
船長看向他們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尖刀,五個人都冷汗直流,憋著一口氣,等待著審判的利刃最終會插向誰的胸口。
船長抬起手,直直朝馮先生指了過去:“不好意思馮先生,你獲得了這唯一的一票,請跟我們去審訊室,我們有些問題想問你。”
馮先生的臉刷的一下慘白如紙,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什麼?是我?怎麼可能是我?!為什麼!”
他蹭的站了起來,激動得麵部肌肉都在抽搐,反應和當初李先生知道自己被投出局時的一模一樣,大吼道:“你們誰投我!誰想害我!誰!站出來!”
投票的人當然不會站出來,可憐的馮先生也沒能折騰太久,很快就被船上的水手架走,拖去了審訊室。
留下的人看著馮先生像一條死魚一樣被拖走,心裡都明白,他應該是再也回不來了。
一時間,眾人臉上的神情各異,有的人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有些人則是兔死狐悲的心有戚戚。
“接下來,我們會對馮先生進行審問,結果很快就會公布給大家。另外,現在除了一樓和二樓,三樓的區域也向大家開放。”
船長說完又離開了宴會廳,第三輪開放了凶案現場,陸先生的房間裡,一定藏了許多秘密。
陸仲澤逃過一劫,臉上立即掛起了得意的微笑,和剛才一臉灰敗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好了,我已經確定凶手是在那幾個人中間了,彆以為躲在暗處就安全了,這次你逃不掉了!”
一旁的高小姐輕嗤道:“話彆說這麼滿,萬一馮先生就是凶手呢?要是這樣,那就好玩了,gameover。”
“不可能,”馮太太蒼白著臉搖頭,“他不是。你們想想,我和陸先生好歹是‘父女’關係,就算我們想對他下手,但怎麼可能要他死?”
李太太笑了下,“那照你這麼說,豈不是我們這些有血緣關係的人的嫌疑都可以排除了?那可就剩下——”
李太太挨個往高小姐、陸時今和保姆身上瞟了下,話雖然沒說全,但她想說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陸時今暗暗冷笑,這才剛出局一個人,有些人就這麼迫不及待要帶節奏了。
陸時今鎮定自若地喝了口水,聲音不大,但卻擲地有聲:“這時候還想混淆視線的,不是腦殘就是凶手。都第三輪了,再不齊心協力把凶手找出來,非要等到凶手贏了所有人才滿意嗎?”
李太太被陸時今奚落了一頓,滿臉通紅,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講的話不對,隻是瞪了眼陸時今,並沒有再反駁。
“好了好了,咱們彆內訌了,”陸仲澤站出來充當和事佬,“時今說得對,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齊心協力把凶手找出來,如果不確定真凶是誰,就彆亂帶節奏,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現在三樓開放了,下午也要公布老爺子的死因,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大家團結起來把罪魁禍首揪出來!”
可惜,陸仲澤一通慷慨激昂的發言,並沒有得到多少人的響應,其他人臉上都麵無表情。
陸仲澤見沒人理自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忽然手機震了下,才讓他給自己的窘境解了圍。
“審訊結果公布了!馮先生果然不是凶手!”
“彆高興得太早,”李太太不陰不陽地說,“彆忘了,既然凶手還沒找到,那就意味著,今晚還會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