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站在遊樂園的一處綠植前,一邊警惕著四周的動靜,一邊閒聊。
金色半長發的男人長相英俊,嘴角掛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容,他看似隨意地倚靠著一棵樹,周身卻毫無死角可攻。
聽見對方的問話,他也朝摩天輪的方向看了一眼,“嗯,就是他。”
“看著像是哪個貴族家嬌生慣養的子弟,他做了什麼?”另一個男人身高超過兩米,魁梧健壯,古銅色的皮膚和大塊的肌肉看著非常不好惹。
“還沒做什麼,不過宙斯查不出他的信息。”
“查不出信息?”
“目前隻知道他叫周洲,身高180,關於他的年齡、家庭、學曆、住址以及以前的人生經曆,完全查不到,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現在的星際時代隻有一個國家,就是他們所在的亞特斯帝國,所有人從出生到死亡,所有的信息都會記錄在案,憑空出現的周洲確實非常可疑,更甚至他還蓄意接近陛下,圖謀不小啊。
“那要我做什麼?”赫亞握了握拳頭,“要我把他抓起來嗎?不過那副小身板你們自己也能搞定吧。”
萊恩無奈看他一眼,“你能不能彆光想著打打殺殺,抓他還不簡單,我們要知道的是他背後的人。能躲過宙斯的監測,說明他們擁有某種與宙斯相抗衡的技術,我作為護衛隊隊長身份不是秘密,其他軍人的身份都是登記在宙斯的信息係統當中,說不定一露麵就被他們察覺,你的身份最合適。”
赫亞是帝國關將軍的次子,卻因為某些緣故自小養在其它星球,身份信息也不在赫家,長大之後更是跑去當了雇傭兵,明麵上和帝都沒有任何關係,是最合適的人選。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跟蹤他?也行,他住在哪顆星球?”
“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怎麼跟蹤?”
“在遊戲裡時刻注意他的行動軌跡,必要時可以和他結識,我們也會儘快查找他在現實中的地址。”
雖然宙斯可以在遊戲裡時刻監控對方,可宙斯畢竟不是人類,有時候某些動作或者暗語無法理解,還是要派個人盯著。
“他在遊戲裡閒逛我也要跟著?”
“嗯。”
赫亞雙目瞪圓,提高了聲音:“做副本任務我也要跟著?”
“當然。”萊恩看他一眼,“小聲點,你是生怕彆人聽不到嗎?”
赫亞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要不換個人吧,你也知道,雇傭兵不好當,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這邊估計沒辦法一直盯著。”
萊恩懷疑地看著他:“我叫你過來的時候,你不是還說最近閒得發慌?放心,你現在是雇傭兵,報酬肯定少不了。”
以為赫亞推推阻阻是想要講價,萊恩報出一個讓任何雇傭兵集團都無法拒絕的高價。
“他們的目標很可能是陛下,你多上點心。”
赫亞聽到和陛下有關,這才答應下來,隻是表情有些不爽。
萊恩從小就認識對方,知道他看似粗獷卻心思細膩,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隻是這件事對他而言應該沒什麼難度吧,怎麼臉這麼臭?
朝那邊又看了一眼,萊恩發現目標準備離開,他不能再多待,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隻能再次叮囑赫亞幾句。
“正好你最近的精神力到了瓶頸,還可以借著這個遊戲試試能不能突破瓶頸。”
赫亞嗤笑一聲:“這遊戲對普通人還有些效果,對我效果可不大。”
萊恩站直身體,“也不一定,因人而異吧,而且有些副本效果確實還不錯,你今天才注冊又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加油吧。”
他拍了拍赫亞的肩膀,在原地直接下線。
隻剩下赫亞臭著臉站在那裡,過了一會兒,看周洲要走出視線,這才跟了上去。
和錢樂相互加了聯係方式,又約好下午一起吃飯,周洲抱著小熊離開遊樂園。
他有點困了,從雪莉他們進入校園之後就再也沒睡過,得找個地方睡覺。
任務麵板上有整個噩夢之都新手村的地圖,周洲原本想要買個房子當自己的家,卻發現這裡的房價很高,全都是幾十萬積分起步,隻能先租個房子,等以後積分攢多了再買房。
乘坐公交車到達租房的地點,這裡的房子一天一百積分,對他而言不算太貴,周洲找了間裝飾簡潔的房子租了一個月。
虛擬空間裡沒有灰塵,也不需要打掃,周洲進了房間後躺在床上抱著小熊,一秒入睡。
赫亞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為什麼有人會跑到遊戲裡睡覺,有這時間下線回去睡不好嗎?
難道現實中生活環境太差?還是怕下線之後會被人發現蹤跡?
不管怎麼樣,他的任務就是盯著對方,不管是睡覺還是在副本,緊緊盯著他就行了,至於他是睡覺還是洗澡,跟他沒關係。
和錢樂約定好的時間是六點,周洲在五點五十準時睜開眼睛,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剛睡醒的人。
將懷裡抱著的小熊留在床上,周洲五分鐘收拾好就出了門。
到達遊樂園門口,剛好六點整,時間把控的非常準確。
錢樂從不遠處的觀光車上跳下來,小跑著來到周洲麵前。
“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久。”六點鐘是他換班的時間,錢樂交接以後就急匆匆地往這裡跑。
周洲搖搖頭:“沒事,我也是剛到。”
“那,那我們去哪兒吃飯。”錢樂結結巴巴地問道。稀裡糊塗就答應和對方一起吃飯,一下午腦子裡亂糟糟的,也沒想過要去哪裡吃。
周洲隻去過一個地方,但他也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錢樂,“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錢樂隨意擺擺手, “我都可以。”
“那我帶你去我之前吃過的那家,味道還不錯。”
兩人一起坐公交到了周洲之前和雪莉他們吃飯的地方,錢樂看著裝修精美,風格獨特的店鋪,腳步略帶遲疑。
這一微小的動作被周洲捕捉到。
“怎麼了?”他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