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眼睛一亮,對呀,站在凳子上他就能抓到幽靈,不用麻煩彆人幫忙了。
“錢樂,謝謝你。”周洲一邊說一邊站上高腳凳,伸手去抓天花板上的幽靈。
下方的兩人對視著。
錢樂氣哼哼地看著艾爾,這個男人太可惡了,仗著周洲單純好騙,居然想要占他便宜。
有他在,誰也彆想占周洲的便宜!
艾爾維亞麵無表情,對這種小孩子一樣的賭氣行為沒有半點興趣,既然對方的計謀被戳破,那麼正好他也不用再陪著對方演戲。
不過這個錢樂看起來還是有點問題。雖然早就查過,他的背景很簡單,也沒有異常之處,但是對一個認識不到兩天的人這麼維護,本身就很異常。
之後還是要讓宙斯好好查查。
不理會錢樂挑釁的眼神,艾爾維亞後退幾步倚靠著牆,視線在走廊兩邊掃視一眼,赫亞去哪裡了?
周洲正在艱難地往下摳幽靈,幽靈的身體彈性極好,既可以變成薄薄一片,也可以揉搓成團,此時他們全部貼在天花板上,就像是三張黏性極好的海報,摳都摳不下來。
好不容易揭下來一張,幽靈離開牆壁後立刻像充氣氣球一樣鼓漲起來,變得和周洲手中另外三隻一樣。
將四隻幽靈攥好之後,周洲仰頭準備抓另外兩隻。
嗯?
他麵露疑惑,剛剛還像連體一樣挨著的另外兩隻竟然不在原處,往前麵挪了不少,他夠不到了。
從高腳凳上下來,一手拖著凳子往前走了幾步,又重新站上去。
將第二隻幽靈摳下來以後,周洲不錯眼地看著最後一隻。
果然,這隻幽靈在偷偷往前挪!而且挪出去的距離更遠,快要到走廊儘頭了。
他隻能重新下來,拖著凳子跑到窗戶前,站上去抓幽靈。
幽靈又挪啊挪,將自己貼在了窗戶上。
窗戶上粘的更牢固,摳了半天才摳下來一個小邊角,抓著邊角往下揭,薄薄的一張淡白色幽靈被揭開。
後麵是一個陰森恐怖的女人。
慘白色的麵孔,發青的嘴唇,漆黑的瞳仁占滿整個眼眶,淩亂的黑色長發垂了幾縷在臉上,對視一眼都讓人遍體生寒。
窗外的人所在的高度和周洲齊平,兩人麵對麵隔著一扇玻璃對視著。
烏黑的長發在窗外飄動,她麵無表情地看著周洲,那雙無神的眼睛瞪得極大,死死盯著他。
兩側嘴角像是被拉扯般上揚,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下一刻兩隻沾滿鮮血的手砰地按在了窗戶上,似乎要破窗而入。
鮮血順著窗戶往下流淌,形成了一道道血跡。
周洲一直望著對方,似乎被嚇呆了。
為什麼這裡的血沒有打馬賽克?周洲不太明白,明明玩家死去之後連同血跡都會打馬賽克的,這裡的血跡看得好清楚啊。
窗外的人慢慢將臉貼在窗戶上,此時兩人的距離不到五公分,陰森森的女人緊貼著窗戶,麵容扭曲不堪。
周洲呆愣愣地看著對方,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猛地將最後一個幽靈從窗戶上揭下來。
此時窗外的人身形全現,黑暗為底,紅衣似血,任何人突然見到這副陰森森的場景肯定是SAN值狂掉。
周洲慌慌張張地將幽靈都攥在右手,然後舉起另一隻沒有抓幽靈的左手,貼在了窗戶上……
周洲的左手和對方的右手隔著玻璃重合在一起,一個瑩白似玉,一個慘白瘦小,兩隻完全不同的手貼合在一起,頓時讓畫風變了樣。
窗外的怨女:?
她不太明白這個玩家是什麼意思,看了看對方貼著窗戶的手,眼球上移又朝他臉上看去,黑洞洞的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周洲差點就忘記這個手勢的意思。對方將手貼在玻璃上,那他就要隔著玻璃一起貼上去,這樣兩個人的手看起來就是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啦。以前做過好多次的,他剛剛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而且之後還要……
對窗外的女生溫和地笑了笑,一雙純淨的眼睛仿佛閃著細碎的光芒,慢慢將額頭抵在窗戶上,雙目低垂,並不直視對方。
貼貼。
此時兩個人隔著透明的窗戶,單手相觸,額頭貼著額頭,忽略怨女令人恐懼的麵容,以及玻璃上往下滑落的鮮血,這個畫麵看上去似乎還有些浪漫。
窗外的怨女猛地抬頭,似乎被對方的舉動嚇到了,一刹間就從窗戶往上飄走,速度快得驚人,周洲抬眼隻看到一抹紅色的殘影。
怎麼走了?
周洲趴在窗戶上,一雙眼睛睜得圓溜溜往上方瞅,卻什麼也看不到。
他剛剛做錯什麼了嗎?周洲收回左手,看著自己的手心疑惑不解。
“周洲,你抓到了就下來,小心摔了。”錢樂一直警惕著艾爾,站在走廊中間生怕對方想要硬闖去找周洲。
過了一會兒扭頭才發現周洲一隻手抓著六隻晃來晃去的幽靈,每個幽靈都是正常人的大小,六隻放一起都快把周洲淹沒了。
“哦。”
聽到錢樂在叫他,周洲立刻放棄尋找那個女孩,從高腳凳上跳下來,拖著凳子回到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