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得意沒有維持多久,從第二局開始,周洲似乎掌握了遊戲規則,和艾爾一起成為了留到最後的人。
最後的獲勝者是艾爾維亞,周洲差一點就贏了,他懊惱地看著艾爾維亞手中的最後一張牌,不滿地嘟囔著:“我下次一定要贏你。”
艾爾維亞沒有反駁,倒是粉色頭發的玩家十分狐疑地盯著周洲,這真的是第一次玩?該不會是故意裝的?光憑剛剛那段簡略的講解,然後玩一把就能學會,開玩笑吧。
接下來的很多局,周洲和艾爾維亞輸贏各半,一旁的玩家們已經麻木了,他們其實就是來充人數的吧。
粉色頭發的玩家一直盯著周洲,表情變換個不停。
“你該不會會算牌吧。”粉色頭發的玩家突然對著周洲說道。
周洲上一局贏了艾爾維亞,正是開心的時候,忽然聽見對方這麼說,他抱著好學的態度問道:“什麼是算牌?”
對方一梗,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十分憋屈:“算了,我下一把一定會贏過你們!”
他哼哼兩聲,將牌攬到自己身邊開始洗牌。
艾爾維亞的目光偶爾投到樓梯上,又過去了一個小時,還是沒有人下來。
粉色頭發的玩家洗著牌,突然一個沒拿好,紙牌在周圍散了一地,他煩躁地嘖了一聲,將紙牌攬到一起,重新洗牌。
在洗牌的時候,旁邊忽然伸出一隻粗糙的大手,手中夾著一張紙牌。
應該是剛才散的比較遠,所以沒看見,玩家沒有多想,接過那張牌合並到其它牌中。
隨即轉身對著旁邊的玩家說了句謝謝。
旁邊的玩家很疑惑:“……為什麼要謝謝我?”
“你幫我撿了一張牌啊。”粉色頭發的玩家隨口道,視線下垂,卻看到對方支著下巴的雙手白皙瘦長。
???
他疑惑地低下頭,粗糙的大手明明就在自己右側的腿邊,所以這隻手到底是誰的?
他緩緩轉過身,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
再次看向地麵,手被他的膝蓋擋住,隻能看到手腕以上,當他往旁邊挪了挪後,終於發現,這裡隻有一隻斷手。
這隻粗糙的大手在手腕處齊齊截斷,卻像是有著自己的意識一樣,不時動來動去。
玩家不敢動了,他望著那隻靈活的斷手瞬間瞳孔緊縮。
那隻斷手好像發現玩家在看他,竟然用靈活的手指往他的膝蓋上攀爬。
玩家驚恐地睜大眼睛,從斷手攀爬的膝蓋處,汗毛聳立和發麻的感覺一同傳至大腦,幾乎是瞬間,他一邊尖叫,一邊蹦跳著站起來,想要把那隻爬到他膝蓋的斷手弄下去。
對方忽然的動作也將在場的其他玩家嚇了一跳,看著粉色頭發的玩家如同瘋了一樣在原地跳來跳去,大家都十分詫異。
“吧嗒。”
一隻斷手被甩到了人群中央,它甚至還努力著想要用手指作為支撐站起來。
最中央是用來放牌的空地,所以大家幾乎是同時看到了那隻不斷蠕動著的斷手。手指上的紋理和淡粉色的指甲蓋一應俱全,甚至隨著斷手的動作,連皮膚下微微凸顯的骨骼都能看到。誰也不能說這是模型,這明明就是一隻真正的手!
斷手終於用四根手指站了起來,然後開始移動。
在場的玩家都炸了,剛剛還和諧玩紙牌的玩家們猛地站了起來,向著四周逃竄。
斷手的速度很快,而且是朝著玩家而去的,一旦它接近哪個玩家,就會順著腳踝往對方身上爬,嚇得玩家們瘋狂甩腿。
城堡大廳的尖叫聲幾乎要衝破房頂,任誰看到這麼詭異的東西都不能淡定。
為了遠離這隻詭異的斷手,好幾個玩家都朝著樓上跑去。
聽到尖叫聲的老管家拄著拐杖急匆匆地從樓梯往下走,卻正好和驚恐逃跑的玩家撞了個正著。
年邁體衰的老管家怎麼可能比得過年輕力壯又因為害怕而橫衝直撞的年輕玩家。
所以一下子就被撞倒了。
而老管家的身後,是一麵灰黑色的石磚牆壁。
慌亂的玩家眼睜睜地看著管家朝後倒去撞在牆壁上。
刹那間,他的四肢和腦袋瞬間與軀乾分離,像人偶一樣,四分五裂。
玩家驚恐地看著老管家的頭顱緩緩滾到他的腳下,蒼老而鬆弛的臉直對著他,混濁的眼睛也死死瞪著他。
“咚!”
這是玩家聽見的最後的聲音,他心臟猛烈地跳動一下,聲音大就好像在整個城堡響起,緊接著,他雙眼一翻,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