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渡也是一怔,他沒想到會這麼巧。
“叔公,這地怕是不便宜吧?”
“是,人家這次可不是要五百,而是要五萬。”這個數可真是不少。
隻能種地的地就要五萬塊,恐怕沒有哪個冤大頭願意買。
溫渡知道,五萬塊錢買這塊地,從長遠來看,那是絕對不虧的。隻是現在的五萬塊錢,他也做彆的生意,絕對能迅速積累財富。
他原本以為買一塊地,或者說跟村裡簽個承包合同,七十年給個幾千塊就可以。但是那塊地是私人的,要買下來就要五萬塊。
就好像那些人知道他兜裡有多少錢,想要把它們全都摳出來似的。
“叔公,太貴了。我拿不出來這麼多錢。”
溫渡身上所有的錢,如今也就是四萬多。後續店鋪要蓋起來,陸陸續續還要給一兩萬塊錢。如果他現在把錢都用來買地,手裡的錢肯定不夠蓋門麵的。
他知道他爸爸不是不想努力,而是他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溫渡想到上輩子他爸很早就死了,無論如何都不想拒絕他爸。
“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再找人給你問問,看看還能不能再少點。五萬塊錢的確是獅子大開口。”黃老頭很欣賞這個有闖勁兒的小夥子。
溫渡沒拒絕,他心裡想著,若是三萬能買下來,他倒是可以出這個錢的。
回到家裡,鐵鎖已經把大妮和小妮都接回來了。
鐵鎖的精神狀態明顯之前不一樣,顯得格外興奮。趙曉飛還給他做了個書包,鐵鎖抱著書包偷偷地躲在房間裡哭。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在院子裡幫著趙曉飛做飯。
趙建東很羨慕。
“這些孩子趕上好時候了。我們小時候餓肚子,吃不上飯。後來長大一點,就要天天幫著家裡乾活,賺工分。就這一年到頭吃都吃不上一頓肉。你再看看現在,孩子頓頓能吃上肉。雖然還用肉票買,可家裡的條件擺在這兒,每天都能見到葷腥。彆的不說,飯菜管飽。咱還能自己養上豬了。”
院子裡有十幾隻雞,後院養著三隻小豬。
都是趙曉飛要求養的,溫渡就同意了,托人把雞仔和小豬弄回來,一直都是趙曉飛養著。
趙曉飛說:“之前我就想說來的,咱們這兒有這麼多的人,每天做飯的泔水扔了怪可惜的。這麼多人吃飯,買的玉米粉了之後,那些糠咱們自己也沒彆的用處,也都可以拿來喂豬。一年下來,彆說三頭豬,就是十頭豬都能行。”
豬糞還能漚肥。
正好他有塊菜地。
溫渡現在覺得挺好。
“小渡,黃立達聽說被廠子開除了。因為他那個工程是跟人家簽了合同的,所以隻能他來搞。但是給他這個工程的人,看到黃立達可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就擔心自己被牽扯進去,恨不得從來不認識黃立達他媽。”
趙建東這是不小心撞見的,他又解恨又解氣地說:“你不知道,我當時看到黃立達那樣,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這種人就應該接受懲罰。”
“那黃立達看來要好好搞他這個工程了。”
溫渡倒是不在意黃立達這個人,隻要黃立達不來招惹他,他也不會去管黃立達今後如何。之前也是黃立達主動來招惹他,否則他也不會釜底抽薪,斷了黃立達最大的後盾。
李紅星被抓的事兒,鬨的沸沸揚揚。
這事兒還上了新聞。
報紙上寫的全都是李紅星的事兒。
早上,溫渡出門,路過報亭,順手買了一份報紙。
報紙上寫著李紅星的事兒,李紅星說都是其他人汙蔑她的,她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情,都是旁人嫉妒她,才會往她身上潑臟水。
“嗬,垂死掙紮。”
溫渡覺得這人腦子有病,她真以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無縫?
隻要她把所有的證據毀掉,上麵就不能判她?
這是天真,還是這些年過的太順風順水,以為自己最牛?
溫
渡拿著報紙回去,放在桌上。
晚上,趙建東回來看到報紙,驚訝地問:“這又報道李紅星了?”
他有不少字不認識,就跟鐵鎖一起看。
“這李紅星真猖狂!沒想到黃立達這麼發瘋不是沒有根據可循的,他媽比他還瘋呢。”趙建東一陣後怕,“還好他隻是把員工都挖走了。這要是再乾掉彆的壞事兒,咱們怕是要賠不少錢。”
趙建東能想到的問題,溫渡早就想到了。
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出手。
現在他手裡這個工程,進度很快,第一期的工程款要去找景老板去結算了。
就是不知道景老板人在哪裡?
溫渡看似隨意的問了句:“我走之後,景老板有老工地看過嗎?”
“沒有。”
趙建東很肯定。
溫渡蹙眉:“就是咱們工人全被人挖走的時候,他也沒出現過?”
“他不是回去過年了嗎?”趙建東還反問。
東番過來可不是容易,景維州是才到這邊來做生意的。生意還沒做成,他就要回去過年?好像也說得通。但是這邊,一個信得過的人都沒留下來,除了那麼多事兒,也沒人過來看一眼,這就有問題了。
溫渡沒說話,趙建東急了。
他擔心被旁人聽見,壓低聲音說:“小渡,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吧?”
“出什麼事?”溫渡若無其事地問。
趙建東左看看右看看小聲問溫渡:“你說,這個景老板不會有啥問題吧?萬一咱們給他乾完活,他不給咱們錢,那咱們上哪兒去說理去?”
“咱們是簽了合同的。合同上寫的清清楚楚,要是他不給咱們錢咱們可以去告他。不管他在哪兒,都能把錢給咱們要回來。”
溫渡嘴上這樣說,心裡還是不斷往下沉。
下午,他沒去工地上,直接去找景維州。
到了景維州之前住的地方,大門緊鎖,上麵還落了灰,看著就像是很久沒人住過的。
旁邊走過來一個老頭,溫渡拉住人家問道:“阿公,您是住在這附近的嗎?”
老頭瞅了眼溫渡,才點頭:“是啊。”
“那您知不知道住在這裡的人多長時間沒回來了?”溫渡心裡有些緊張,他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不然也不會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找人。
從家裡回來之後,這邊就沒安生過。
溫渡也沒想到,自己會遇上一個騙子。
老頭仔細回想半天,才說:“這戶人家好像是大年三十兒那天晚上走後,人就再也沒回來過。”
“三十兒那天晚上走的?”
溫渡算算日子,正好剛出正月。
明天就是二月二。
景維州已經離開一個月了!
真有人商人心這麼大,對自己的工地一個月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