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得溫韶鈺沒當大夫,否則就這張嘴,估計能被人打斷腿。
“你老實趴著,不許亂動啊!”
溫韶鈺說著出去了。
司徒光耀還疑惑,他這是去乾嘛了。
誰知道不到一分鐘,溫韶鈺又回來了,他抱著大碗,坐在桌前認認真真地開始吃麵。
“麵都坨了。”
溫韶鈺還嫌棄。
但是麵涼了,又沒涼徹底,這個時候吃更好。
溫韶鈺吃的那叫一個香。
司徒光耀覺得自己也是一個意誌力很強的人,誰知道碰見溫韶鈺之後,自己的意誌力就跟廢了似的,隨時都在崩塌的邊緣蹦躂。
“還有多久好?”
司徒光耀悶悶地問。
溫韶鈺瞅了眼時間說:“還早著呢。”
“那是多久?”
“半小時啊!”
司徒光耀從未覺得半小時會這麼難熬。
他硬生生盼著溫韶鈺吃完一碗麵,又起身盛了半碗麵回來。
“你以後要當歌手,不能吃成一個大胖子。你看看電視裡的歌手,可都不胖。人家都還長的很英俊瀟灑。”
司徒光耀很委婉地告訴溫韶鈺,讓他不要再吃了。
溫韶鈺卻說:“我天生吃不胖,不管吃多少,隻會越來越瘦,沒有越來越胖的時候。過年,我們家條件好了很多。我兒子弄了一隻羊回來,我頓頓吃肉。我閨女都胖了,臉圓嘟嘟的,我媽氣色也好了很多,臉上也有肉了。我兒子長身體,吃的多,看不出來啥。可能體質也隨我,屬於吃了那麼多,人不胖還瘦一斤的那種。”
司徒光耀吐血了。
溫韶鈺說起這事兒,就想起以前的事兒了。
“我們家以前不是挺有錢的嗎?後來我爸沒了,我們家就沒落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家不愁吃穿的。我穿的雖然都是補丁,和其他小孩兒沒區彆。但是我裡麵的衣服一塊補丁都沒有,還都是好料子。”
司徒光耀還是第一次聽說溫韶鈺說小時候的事兒,他的注意力被轉移了。
“早就知道你們那邊窮,沒想到會窮成這樣。你們是不是都吃不上肉?”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啥。你以為你們這兒的人吃的肉和菜都是哪兒來的?還不是我們這邊運輸過來的?這麼多年了,你彆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兒。”
溫韶鈺可是看新聞的。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聽戲,看報紙,看亂七八糟的書。
他可不是井底之蛙。
“我是關心你小時候生活。”司徒光耀有點憋氣。
“挺好的。比很多人家裡都好的多。能吃上肉。不說頓頓吃肉,五天肯定能吃上點葷腥。每天一個煮雞蛋。”溫韶鈺說到這裡就非常的驕傲,“我吃的其實可好了,還喝麥乳精呢!可我出去玩,是我們村兒最瘦小的孩子。其他人看到我之後,更加確信我們家沒錢,是村兒裡最窮的了。”
司徒光耀:“……”
這個乾吃不胖還吊秤就很離譜。
溫韶鈺飯量不小,不知不覺乾掉了兩大碗麵條。
他擦了擦嘴角,洗了手,回來把針拔了。
司徒光耀覺得自己的腰不疼了。
“真神奇。”他坐起來,跟溫韶鈺說,“你去開一個中醫館,肯定比賣包子賺錢。”
“那不行的,我媽賣包子,我也賣包子,將來我們的包子鋪要開遍世界各地。”溫韶鈺眼睛亮晶晶的,迫不及待想要實現這個夢想。
“行吧。”
司徒光耀餓了。
他去吃飯,把剩下的麵條都吃光了。
參加完複賽,溫韶鈺還要繼續擺攤。
司徒光耀繼續去裝他的傻弟弟。
周圍混混兒還是常常來,倒不是來確認司徒光耀的身份的,而是來買包子和汽水包的。
溫韶鈺擺好攤,跟司徒光耀聊天。
“這個時間,我媽也來擺攤了。她起得比我還早。第一鍋包子快要熟了,她就去出攤了。”溫韶鈺望著家鄉的方向,眼底帶著思念,“也不知道我兒子有沒有回家看看。”
被爸爸想念的溫渡起來的很早。
他要去學校參加考試,起得比平時早。
溫老太太也起來了。
她做了早飯,溫渡吃完,就去學校了。
學校離家裡很近,溫渡到了學校,等了一會兒就進考場。
考場裡還有其他學校的學生。
溫渡都不認識。
倒是有幾個人認識他,看到溫渡還在竊竊私語。
“他們家可窮了!他都沒錢讀書,就在我們學校掛了個學籍,在外麵給人家乾活掙錢。”
“那他直接輟學不就完了嗎?還來參加什麼考試啊?”
“就是啊!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是考上了高中也不讀不起吧?”
“一年沒上學,怎麼可能考得上高中?”
……
考生們竊竊私語。
溫渡想聽不見都不行。
他沒有開口說話,就裝作聽不見。
等到進了考場,他看到卷子,迅速下筆。寫完之後,第一個交卷出去了。
考場裡的其他人看到溫渡的背影,不約而同地想:“看,他不會做題,直接交白卷了。”
溫縈等在學校外麵,看到哥哥第一個從裡麵出來,心裡咯噔一下。
“哥,你該不會……不會啥也沒寫就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