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宴芳林一看情形不妙,立馬轉身就要跑,誰知道才剛跑到門口,他隻感覺身上一輕,整個人便淩空後退過去,直至撞進了一個滾燙火熱的懷裡,那詭異香氣愈發濃鬱灼熱,鬱青池一隻大手掐住他的喉嚨,手背冒出青筋,強迫他後仰,宴芳林一句“臥槽”還沒出口,便被堵住了嘴。
完了完了,他也要和後宮團一樣,成為“破布娃娃”了。
男主鬱青池,從記事起便被朝山道人收養,朝山道人修習君子道,最是高雅出塵,鬱青池作為他最心愛的徒弟,比之他師父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是苦修,說他冰清玉潔並不為過。
這小子應該連男女之事男男之事都沒聽過更沒見過。
但他還知道親嘴。
可見性這東西,乃是動物本能,無師也能通一半。
這並不能算一個吻,大概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他一個男人下手,隻憑動物本能的啃咬,他“嗚嗚嗚”叫了兩聲,反倒像是火上澆油。
我靠,原著裡不是說,他的血可以解毒麼??
也是,原著宴芳林壞成那樣,他的解藥怎麼會那麼簡單,他的血隻怕不隻能解毒,還會讓男主身體裡的蠱蟲發狂!
他如今這身體實在太柔弱了,常年參湯吊著,哪有力氣抗衡一個收遍後宮也不腿軟的大猛攻,加上他這體質小時候就被魔教喂過藥,這被人一摟,隻感覺全身騰地一下就被點燃了,隻能任由鬱青池為所欲為。情急之下他摸到腰間的匕首,順手一劃,趁著鬱青池鬆口,便大喊道:“鬱青池,你看清楚我是誰!”
我是你最厭惡的宴芳林啊大哥,快住嘴!
大概是瞬間的疼痛讓鬱青池有了些許理智,男主超出常人的意誌力總算回來了,他怔怔看著宴芳林,眸子血色漸淡,猛地鬆開了他。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宴芳林立馬麻溜地滾了,他借著月光一路急行,一頭撞到一個紅衣美女身上。
“師叔?”紅衣女子嗓門敞亮驚慌:“您怎麼了?”
宴芳林看清了來人,咳了一聲,站穩了。
這肯定就是青竹峰唯一的女修,洪英,讀者心目中最豪爽潑辣的大師姐。
洪英驚異地看著對麵的宴芳林,他長袍淩亂,領口開了兩道扣子,長發披散,嘴唇還沾染了一絲血跡,平日裡略顯蒼白的臉色,如今卻如霞光浮動。
“您嘴上……”
“天黑,沒看清路,不小心滑了一跤。”宴芳林勉強鎮定了情緒:“你也睡不著,出來散心呢?”
洪英說:“我聽見外頭似有異動,便出來瞧瞧。”
她忙關心地問:“磕到嘴了?”
宴芳林捂住嘴巴:“一點小傷,不妨事。”
“我看看。”
洪英最是熱心腸,又是青竹峰唯一的道醫,拉著宴芳林便要進他的房間,就在這時候,又有一個年輕男子從房間裡出來:“師叔?師姐?”
他見洪英攙扶著宴芳林,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立馬跟過來了。屋內一片漆黑,洪英輕輕一擺手,案上竹葉青燈瞬間便燃燒起來。
艸。
那竹葉青燈發的是綠光,不夠亮,後頭的年輕弟子隨即也揮了一下,綠燈瞬間變的更白更亮。
艸艸。
沒見過世麵的宴芳林忍不住驚歎。
終於感受到修仙世界的驚豔之處了。這是什麼法術,他要學!
“師叔快坐。”
洪英將他按到椅子上,便微微彎腰,查看他嘴角傷勢。
原著裡,這位大師姐豪爽有餘,智商不足,愣是被惡師娘的表麵做派迷住雙眼,一直對師尊這位道侶敬愛有加,加上宴芳林自幼身體孱弱,藥不離口,一直都是由她照顧,因此兩人關係極為親密,後期宴芳林毒害掌門師尊,有一部分便是借了這大師姐之手,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毒殺師尊,就算世人不苛責,師姐也過不了自己心理那一關。
結局之慘,不用細說。
燭光下細看,這位大師姐生的真是美,明豔大方,不著脂粉,素顏就能美成這樣,秒殺一眾影視小花。
宴芳林再次體會到穿書世界的驚豔,《孽徒狂魔》這本書裡,但凡有名有姓的人物,幾乎就沒有醜的,男主那群後宮,更是各有各的美貌,雄壯的,嬌弱的,清朗的,妖媚的,邪惡的,簡直就是道門盛景!
比如跟他們進來的這位弟子,模樣也極為周正。
“沒受傷啊。”洪英查看了一番,說:“就是腫了一些……”
“這兒像是個牙印,不像是磕的,倒像是被人咬的。”身後那個年輕弟子湊過來,很認真地端詳說。
他話音剛落,便被洪英衝頭上拍了一巴掌。
“……不用看了,真的沒事。”宴芳林掩嘴假意咳嗽了兩聲,說:“師叔我實在體力不支,夜深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洪英忙道:“如今雖是夏天,但山上夜裡涼氣重,您還是少出去走動為宜,不日師父就要出關,如果看到您這個樣子,定會責怪我不用心照顧您。那您好好休息,庭院裡鋪路的石子是有些鬆動了,明日我便吩咐他們重新修整一番。”
洪英說完就拉著那師弟出門去了。
才剛出門,宴芳林就聽見她開口訓斥:“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咬的,師父還在閉關修行,你說師叔嘴巴是被人咬的,誰咬的!”
“哦……”對方這個憨逼的聲音傳過來:“可是師姐,你的意思是說,師叔的嘴巴,隻能是師父咬的麼?師父會咬宴師叔嘴巴麼?不是說師父和宴師叔隻是……”
洪英的爆吼:“趕緊給我滾回去睡覺!”
宴芳林:“……”
這憨逼是裡最善良正義也最無腦的老二陸星河吧?助紂為虐的那一種,惡師娘汙蔑男主的時候,他總是第一個跳出來的,雖正義凜然但無腦,專門為惡師娘喊口號。
外頭漸漸安靜下來,宴芳林又緩了好一會,才算平靜下來。
經過剛才一事,等鬱青池恢複理智,必然恨他入骨,冰清玉潔的男主,就這樣被自己這個毫無逼格的大反派給玷汙了。
他在鬱青池心中的形象已經爛的不能再爛,惡毒不說,還很猥瑣無恥,想要洗白,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他思來想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一點一點來。
他覺得首先就是要改變自身形象,讓鬱青池意識到他已經痛改前非,不再是過去那個不知倫理廉恥的惡師娘。
內在改變,需要日積月累才能見成效,但外表的改變,卻能一夜換新。
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
他現在穿的,是一件粉白色的長袍,白色為主,透著一點點粉,娘倒是不娘,就是有點悶騷。
他見桌子上立著一塊銅鏡,便過去仔細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