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裡隻有自己的道侶,沒有彆人!
於是他粲然一笑,衝著朝山道人:“你什麼時候起來的。一睜眼沒在床上看見你,我還以為昨天晚上都是在做夢呢。”
大概原身比他還會撒嬌,大家倒是習以為常,朝山道人今天穿的也是一套淺灰色帶竹葉暗紋的輕軟長袍,頭戴綠簪,白發如銀,白日裡看,那相貌愈發高潔秀美,身量高挑,十足十的大美人攻一個。
朝山道人微微一笑,讓人如沐春風:“想著讓你多睡一會,沒想到你竟然睡到這個時辰才起來。兩年了,貪睡的毛病還是一點沒改。”
”每天都睡不夠。“宴芳林說,聲音故意帶了點小委屈。
他的頭發還沒有全乾,全都披散在背後,因為剛泡過澡,本來有些蒼白病弱的臉頰浮上一層潮紅,整個人像是一朵濕潤的花,可憐又可愛。
朝山道人笑著將他招到跟前,默念了一道咒語,手掌輕輕拂過他的頭發,他濕漉漉的頭發瞬間便全都乾了。
不愧是元嬰級大佬,這法力堪比吹風機,宴芳林滿眼都是敬慕的光。
靜室的地上,已經擺起了陣法,黃色符篆在地上擺成了一個八卦圖樣。朝山道人道:“你們守在外頭,隻讓青池留下即可。”
鬱青池大概沒想到還需要他幫忙,愣了一下。陸星河和洪英退出靜室,將房門合上。
宴芳林也沒想到會讓鬱青池留下,因為《孽徒狂魔》作為一本低俗且庸俗的,這續靈陽就跟練玉女心經什麼的一樣,是需要脫衣服的。
不過讀者戲稱“惡師娘”,那也不是真師娘,大家都是男人,對於朝山道人來說,他和鬱青池都是他最寵愛也最信任最親密的人,所以沒有避開鬱青池,也可以理解。
“我在閉關之前,曾跟你們二人說過,你們二人一人至陰,一人至陽,若能兩相調和,天地交接,陰陽相合,或許對你們二人都有助益,你們二人可還記得?閉關這兩年,我便是在修這移陽接陰之法,現在便來試上一試。”
等等。
陰陽相合?
宴芳林聽著這話,怎麼像是要讓他和鬱青池啪啪啪??當著師父的麵,師娘和徒弟啪啪啪麼?
艸,要不要這麼刺激。
他臉色微紅:“要怎麼試?”
很快他就意識到他想多了。
他和鬱青池分彆坐在八卦圖的陰陽處,衣服也沒有脫。隻是兩人麵對麵坐著,想起前塵往事,加上昨夜的春夢,宴芳林抿著唇,看了對麵的鬱清池一眼。
鬱青池還是那張死人臉,隻是身上的寒冰之氣似乎淡了,好像是寒冰融化了些許,變得冷冷的,又有點潮濕。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鬱青池的眼睛和臉頰都有些潮濕。
肯定是因為朝山道人在,他才這麼乖。
他還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在白日裡,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鬱青池,隻感覺對方眉毛鼻子嘴巴臉型無一不精致,帥哥近距離看就是容易讓人心動。
他突然想,那鬱青池看他呢?
也是這麼近的距離。他應該比鬱青池還要好看點。
他對上鬱青池的眸子,鬱青池長長的睫毛留下一道陰影,微微抖動,喉頭上下滑動了一下,便閉上了眼睛。
宴芳林便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在他們中間立著的朝山道人豎起兩指,抵在唇邊默念咒語,地上由符篆組成的陰陽八卦圖漂浮了起來,宴芳林突然感覺身體一輕,便懸浮了起來,他能感受到他在空中轉動,他耐不住內心畏懼和興奮,偷偷睜開了一隻眼睛,他卻什麼都看不見了,隻看到滿眼的符篆,四下裡一切皆空,唯有符篆飛速從他眼前滑過,朱砂畫就的圖案泛著血紅的光,從黃紙上浮顯出來,直接衝著他襲了過來,他都來不及閉上眼睛,身體便猛地一顫,隻感覺一道熱流,直接從他眉間貫穿過去了。
他的身體向後一倒,長發披散開來,被一股溫暖又輕盈的靈力撐住了後腰,他似乎在飛速地旋轉,卻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虛幻,隻感覺眼前腦中都是一片空白,還未來得及適應那光線的變化,便看到一股黑色魔氣以迅雷之勢,極霸道地衝進他的靈台之內。
宴芳林悶哼了一聲,便感覺自己撞入一個火熱的懷抱裡,他雖然除了一片黑霧什麼都看不到,卻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氣息,是青竹寒露之氣。
眼前黑霧散去,他看到的,是鬱青池布滿血絲的一雙眼,眉間青霧籠罩,眸子抖動著,似乎在極力克製些什麼,可摟著他的胳膊卻在不斷加緊,幾乎勒得他喘不過氣來。
糟糕,這情形倒像是……蠱毒發作,眼瞅著鬱清池就要啃他。
忽然一股極強的力量從他背後湧過來,隨即一隻手從他背後勾住他的腰身,是朝山道人,一隻手緊緊摟著他,三人呈對峙之勢,而他,正是夾在中間的那一個。
一向高潔溫潤的朝山道人,此刻卻滿臉陰戾,帶著極強的占有欲,抓住鬱青池的肩膀,重重一推。
鬱青池瞬間就被推了出去,身體直接撞到了靜室的門上,咣當一聲,將房門撞破了一個窟窿,驚得外頭站著的洪英和陸星河目瞪口呆。
宴芳林則靠著朝山道人,飄然落到地上,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他驚魂未定地仰頭,看到朝山道人頭上的青玉簪。
光線的緣故麼,怎麼感覺朝山道人頭上綠光閃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