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真麵目暴露出來,結果可能會對自己非常不利,可是以陌生人的身份,結果可能會對自己更不利。
鬱青池按住他的胸口,用靈力封住了他傷口的血。
“我死不了。”宴芳林說:“你先去幫他們。”
鬱青池將他放下:“你放心,我一定回來找你。”
這句話讓宴芳林想起那時候從寒冰深淵出來,他要出去找人的時候,也曾對鬱青池說過類似的話。
他點點頭,說:“去吧。”
鬱青池看了他一眼,便縱身而去了。
四下裡一片黑暗,唯有西方天空一片紅色火光,妖獸的嘶吼聲依舊駭人,宴芳林閉上了眼睛,緩了一會。
他以後可能還需要學學醫道。
也不知道在那兒躺了多久,他試著吸了一下陰氣,發現身上有傷口,竟然存不住氣來,反倒將鬱青池用來封血的靈力給衝破了。
朝山道人的劍氣和邪術正好是相克的,他被這劍氣貫穿,一點靈力都使不出來了。
胸口的血止不住,周遭好像越來越冷。
他感覺自己就要死在這裡。
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害怕。
大概自己本身就不屬於這裡,如今剛經曆過慘烈的廝殺,他還很麻木。
然後他就聽見了隱約的說話聲。
他立馬喊了一聲,那說話聲便瞬間消失了。
不一會,他就察覺黑暗中有人影在偷偷朝他這邊看。
有人說:“公子彆去。”
宴芳林聽出是沈伯的聲音,便喊道:“金公子,救我。”
金雪浪立馬就跳了出來。
一顆夜明珠出現在金雪浪手裡,他舉著夜明珠照了一下,見是宴芳林,立馬蹲下來:“是你。”
他回頭對沈伯說:“是救我們的那個恩人。”
他話音剛落,便陸續有人從陰影處走出來,大概有三十多個人。
“他是魔。”人群中有人說。
“他沒救你?”金雪浪反問。
那人便/clewx.首發/不說話了。
“他是自己人。”金雪浪說。
宴芳林已經摘掉了蒙麵,但麵上都是血,也辨不出他真實的模樣來。這幾十人當中,正好有人是道醫,便替他醫治了一番,血總算是徹底止住了。
“你的傷很嚴重。”那人說:“我身上的這些靈藥,隻能暫時為你止血。”
他都被劍給穿透了,能不嚴重麼?
而且那劍氣和他體內的魔氣衝撞,遠比普通的受傷更折磨人。
宴芳林又撐了一會,便暈過去了。
等到他醒過來,天色已經亮了。
他猛地坐了起來,動作牽連到傷口,痛的他悶哼了一聲。
他身旁坐著的金雪浪立馬扭過頭來說:“你醒了!”
宴芳林“嗯”了一聲,看了看四周,三十多個人都帶著傷坐在旁邊,他們所在的是一個山洞,有兩個修士在門口把守。
“外頭怎麼樣了?”他直接問說。
金雪浪卻沒有回答他,隻是怔怔看著他。
宴芳林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的易容術失靈,露出真容來了。
結果金雪浪說:“你長的好像我一個朋友。”
宴芳林心下一動,說:“宴芳林麼?”
金雪浪愣住,然後點了一下頭。
宴芳林說:“很多人都說我有幾分像他。外麵怎麼樣了,魔族的人呢?”
“不清楚,外頭全都是火,都燒到狼迦山上去了。”
宴芳林忍著痛站了起來,走到洞口處看了一眼,遠處山巒火勢熏天,濃煙滾滾,整個世界如同煉獄一般,實在駭人。
也不知道鬱青池他們怎麼樣了?朝山道人呢?還有木華英。
他如今隻能顧得上自身了。
他便靠著洞口坐下。
陸星河是把手洞口的兩個修士之一,他眼含熱淚,望著遠處的山火,然後抹了一下眼睛。
他們這群人,多少都受了點傷,金雪浪算是其中最輕的。
他平日裡雖然嬌生慣養,但此刻卻顯出他世家公子的能力來了,他安撫好大家以後,自願出去看看。
沈伯說:“公子,外頭危險。”
“這裡的人,現在就隻剩下我還能禦劍了。”金雪浪說:“不必勸我,我也不是什麼英雄好漢,若有什麼不對勁的,我肯定撒腿就跑。你們就在這等我,若我半日之內還未回來,就是死了。”
他說著又對陸星河說:“若我死了,你替我捎個信給宴芳林,就說……”
“要去邊去,嗦個什麼。”宴芳林坐在旁邊斥道。
金雪浪看了他一眼,把劍以拋,縱身上去,便禦劍飛出了。
宴芳林喊道:“你多加小心。”
也不知金雪浪聽見沒有,他人已經禦劍飛遠了,大概靈力不夠,還在空中踉蹌了一下,看得人膽戰心驚。
金雪浪這一去,半日未回。
大家都焦灼起來,商量著再派兩個人去探探情況。沈伯無論如何都要去。
就在這時候,陸星河在門口喊:“金公子回來了! !”
宴芳林一聽,立馬探頭看去,果然看到了金雪浪。
他心下鬆了一口氣。
金雪浪人還未進洞,便喊道:“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他一進洞,便興奮地喊道:“那些魔修竟然被殺了個精光,木華英落荒而逃,逃回狼迦山去了。葉掌門他們正準備一鼓作氣,將狼迦山殺個乾淨!”
大家一聽,全都振奮起來。
宴芳林不知是喜是憂。
“不過能贏這場仗,你們知道靠誰麼?”金雪浪滿臉興奮地看向旁邊的陸星河:“不是靠葉清都,也不是靠任何一個掌門人,而是你們青竹峰的鬱青池!”你是天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