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你……你魔氣太強大了, 我看你都有入魔的趨勢……”
“怕我入魔,所以跟我做那些事麼?”
“……”宴芳林窘迫的臉色通紅:“總之都是意外。”
鬱青池不說話,卻直接站起來走向他。
他站著, 宴芳林坐著, 從下往上看,鬱青池身材高大, 如此便更見壓迫感, 他便靠著石壁看向鬱青池。
鬱青池冷著一張臉, 胸膛也有些起伏。
他沒想到宴芳林竟是如此想的, 上一秒還沉浸在幸福裡, 此刻便覺得如墜冰窖裡。
“無論如何, ”鬱青池道:“事情既已發生,我便要對你負責任。”
“都是男人, 我也沒吃虧,你不用……負責任。”宴芳林說。
鬱青池神色便又冷了幾分, 良久又問:“這種事發生了,也可以當做沒發生過麼?普通男女, 有了肌膚之親, 便要結為連理,如今隻因我們都是男子,這種事便可以隨隨便便麼?”
隨隨便便?
他哪裡有隨隨便便。
“那你想怎麼負責任。”
鬱青池道:“自然是結為道侶,一生一世護著你。”
鬱青池說完這話, 臉色微紅,眼神卻極真摯,並未躲避, 而是直直地看著他。
“一個人要真心愛另一個人,才能與之結為道侶, 但我……並不愛你。”
宴芳林看向鬱青池。
他喜歡鬱青池,這種喜歡裡或許也摻雜了一點愛意,畢竟鬱青池這樣年輕俊美的大帥哥,誰能不心動呢,但也僅此而已了。他從未想過要和鬱青池在一起,那一夜神交,也純屬意外。
鬱青池聽了,久久都沒有說話。
宴芳林看向鬱青池,見他神色這樣落魄,心下有些不忍,便說:“你很好,你不知道,其實有許多人愛慕你,將來……”
他說到一半就打住了,感覺自己這些安慰的話,安慰不到任何人,尤其是鬱青池,這種時候,發什麼好人卡。
鬱青池忽然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宴芳林伸手拿了根枯樹枝,挑了挑火,火花四濺開來,火焰也跳的更高了,他扭頭看向鬱青池,舌尖抵著嘴唇,想著自己要不要說點什麼。
或許可以談談朝山道人,朝山道人這個話題比較沉重,嚴肅,可以衝淡他們此刻的曖昧。
但是不等他開口,便聽見鬱青池說:“你曾跟我說過,什麼是愛,怎麼才叫愛一個人。”
宴芳林愣了一下。
他好像確實說過。
當時他以為鬱青池愛朝山道人,結果鬱青池說他不愛,鬨了個大烏龍,他就很可笑地懷疑鬱青池是不是不懂什麼叫愛,於是便循循善誘給他解釋。
他好像說,同樣是喜歡,親情和友情的喜歡,與愛情的喜歡有什麼不一樣呢……
“你想到他,有時候會硬,想跟他乾那種事。”
這便就是愛情了。
我了個艸!
這話一冒進他的腦海裡,他便覺得臉上發熱,他竟給自己挖了這個深坑!
鬱青池看向他,說:“當時你對我說,愛不愛一個人,不能光看感情,身體的反應才最真實。”
宴芳林:“……”
他太尷尬了,他決定沉默!
誰知鬱青池卻有些咄咄逼人:“你那時候對我說,你對感情一向敏銳,再細微的感情你也能發現,可事實證明,你對此比任何人都要遲鈍,什麼人愛你,你根本一點都察覺不了。或許你愛什麼人,你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你說的對,愛不愛一個人,心或許還不清楚,身體卻不會騙人。”
宴芳林:“……”
這通篇大論滔滔不絕講道理的真的是鬱青池麼?
他覺得眼前的鬱青池有些咄咄逼人,看起來格外危險。
他便微微後仰,靠到石壁上。鬱青池卻轉過身,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