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原著裡的鬱青池一樣,明目張膽修邪術,爽翻天地收後宮。
隻是他眼下和朝山道人住在一起,彆說修邪術了,就是想將後半本再重溫一遍,都沒時間。
他得先和朝山道人解契才行。
這樣將來也不至於連累了朝山道人。
但朝山道人很忙,青竹峰每日都有客人來。
葉清都死了以後,百門之中實力最強的便是三十六小洞天掌門之一的韋芳,韋芳是劍修,實力超群,但論起出身來,卻有些不夠格,如今暫代百門之長的是十大洞天之一的翻陽山掌門師尊宋青之。
翻陽山主修符篆,論起武力值,宋青之最多也就和朝山道人不相上下。他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自己這百門之長的位子坐不長,但是他和韋芳不合,並不想讓這百門之長的位子落到韋芳手裡。
鄭長行和劉鳳義並幾個交好的掌門又和朝山道人商議到半夜。
如今正是要他們站隊的時候。
站隊,既是形勢所迫的被動之舉,也是主動出擊,既然這百門之長早晚會選出來,自然不如推選一個對本門派有利的人。
隻是韋芳冷血殘酷,宋青之太過軟弱,都不是上佳人選。
幾個人聊到深夜,這才離開,鄭長行離開的時候,又回頭看了宴芳林一眼。
自打他到了青竹峰以後,兩人倒是常見,隻是除了日常打招呼以外,兩人便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朝山道人說:“如今客人多,青竹峰房舍有限,不然我就搬出去住了,日日這樣跟他們商議事情,打擾到你了吧?”
他說完便笑了笑,似乎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溫柔高潔。
宴芳林道:“我沒事,白天可以補補覺。”
朝山道人點了一下頭,脫了外袍說:“早點睡吧。”
宴芳林往裡挪了挪,然後麵朝上躺在榻上。
不一會朝山道人便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燈光熄滅,房間裡一片黑暗,唯有窗紙上透著一點微光。
宴芳林聞到他身上的檀香味,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你還記得當初在赤城的時候,我曾跟你提過解契的事麼?”
朝山道人便扭頭看向他,神色明顯有些詫異。
宴芳林道:“當時你說,等赤城的事了了再說,如今事情都了個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談一談?”
朝山道人沉默了一會,說:“你還是想解契?”
宴芳林“嗯”了一聲。
朝山道人說:“為何非要與我解契?如果隻是怕連累我聲名,大可不必,如今外頭都亂成什麼樣子了,早就沒人關心我們是真道侶還是假道侶了。”
“和彆人沒有關係,是我想解契了。”宴芳林說。
朝山道人便沒有說話。
宴芳林從榻上坐了起來,也沉默了一會,說:“如今正是我們青竹峰崛起的時候,我也知道,這是你畢生夙願。咱們青竹峰修的是君子道,你與我結為道侶,本就與道義相悖,這是你此生唯一的汙點。如今道門混亂,群龍無首,正是百年一遇的好機會,你與我在此時解契,表明你一心求道的決心,想必……”
“要是以前,我自然絲毫不會猶豫,”朝山道人說:“你說的對,我也曾一心求道,隻想著有朝一日能在道門揚名,能讓青竹峰再進一階,你所謂的情與愛,我隻覺得如虛幻泡影,不值一提……”
朝山道人說:“你容我再想想。”
宴芳林沒想到朝山道人已經動情如此。
因為眼下的情形,和當初在赤城的時候又不一樣了。
如今道門一片混亂,是朝山道人崛起的最佳機會,解不解契,可能眼下對朝山道人並無多大的影響,可從長遠考慮,卻影響深遠。
就好比一個當官的,家屬有汙點,肯定會影響他的晉升,當小官的時候影響或許還沒那麼大,可真升到一定層次,這影響可能就決定他是六十歲榮休還是更進一步了。而解契就像形象宣傳,可以表明朝山道人一心求道的立場,無疑會為他的形象加很多分。
如果能在此時大義滅親,殺了鬱青池,朝山道人估計可以直接飛升。
突然想到這一點,讓宴芳林心中一驚。
他又覺得自己腦洞太大。
朝山道人殺鬱青池,怎麼可能呢。
他這樣高潔又溫柔慈愛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前程名利,去殺自己最愛的徒弟。
他胡思亂想著躺下,朝山道人忽然在黑暗中躺下來,然後翻身朝向他。
他心中微微一動,便感覺朝山道人又依偎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讓他想起赤城那一夜,他有些緊張,身體微微彎曲,但這個姿態卻讓屁股撅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屁股碰到了朝山道人某個部位,又趕緊伸直了身體。
朝山道人說:“你與我,或許也可以這樣十年百年地過下去……等到你哪日遇到心上人,咱們再解契吧。用你來換錦繡前程,如今的我,實在做不出來。我最近心累的很,你就莫再讓我分神。”
宴芳林一驚,便感覺他抵在自己肩膀上,用力抵了一下,然後便突然遠離了他,翻身向外。
唯有肩頭餘溫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