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羅辛逸和方新蘭坐好,劉小龍便問起了仇高宏出事時的情況。
羅辛逸不敢隱瞞,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即把仇高宏想用那兩個女肉票爽一爽、結果自己和肉票都爽沒了的過程仔仔細細講了一遍。
不曉得細節還罷,一曉得細節,劉小龍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
如果當時白老沒讓他出來找地方聯係肉票家屬,那麼……第一個進那個房間去裡玩肉票的肯定不是仇高宏,隻會是他。
葉天薇和盛如雪那兩個小妞長得都挺漂亮,他本來就打定主意要找個機會好好玩一玩的……換句話說,是仇高宏替他背了禍事,也是白老指派他出來救了他一命。
劉小龍一陣後怕,忍不住罵道:“他嗎的,還有這種事——到底是哪個雜碎躲在暗地裡陰人?陰咱們對他有個鳥毛好處?”
羅辛逸心有餘悸地用力點頭,他也是在跟著白老轉移後才想明白這事兒有多凶險,在他們這一屋子人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偷走了四個大活人,其中一個還是仇高宏這種“天賦異稟”、以一當十的凶人……這麼離譜的高手要是來針對彆個,彆人不敢說,他指定沒活路。
人正說著話,下車去活動的那四人中,有人急匆匆地從林子裡鑽了出來。
這人神色都有些焦急,徑直跑到馬路邊來,先去看了眼商務車內,又跑來麵包車這邊探頭探腦。
“搞啥子?”心情不好的劉小龍他們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就不爽,不耐煩地按下車窗。
“龍哥,老九回來沒有?”同夥焦急地道。
“沒得,你們不是一起走出去透氣的嘛,你來問我?”劉小龍煩躁地道。
車外的個同夥麵麵相覷,臉色都更加難看了。
“到底咋個嘛,有話就說噻!”劉小龍更暴躁了。
“可能、可能出事了,龍哥。”同夥中說話的那個結結巴巴地道,“剛才我們在林子那邊解手(排泄),老九解完了說是去旁邊小溪那裡洗手,等我們過去……老九沒了,人不見了。”
“啥?!”劉小龍蹭地一下就坐直了。
沒了的老九,是白老發布“黑話”視頻後招來的第一個同夥,這家夥是Y省人,年輕時趁著當時世道亂、也做過一些不那麼乾淨的買賣;後來全國嚴打、Y省幾次出動部隊打擊當地幫派勢力,老九當時跟的大哥都跑東南亞去避難去了,當時老九沒敢跟過去亡命天涯,留在了國內。
享受過快錢的人是自然熬不住普通人那靠工資過活的苦日子的,老九這些年就靠介紹越南新娘、柬埔寨新娘的名義騙點小錢維持生活。
有一定閱曆的老九不是羅辛逸這種沒眼色的小年輕,進入團夥後很快就辨認出白老才是能拿主意能頂事的主心骨,私下裡找白老表過忠心,很被白老看中;一聽老九沒了,閉目養神的白老便立即下了車,嚴厲地追問老九丟了時的情況。
弄丟老九的人也很心慌,你一言我一語地解釋道:“我們幾個真的沒走遠,就在林子那邊解了個手,老九去洗手的地方也不遠,和我們就隔了幾棵樹,一開始我們都還看蹲到他下去撈水的樣子。”
“真的,白哥,我們就開玩笑說了幾句老九瞎講究,再回頭去看嘞的時候人就沒得了!”
白老咬著後槽牙,一臉陰沉地抬頭打量四周。
這條路越往深處開就越偏僻,過了前麵山腰上那處寨子,就再看不到人家了。
四周除了荒山就是樹林子,還有一條路麵年久失修、半截處就中斷了的盤山公路。
難道是……陰了仇高宏的那個家夥陰魂不散,追過來了?
白老腦子裡閃過這麼個念頭,愈發驚疑不定。
他們這一路開車過來,彆說遇到會車(迎麵開來的車輛),屁股後頭就沒見過有車輛行駛;停在這地方休息的這二十多分鐘,也壓根沒看見、沒聽見車輛接近。
白老是他們個裡麵“天賦異稟”的程度最高、時間最久的,十幾層的高樓拎著重物上下如履平地,仇高宏和劉小龍綁一塊也不是他的對手——可就算是“天賦奇才”如他,也不可能有那個靠雙足跟蹤車輛、一口氣奔行幾十公裡路的體力。
左思右想下,生性警惕的白老一咬牙,狠下心道:“不管了,先轉移!”
劉小龍麵色一沉,其他同夥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老九是他們之中最親近白老的一個,平日裡也最聽白老的話……人丟了,就丟了?
但涉及自身安危,這群人也沒有義氣到會幫可能還有救的老九說話,一個個低著頭、急匆匆地準備跟著白老上車。
也就在這時——“哐!”地一聲巨響,停在路邊的七座商務車像是遭受到重擊,忽然劇烈顫動、搖晃著往眾人方向壓過來!
站在車門邊、正要拉開車門上車的白老大吃一驚,連忙快步往後退讓,其他人也忙不迭往兩側和後方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