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情猛然抬起脈衝設備,對準進入她十米攻擊範圍內的郭判,爆喝出聲:“呂燕萍的判官令,是你給她的?!”
“放肆!”
再三被冒犯的郭判勃然大怒,抬手一揮,紫光化作鐵索往季思情卷來。
連罪魂形態的小娟都躲不過去的紫光鐵索,從季思情身上穿透過去。
她沒有罪,緝拿罪人罪魂無往不利的察查司問罪索,於季思情而言,毫無作用!
季思情毫不猶豫按下啟動鍵,長“嗞——”聲中,調到最大功率的電磁脈衝迅猛輸出。
郭判渾身一顫,驚愕地望向對方。
他居然……像是被天雷劈中、又像是不慎走進玄門天師所設陣法一般,舉止乏力、一身功力遲滯緩慢、難以運轉?!
季思情雙目通紅,抱著脈衝設備跨過一般人根本不會考慮接近的怪物屍體,大步逼近郭判,口中像是發瘋一般不住追問:“那個判官令,是不是你給她的?!”
“——狂妄小兒!”郭判簡直要給這個滿身靈氣不住外溢、完全不通修行法門、隻不過仗著器具之利冒犯他的女子氣笑了,揮掌往對方抽去。
問罪索無用,不表示他就拿這個無禮狂徒毫無辦法,季思情被掌風刮到,就像是被一輛開足了馬力的車從側麵撞來一般橫飛出去。
這種層次的撞擊……季思情在短時間內已經挨過兩回,被掀飛出去滾了好幾個跟頭,雖然頭暈目眩耳昏眼花,卻也扛住了沒有暈過去。
不僅沒有失去意識,她甚至還曉得把脈衝設備保護在懷中。
撞擊導致的腹臟位移讓季思情乾嘔出聲,幾乎衝破了她的理智的憤怒讓這一刻的她爆發出這輩子前所未有的潛力,都顧不上站穩,就再次將脈衝設備對準郭判,按下啟動鍵。
“嗞——”聲再次響起,正欲追過來把季思情乾掉的郭判腳下一顫,渾身上下再次被他所不能理解的力量影響、難以蓄力。
季思情死死摁著脈衝設備啟動鍵,不再浪費口舌追問對方,攢了點兒力氣,扯著喉嚨大吼:“魏哥——!秦二浩——!牛靜——!!快醒醒!”
旁邊呂家大院左副樓三樓中,昏迷了好一陣的秦浩浩呻o吟一聲,艱難地撐起眼皮。
季思情嘶聲竭力的呼喚聲讓迷茫狀態的秦浩浩很快清醒過來,爬到坍塌的牆壁處往下看了一眼,便趕緊倒回來搖醒老魏、牛靜等同伴。
前後耽擱了三十秒左右,恢複戰鬥力的外勤們直接從左副樓跳了下來、趕到現場支援同伴。
“小思情,什麼情況?!”抱著脈衝設備跑在最前麵的秦浩浩大呼小叫地道。
老魏看到廢墟外麵那四個木然地抬著轎子一動不動的生魂,震驚出聲:“咦,苗代芬?!”
等來同伴支援的季思情終於能稍稍鬆懈、放任自己吐出剛才被鎮傷內臟時湧上來的鮮血,咬著牙關怒吼道:“竇女被騙了,判官令不是遺失了,是有人故意讓呂燕萍拿到的!這個家夥才是元凶!”
眼見多人靠近、還人人都拿著“火繩木倉”郭判本來就臉色難看,正猶豫要不要舍下顏麵呼叫竇女相助,一聽這話,麵色驟變,破口大罵:“你這賤人,休得血口噴人!”
這一回,換成季思情懶得跟他廢話,老魏更是用行動表示了立場——他也毫不猶豫把脈衝設備對準了郭判,按下啟動鍵。
“注意距離,不要離他太近!”季思情還沒忘記提醒。
被一台脈衝設備指著都受不了郭判哪頂得住七名外勤同時圍攻,不過數秒功夫,不僅渾身乏力、難以調用一身功力,甚至連形體都難以維持,翩翩公子儒雅外貌漸漸崩解、融化,便如被丟進油鍋裡油炸的惡鬼一般慘烈嚎叫起來。
“爾等——區區凡人!竟敢、對本座——如此無禮!”麵皮溶解、形如惡鬼的郭判,哪還顧得上什麼麵子不麵子,淒厲地朝天嘶鳴,“竇判——!救我!!”
竇女遠遠聽到動靜,心知不妙,連忙暫時甩開鬼王,急匆匆趕來。
飛過呂家大院就看到來助拳的眾公門正圍攻郭判,竇女一驚,忙落地問道:“季君,卻是為何?”
季思情的手指仍然扣在啟動鍵上,朝廢墟外路邊那四個呆呆傻傻站著的抬轎力夫一點下巴,咬牙切齒地道:“我們因某件事調查到呂燕萍,也就是持有地府遺失判官令的那個女孩子時,那四個人和呂燕萍搭乘了同一輛中巴車。”
向來淡然的竇女眼神一變,淩厲地看向郭判。
千年苦修的功力連帶判官之身都在逐漸溶解、崩潰的郭判痛不欲生,破口罵道:“那小賤人自願為本座修複判官令,本座不過遂她心願罷了,何錯之有?!”
“征用幾個凡人抬轎,是本座給他們修陰德機會,該當叩謝本座大恩才是!”
“竇判!就為這點區區小事,你就要坐視這幾頭豬狗枉殺本座不成?!”
他還要繼續叫罵,竇女已經懶得聽了,走到呂燕萍所化怪物殘屍旁,抬手一揮、將那肉瘤似的大頭破開,一麵巴掌大的小巧令牌便飛到了竇女手中。
這令牌仍然有些殘破,但也已經比呂燕萍最初持有時恢複了不少。
竇女歎了口氣,沒有在這個時候提什麼不曉得郭判已經用類似手段“修複”了這判官令幾回,隻是默默將令牌收起,回頭對一眾人間公門道:“妾身這便解除陰陽倒轉,還請諸位事了後替妾身稍稍牽製下那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