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行刑陰曹是個長得五大粗的婦人,麻利地卸了王世東脖子上的枷鎖,就把這家夥的腦袋往行刑台上卡。
拔舌獄的行刑台,由一個能把人的脖子卡進去的鐵板和一個離地半米高的小石台組成,罪魂服刑時需雙腿跪地,腦袋前伸卡進鐵板中,下巴“放”到小石台上。
看節目的觀眾隻能看到其它行刑台上的馬賽克,人在現場的王世東可是能看到馬賽克背後的慘狀的,意識到自己即將麵臨什麼,這家夥立即瘋狂地掙紮起來。
奈何他這種剛死的罪魂怎麼也不可能是幾百年工作經驗的陰曹老鬼對手,行刑陰曹一腳踹到他膝蓋窩裡強迫他跪下,單手就捏住了王世東的脖子卡進了鐵板裡。
眼見滿臉橫肉的行刑陰曹拿起血跡斑斑的鐵鉗,養尊處優了一輩子的王世東簡直要瘋了,兩隻手抓著鐵板拚命掙紮,嘴巴裡不住尖叫:“我錯了、放過我!放過我!我什麼都給你們、我全部財產都給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了!!”
“你們不就是要香火嗎,我給你們買、全水城的香火我都買給你們燒給你們!求你們了,放過我啊啊啊啊——!!”
這位行刑陰曹也是地府特意選來出鏡的,是個行刑的老手,聞言翻了個白眼冷笑一聲:“這會子知道求鬼神放過,早些時候乾什麼去了?都是你該當的,且好生受著。”
說著便伸手一捏,卸了王世東的下巴,讓他再不能聒噪、也閉不上嘴,不知夾過多少長舌男女、鉗過多少巧言令色騙徒的鐵鉗,猛一深進王世東口中,扯著他的舌頭就往外拉。
魂魄入了幽魂境,便宛如生前。
不光是外貌栩栩如生,五感也與生前無一……活人被這麼拔舌頭有多痛,王世東現在就有多痛。
鐵鉗才剛把王世東的舌頭拉扯出來,王世東的眼淚就下來了,渾身抖個不停、痛苦得連掙紮都沒了力氣,偏偏又沒法叫出聲來發泄痛楚,隻能從喉嚨深處拚命擠出“呃……呃呃呃”的呻O吟聲。
而拔舌地獄並非隻是一下把罪魂拉長,而是要在保證罪魂接受最大苦痛折磨的基礎上,將那騙人害人的舌頭細細地拉出、慢慢地拽長……
現場拔舌的場麵當然不能播,全被馬賽克擋得嚴嚴實實。
但就算看不見血也看不見拔出來的舌頭、隻能看到一片馬賽克,王世東那痛得臉色都青了、眼淚鼻涕流了滿臉的形象,也足以把看直播的網友和看電視轉播的觀眾嚇到連連吞口水。
專業的行刑陰曹認真地執行著業務,在規定的行刑時間內,硬生生把王世東的舌頭連帶部分喉部器官整個兒拖出口腔……
觀眾自然看不到這殘暴到讓人毛骨悚然的一幕,隻能看到一大團馬賽克,以及王世東在“堅持”了數分鐘(剪輯過的時長)後,忽然眼皮一翻、像是從罪魂狀態下又死了一次的場景。
他當然沒這麼容易死,行刑陰曹把他的腦袋從鐵板裡放出來的時候,那條實際上被行刑陰曹花了半個鐘頭才拔出來的舌頭又回到了他喉嚨裡。
這當然還不算完……這貨是數罪同罰,要熬的可不止是拔舌地獄。
隻要不看脖子以上就哪哪都威武霸氣的夜叉陰官又單手拎起比死狗還死狗的王世東,把這貨送往下一關——第層地獄,鐵樹地獄。
鐵樹地獄吧……可比隻需要打少部分馬賽克的拔舌地獄殘暴多了,鏡頭跟著夜叉陰官來到這一層時,隻要是有罪魂在服刑的地方,那就全得用馬賽克遮住,一點兒實景畫麵都不能露出來。
同樣是巨無比大的山洞,洞內豎立著一根根鐵柱子,鐵柱上又倒鑄著一把把刀尖向上的利刃,如同鐵樹成林一般。
這一層的行刑陰曹不需要拔舌地獄那種“技術含量”,人數少了很多,行刑的時候也沒啥技術要求……罪魂送過來,把人“掛”到鐵柱上那些倒鑄的刀尖利刃之上,讓服刑罪魂好生感受一下啥叫骨肉分離的切膚之痛便可。
夜叉陰官把王世東扔給當班的行刑陰曹,長得高高瘦瘦的行刑陰曹一話不說上前舉起王世東,把他背部皮肉深深紮進鐵柱刀刃裡麵,就任由他掛在上麵慘嚎求饒。
拍攝這一段時,身在現場的七部四人其實隻有季思情還能堅守陣地,艾嫻、苗代芬和張溪個在親眼看到鐵樹地獄服刑的罪魂慘狀後就躲出去了,壓根沒敢跟進來。
節目播出後的現在,一些心裡有鬼的觀眾隻能看到鏡頭裡隻露頭腳、軀乾部位全給馬賽克擋住了的王世東,照樣被駭得寒毛直豎、手腳發涼。
拍攝的季思情實在沒法堅持對著王世東拍,更多地把鏡頭打給了夜叉陰官和行刑陰曹。
這倆也有在人間揚名的心思,對著鏡頭就聊了起來。
“這鐵樹地獄來了不少新犯人,還忙得過來嗎?”不看脖子以上其實還挺有官威的夜叉陰官對下屬的工作表示關心。
“暫時還成,來咱們這兒的都得過一輪拔舌獄,下來的時候都沒啥勁頭折騰了。”行刑陰曹附和著道,“您看這幾個剛來的拐子,捉到拔舌獄時還想鬨事呢,才掛了兩天,還不是都老實了。”
“哦?現今的人間還有拐子?”
“可多呢,這幾個交代了不老少買家,過些時日,咱們這裡說不得真要多兩個人手才顧得過來。”
聽到陰官陰曹透露出人販子和收買人口的買家也有機會體驗王世東這種掛到鐵樹上的待遇,看到這一期錄播節目正片的觀眾中,麵無人色、幾欲昏厥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