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還沒發出口,一副任君采摘模樣的女人就堵住了他的嘴。
這個像是處於發O情O期、隨便勾搭一下就主動靠過來的女人,單手捏著赫鵬軒的下半張臉,毫不費力地把他拖進了浴室裡。
赫鵬軒被捏得喘不過氣來,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向忽然就變臉了的女人。
女人也正在觀察他,用一種老農民打量待收割的欠收麥子的不滿眼神。
沒法兒說話、也沒法兒呼吸的赫鵬軒,聽見女人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句“算不得惡人呢,隻是個人渣罷了”,耳邊便再次聽到“喀嚓”一聲脆響,就此失去意識。
女人鬆開赫鵬軒變了形的脖子,將他扔進浴缸中,對鏡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長發,轉身施施然走出浴室。
也就在她一隻腳邁出浴室、踩到房間地毯上的瞬間……一條粗壯的胳膊從斜裡伸出來,如她捏住赫鵬軒一般,輕輕巧巧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稍稍花費了點兒時間才沿著酒店外牆爬到客房裡來的真源山君,皺眉打量手裡拎著的女人。
他隻比開房間的赫鵬軒三人晚了兩分鐘進入這間大床房,沒料想還是遲來一步,床上那兩人的脖子已經被人用重手法活活扭斷。
被他抓住的女人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做出任何徒勞掙紮,光憑這份冷靜,就顯見得不是一般人。
但真源山君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女人有何怪異處,即便是現在這般讓他捉著了現行,他看這女子仍舊普通尋常,隻是個隨處可見的凡人罷了。
他自己就是千年大妖,墮魔妖邪再如何精擅偽裝也不可能在這般近的距離下欺瞞過他;他又是猛虎跟腳,天生有禦鬼之能,再瞧不上驅使倀鬼那等小伎倆,也不至於連活人是否被惡鬼附身都看不出來。
“你是什麼來路?”真源山君冷冷地道。
被山君捏住了脖子提到半空、腳都踩不住地麵的女子,忽然笑了。
“真君法力雄渾,想來大劫前亦是一方雄主。修行不易,我勸真君還是莫要多管閒事的好。”
真源山君一雙虎目危險地迷了起來,冷聲道:“藏頭露尾的魍魎小醜,也配威脅本座?”
麵帶嘲諷的女子忽然滿臉凶戾,惡狠狠地破口大罵:“稱爾一聲真君不過是客套罷了,披毛戴角之輩,與我家主人提鞋也不配,還敢徒說大話,貽笑大方!”
罵畢,這女子七孔中忽然流出黑血,手腳痙攣了下,竟然經斷脈絕,當場就沒了氣息。
感知極高的真源山君卻沒有被這女子驟然暴斃的場麵騙到,立即鬆開女子屍體,伸手往虛空處抓去。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半空中驟現漣漪狀的波紋,本來無一物的虛空中,有一團粘稠濃鬱、有如膠狀物一般的流體就被抓到了真源山君手中。
那東西顯然具有靈智,心知難以幸免,不等真源山君以法力將它鎮壓住便猛然自爆!
“不好!”
真源山君連忙驅使大法力將這凶煞鬼物整個兒裹住,“碰”地一聲悶響,房間內狂風大作、浴室門和半開的窗戶被刮得哐哐作響,動靜雖大,倒是控製住了自爆範圍,沒波及到其它。
真源山君有點兒狼狽地甩了甩被震得略微有些發麻的手臂,低頭看看地上那七竅流血的凡人女子屍體,又轉頭看看大床上兩具頸骨斷裂的男屍,一時有些犯難。
若論隱匿行蹤,真源山君自認不會輸給那個偷雞摸狗的靜白……來的路上他都小心掩飾過行跡,若是現在拔腿就走,這樁麻煩事絕不會牽扯到他身上。
但是吧……能附身凡人女子還能讓他都辨彆不出來路的凶煞鬼物,真源山君用膝蓋想都知道這詭異事兒必定有某個上古老怪的手筆。
這可跟出了個凡人凶徒不是一回事,要是置之不理,難說會不會釀成大禍。
可若要去跟那姓陸的小兒告知此事,又顯得他多上趕著似的——人家瞧不上他這一身本事、任由他整日無所事事,偏偏他還主動來管人家的閒事,可不就像是上趕著賣好?
糾結了下,真源山君到底還是摸出了手機,默默撥出陸科長的號碼。
電話接通,真源山君假咳一聲,強做平靜地道:“陸官人,本座於城中撞見了一樁異事,也不知要緊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