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判官之下,就是統領陰兵陰將的陰帥——原本有十位,末法大劫中因各種原因折損了五位,後補入三位,一共是八位。
動用了陰帥不說,罰惡司和陰律司還要派出判官……看來地府不是一般的不能忍受混沌這頭上古神獸跟他們搶惡魂啊!
季思情已經聽安姐給她分析過這回的事兒地府的態度意味著啥了,見陸科長眼球地震、顯然地意識到了安姐解讀出來的信息,便閉上了嘴巴,省去了提醒陸科長這一步驟。
陸科長也沒讓季思情失望,立即聯係總辦請求上級指示——地府派出了一司判官這種層級的領導層,七部這邊要隻讓他一個分部科長出麵對接的話就有點兒沒禮貌了。
總辦那邊一聽地府這麼大動乾戈,頓時也意識到事兒不簡單,當即表示會聯係H省省委,讓省裡來一位夠份量的領導下來坐鎮。
搞定接待方麵的雙方重視度問題,貴安分部來的外勤小組就跟崆州分部的同事們一起投入了緊張的調查工作中。
陸科長給幫忙的外勤小組共享了目前取得的、關於奪舍殺人事件的案情,道:“根據我們的同誌調查到的情況,白小玉在被奪舍後仍然正常出入她生前居住的鑫華小區,這個小區在咱們市經開區中山大道,是個新小區,入住率不高,監控探頭覆蓋麵也不夠,不過還是錄下了不少影像資料……”
老魏和季思情都是國內第一批出現異化現象的異化者,又修行過吳四郎提供的正版玄門練氣術,不用刻意運氣都能看到彆的異化者頭頂上的靈氣旋渦,識彆高能體更是一認一個準;兩人仔細盯著小區監控畫麵中的白小玉看了好會兒,都沒能看出此人有絲毫異樣。
“連真源山君當麵都辨彆不出被奪舍者,這個篩查工作的難度會很大。”季思情皺眉道。
陸科長苦笑著道:“可不是嗎,咱們分部的外勤已經把白小玉被奪舍後有可能接觸到的親戚朋友全走訪了一遍,血液樣本、DNA都驗過了,目前還沒找到第二個被奪舍的。”
艾嫻好奇地道:“真源山君不是說‘混沌’的徒子徒孫隻會奪舍惡人嗎,這個方向也走不通?”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所在了。”陸科長蛋疼地道,“根據真源山君提供的情況,‘混沌’這頭上古神獸,和它麾下那些凶煞,對所謂惡人的甄彆標準吧……是論心也論跡。”
季思情、艾嫻、張溪三人齊齊“臥槽”了一聲,老魏眼角嘴角一塊兒抽搐,苗代芬也是滿臉呆滯。
所謂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的意思,是個正國人都懂——正常人過日子哪有不心生戾氣的時候,不過是絕大部分人都不會把心底一時的惡意付諸行動罷了。
又論跡又論心,這種評判標準就極其離譜了——難怪奪舍後的白小玉輕輕巧巧就找出那麼多“惡魂”來殺死吃肉,這標準簡直寬泛得沒邊了啊!
季思情本來以為這事兒很容易辦,這會兒她也頭痛上了……這等於是說在公安機關沒留下案底的人也可能成為被當成糧食或是被奪舍的目標,要從幾百萬崆州市民裡麵找出這個特定目標來不是扯淡嗎!
老魏想了想,道:“咱們的檢驗手段,像是驗血、檢驗DNA,能把被奪舍的人區分出來?”
“能。”陸科長道,“這是咱們市局的法醫解剖白小玉的屍體時意外發現的,她的DNA和白小玉的直係親屬不存在任何親緣關係,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DNA,連血型都變了。”
季思情、艾嫻、張溪三人再次齊齊“臥槽”了一聲——這奪舍居然不僅僅是奪走彆人的命,還能連基因都變了?!
“等等,白小玉的外表呢,不會連外表都變了吧?”季思情忙道。
“小季還是很敏銳的嘛,這麼快就注意到這一點了。”陸科長從電腦裡調出兩張照片,示意五人觀看,“左邊這邊是白小玉留在她生前工作地點的工作照,右邊這張是她最後在鑫華小區監控探頭裡留下的影像照片。”
艾嫻仔細觀察了下這兩張對比照,倒吸一口冷氣:“媽耶,還真的變了啊!”
白小玉還是櫃姐的時候確實相貌出眾,但也隻是普通人中的小美女這個標準罷了,屬於想去當模特會被勸退那種類型。
被奪舍後,她倒不是說變得麵目全非,五官底子上還是能認出她就是白小玉這個人的,但就是麵部細節精致了很多,當個小明星都夠格。
外貌會產生變化,血型和DNA也會變,看上去似乎找出被奪舍者是個很簡單的事兒……但崆州市可是有幾百萬市民,哪怕隻是經開區也有幾十萬人居住,這還沒算上流動人口,全拉來驗血驗DNA、判斷外表是否有變,光是想想這排查難度都讓人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