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道:“哎呀呀,我就當作是你誇獎我吧。”
“我聽他們叫你晴明大人,那我也這麼叫吧。”
“名字不過就是代號,你想怎麼叫都可以。”
無慘想了想問道:“那日的話我都聽到了,那醫生的藥,是不是會讓我變成妖怪?”
晴明點點頭神色不渝,他打開折扇輕輕搖了搖:“那是一味魔藥,據說是上古神魔留下的,事實上沒有人將那藥當作是真的,也沒有人真的嘗試
“可是我覺得我的身體真的變得好起來。”無慘說道。
晴明轉頭過來:“那日我帶你回來,你昏迷不醒高燒不退,我幾乎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死亡嗎?無慘想。
“沒曾想你拒絕著所有生物的靠近……”
七日前的晚上安倍晴明將無慘帶回來安置在榻上,他衣服上還粘著血跡。
晴明皺著眉讓自己的式神為無慘換了衣衫。
“哎呀呀,真是可憐,不過他應該珍惜這點血液。”麻倉葉王站在一邊看著晴明忙碌。“畢竟這可是他作為人類的最後幾滴血了。”
“如果你隻是來說風涼話的那麼麻煩麻倉君回去吧。”
麻倉葉王笑了笑:“晴明大人真是慈悲,既然您這麼看重他那我也來助您一臂之力吧。”
有兩位天才級的陰陽師,就算是無慘對這個世界了無生趣他也沒法往生。
兩人很快發現無慘在無差彆的吸收著身邊所有的生機,他家中的式神精怪夜奔幾百裡生怕被波及。
園中植物一瞬間荒蕪,如同一夜之間進入寒冬,怕是明日又有關於白狐之子的靈異怪談。
還好安倍晴明眼疾手快,家中那修成人形的櫻花樹與紫藤怕也會就此湮滅。
麻倉葉王的巫力與安倍晴明的靈力都深不可測,又見多識廣,無慘也隻是剛剛才擁有這種非人的能力,二人協作也算的上順利。
無慘吸收他們兩人的力量逐漸安靜下來,呼吸平靜,經過剛才一番疾風暴雨一切歸於平靜,晴明那雜草叢生的院子也逐漸寧靜,又是菶菶萋萋的模樣。
“哎呀呀真是可怕呀。”晴明感慨道。
“不過晴明大人你倒是安心了吧。”麻倉葉王盯著熟睡中的無慘笑道:“看來即使他吃了那魔藥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大,至少就算是一個人也能夠勉強將他製服,晴明大人您是這麼想的吧。”
“真是討厭的能力啊,葉王。”晴明直呼他的姓名,很不客氣。
葉王並不很在意,他的靈視能夠讀懂人心,不,應該是聽到人內心的聲音,所以他知道有多少人恨他,包括他一手建立的麻倉家也因為一些無聊的原因企圖推翻他,可是他們太渺小了,太渺小了,渺小到葉王甚至懶得用餘光注視他們,甚至有時看他們又是恐懼又是有求於他的時候麻倉葉王會覺得很有趣,甚至會故意嚇唬他們。
反而與安倍晴明相處會有一種久違的鬆快,他們很相似,甚至曾經互為知己,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漸漸的疏遠了,也許是自己有了那些瘋狂的念頭以後吧。
安倍晴明是理解他的野心,畢竟他們如此的相似,可安倍晴明即使擁有如此強大的靈力,對於力
量卻是仍舊敬畏,他想要什麼呢?麻倉葉王始終也看不懂他,似乎這位大人隻要坐在廊外與他朋友源博雅喝著酒看著花開花敗就已經足夠。
…………
現在在廊外坐著的是鬼舞辻無慘,他聽著安倍晴明講的凶險,自己也不由得蹙了眉頭:“竟然是如此嗎?”
晴明叫了一聲“蜜蟲”,從暗處走出一個女子,一身紫色裝束的少女緩緩前來,她身體輕盈,一眼便能看出並非此間之物,她手上端著酒杯和酒壺,還有一些佐酒的下酒菜,並不豐盛,是一些烤的蘑菇和魚乾。
“今日我有友人來訪,不如與我們一同飲酒。”安倍晴明看上去心情很好。
無慘欣然答應,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是他的心願,在榻上輾轉的那些時日他不想再經曆了。
“吃下魔藥的人千萬年來也隻有你一人,所以我希望你最好不要遠離我身邊。”晴明叮囑道。
無慘點點頭:“我知道了,畢竟我現在也是“未知”生物嘛。”
晴明抿起紅唇,露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