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眼中含笑:“你看起來還不錯?”
無慘表情扭曲了一瞬,他幾乎以為安倍晴明是故意問起的隻為了給源博雅出口氣。
“哈哈哈哈,是不是麻倉葉王他太嚴厲了。”安倍晴明笑了起來,又將手上的酒水與鴨川香魚遞給了股宗。
“可以給我的式神蜜蟲嗎?如果不嫌棄可以與我們一同飲酒。”他這麼對股宗說著。
無慘知道自己今日是難逃嘲笑了,他們三人入座後,無慘口:“已經不是嚴不嚴厲的問題了,我覺得他是真的想讓我死。”
他將前幾日的事情講給安倍晴明與源博雅二人聽,博雅倒是安慰了他,安倍晴明卻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無慘是真的覺得陰陽師們果然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
蜜蟲將熱好的酒液與香魚放在桌上,無慘收拾了自己的“大作”。
“讓我看看。”晴明伸手討要那張練習的紙張。
無慘遞給對方:“寫的怎麼樣?”
安倍晴明笑了笑:“你還得多多練習。”
“嗯,股宗剛才還很嫌棄。”
“股宗?”源博雅疑惑。
無慘解釋道:“就是剛才帶你們進來的那隻貓咪呀,他是麻倉葉王的持有靈,也就是式神。”
“噢噢,真是不可思議呀。”源博雅想起那隻像人類一樣走路的貓咪。
無慘點點頭,“是吧,他竟然還會念和歌呢,真是了不起。”
安倍晴明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液:“沒什麼不可思議的,人中了情感的咒,便能寫出和歌,那麼動物或者妖物也能夠做到呀。”
“又是咒?”博雅無奈道:“你一說咒我就聽不懂了呀晴明。”他攏了攏袖子繼續開口:“不過說到和歌我倒是想起那位詠著“戀情未露”的忠見大人。”[2]
無慘表示洗耳恭聽,他覺得能夠在月下喝酒與二位大人閒談實在是快樂。
“那時候,大約是前年吧,三月三十聖上要舉辦一場歌會,當時壬生忠見大人所做和歌為“戀情未露人已知,本欲獨自暗香思”,平兼盛所做和歌為“深情隱現眉宇間,他人已知我相思”。”[2]
“真是難分伯仲啊。”股宗感慨道。
源博雅又多看了股宗兩眼,畢竟能說話的貓還能聽懂和歌的貓他從來都沒見過。
無
慘忍不住問道:“後來呢?”
“裁判認為聖上意屬平兼盛所做的“深情隱現眉宇間,他人已知我相思”於是壬生忠見輸了比賽,可是沒曾想到他竟然因為這件事拒食而死。”[2]
“啊呀……可真是……”股宗可惜的搖了搖頭。
“忠見死後他的怨靈出現在皇宮中,還在念著這首詩呢。”源博雅。
安倍晴明吃了一些烤好的魚乾,“既然已經說到忠見了,博雅還沒有明白我剛才說的“咒”嗎?”
什麼?無慘不明白他們再打什麼啞迷。
“啊。”源博雅恍然大悟:“是的,是的。”
“到底是怎麼呢?”
“其實忠見身邊有一隻鬼,一直為他做和歌。”
“什麼?!”
博雅飲儘了杯中酒:“是了是了。”
“可,這不算作弊嗎?”無慘不明白。
“但是那日作和歌時,忠見卻沒有使用那鬼做的和歌,他堅持自己做,可惜卻輸給了平兼盛。”
“啊,原來是這樣。”
無論是人還是妖鬼中了感情的咒,都是一樣的呀。
三人一貓喝道半夜,安倍晴明問道:“你還願意同我回去嗎?”
無慘低頭看著杯中的月亮又想起那一日是如何的凶險,道:“抱歉……晴明大人。”
“抱歉……”安倍晴明輕聲道。
無慘驚訝的回頭看他:“誒?”
“抱歉沒有注意到你的不尋常,不僅害了你也差點害了博雅。”晴明往常溫柔的眼中帶著疲憊和一絲不尋常的痛苦。
無慘眼中如同含了細碎的星光,他搖了搖頭:“我才是,對不住你和博雅大人對我的信任。”
他歎了口氣,無慘明白自己現在呆在麻倉葉王身邊才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暫時唯一的選擇。
如果自己沒法控製本能,那麼無論是對彆人還是對自己都是一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