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 等到殺死麻倉葉王以後,我就帶月姬回來從此放在後院再不讓她見人, 這件事情就你知, 我知。”禪院沒好氣的又重複了一遍。
“不可!”
麻倉悠來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怎麼不行, 隻要你不說出去誰知道呢?你就說那月姬和麻倉葉王一起死了不就行了,還成全了他們一對鴛鴦蝴蝶的好名聲,怎麼樣?”
禪院依舊諄諄誘導。
悠來默默的握緊了自己袖中的手,他知道雖然一切的導火索是月姬,可禪院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如果月姬真的被禪院家抓住了,那才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反應這麼大,不會也看上她了吧?”禪院拓真眯了眯眼睛。
麻倉悠來又想起那夜破碎的玉像擠出一個微笑,“怎麼會呢,我隻是擔心陛下知道了會怪罪下來,畢竟……你知道的,麻倉家現在要戴罪立功。”
“這你
不必在意,就算真的出事了,那人在我哪兒,還能怪你不成,你今日就說答不答應吧,隻要你答應這件事情,我定會帶著禪院家最精銳的咒術師前去支援!”
麻倉悠來知道現在就應該馬上答應,有禪院家鼎力相助這次與麻倉葉王一戰勝率必然會成功數倍,到時候不僅可以殺死自己的父親拯救天下人,也能夠拯救風雨飄搖的麻倉家。
“好。”幾乎是擠出來的話,他已經是家主,不再是無憂無的孩子,他所考慮的就應該是以家族為優先。
“哈哈哈哈,好好好,那等你需要禪院家的時候就來送信吧。”
禪院拓真走了,他談了一樁滿意的生意,也或許是他這一生中最為滿意的。
麻倉悠來挺直背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其實他都知道。
他們都知道月姬夫人為何行刺陛下,菅原顯忠為何會死,他們全都知道,藤原佐為被他們逼死,月姬夫人是去尋仇的,如果一生中能夠結交一位這樣的友人實在是人之大幸。
但因為事關陛下沒有人敢說出口,也沒有人敢惋惜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被迫逃亡,隻因他是高高在上的陛下。
但是現在自己在做什麼?用一個女子去換去麻倉家的未來,是否顯得太卑鄙了一些,悠來不知道,難道作為一族的族長就必須要做這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嗎?
難道自己的父親在朝堂中沉浮的時候也遇到過這樣難以選擇的事情嗎?
他想不通,他也不敢想,悠來還有自己的母親,自己許多的族人,他們講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他不能夠動搖。
這個以一己之力扛起麻倉家的少年幾乎被愧疚壓垮了,忍不住用力咳嗽起來,其實這種程度的刀傷如果使用醫療型的通靈者很快就能痊愈,但是奈何毒厲害的很,應該是非常厲害的大妖所致,必須還要三天才能完全拔出體內的毒素。
既然已經開弓就不能再走回頭路了。
三日之後麻倉家重振旗鼓,這次還有禪院家的幫助讓他們士氣大漲,麻倉葉王無論如何也隻有一個人,他們這麼多人就算是耗也能將對方耗死在這裡。
禪院拓真願意幫助麻倉家是他父親沒想到的,但他猜測自己的孩子應該是想在陛下麵前露露麵展示自己的能力,畢竟現在麻倉葉王叛逃,安倍晴明閉門不出,兩個絕世天才同時隕落,合該是禪院家崛起了!
老家主對於自己兒子的行為表示非常的讚賞。
可誰知對方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呢,禪院拓真見到麻倉悠來後對他眨了眨眼睛,那是他在提醒對方他們的約定。
麻倉悠來胃裡一陣反酸,他不是在惡心對方,而是在惡心自己,什麼時候他也是利益至上的人了。
可也容不得他多想,今日之戰必定魚死網破,他回了禪院拓真一個蒼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