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和他的持有靈幾乎在這樣衝天的殺氣與澎湃的咒力之下失去意識, 他半跪在房頂上。
麻倉家的人互相扶持著才能勉強讓自己站在他的麵前,而他們身邊的普通人類早已昏迷。
“你們好大的膽子。”兩麵宿儺抱臂看著麵前如同蛆蟲一般的人類。
他們知道兩麵宿儺在出雲,但誰也沒想著和這種瘋子對上。
無慘其實不太想在這種時候見到宿儺, 這意味著他有可能會大開殺戒。
“我們走吧。”無慘提議道。
兩麵宿儺轉頭眼中帶著趣味,開口道:“我的妻子被通靈人傷了,難道不該讓他們全族賠上性命麼?”
翔猛然抬起頭, 他竟不知這個月姬何時與詛咒之王有了苟且, 自己今日的魯莽難道就要讓麻倉家斷送至此麼!
他心中如烈火焚燒,愈發的怨恨無慘。
翔跪在地上道:“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我願以命賠罪。”麻倉家因為葉王而鼎盛,也因為葉王的離開而逐漸凋零,他隻是不甘心而已!
無慘一聽兩麵宿儺的話,麵上一紅,自己騙小孩的話不知為何卻被他知道了。
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你跟蹤我?”
詛咒之王嗤笑了一聲:“我倒不知道你這麼仰慕我?可惜……”他從上到下掃視了無慘一圈。
“可惜我對男人沒興趣。”
無慘彆過臉去,現在尷尬的的場麵就像自己在彆人背後說小話,還不小心被人聽到了, 當然現在的場景要比這個更加尷尬……
“我也對你沒興趣,我說的丈夫又不是你!”無慘不想再和他談論這個問題。
翔見對方沒有說話,正要繼續開口, 卻被突然被打飛出去,他撞碎了一戶人家的屋頂, 這才才停下來,趴在地上吐了兩口血。
“聒噪。”兩麵宿儺語氣冷冽的開口,這人煩的就像蒼蠅一樣嗡嗡的轉個不停,毫無眼色可言。
“那你說的是誰?已經死亡的麻倉葉王?”兩麵宿儺解決了煩人的蒼蠅, 又問道。
“回去告訴你。”
“你還真會見縫插針的提條件。”
這個朝代男人與男人之間並不稀奇, 所以光源氏才會如此抵觸與男人相交……
藍染看著那個兩麵四手的男人帶走了無慘, 這是他第一次直麵這麼強大的生物,光是身上的氣勢就能壓的人喘不上氣,他甚至沒有移動就能輕而易舉的打飛剛才還那麼神氣的通靈者。
這麼強大的男人還是她的丈夫,藍染想到她身上的那些累累傷痕,怪不得她隻能呆在這樣的人身邊。
藍染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出發去平安京,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幫助他。
等到那兩麵四手的怪物離開以後,仿佛被摁了靜止按鍵的人們,才開始斷斷續續的小聲哭泣起來。
“我早就說了那個女人絕對不是人類,長的和妖精一樣!你是不是還總是偷偷看她!”做燈的阿樹家的女人小聲的抱怨著自己的丈夫。
阿樹也撇過了眼睛,這樣漂亮的女人當然任誰都會想多看兩眼,不過,還好沒有讓那個怪物看到,否則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彆家的女人也開始與自己的丈夫抱怨,好像隻要無慘不是人類,自己就能在某方麵扳回一成。
藍染之後的幾日裡再也沒有見到月姬,他是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還是從那些通靈人口中聽到的。
他是一個從不缺乏耐心的人,但這一次他真的有些急躁了,就連父母都看的出的急躁。
“惣右介……你是不是對那個妖……那個女人有什麼想法啊?”母親小心翼翼的開口,自己的兒子她最了解,從小他就表現出了超出常人的聰慧和穩重,無論是讀書
還是算數隻要看過一遍就能學會。
可這幾天他無論是理貨還是算賬頻頻出錯,惣右介曾經主動與那個女子說話,不會是存了什麼不能說的想法吧,她是美的驚人,但這樣的而人也永遠不會被普通人擁有。
“你可千萬不能犯傻,你上次可看見了,她根本就不是人!”
藍染轉過頭看著母親,臉上還是帶著和煦的微笑,他道:“母親,隻是上次的事情,我有些疲憊而已,您不用想那麼多的。”
母親又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孩子,依舊溫溫柔柔的,隻是眼底有些青灰色,明顯沒有睡好——這不難理解,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半夜驚醒的人比比皆是。
女人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我真是擔心你啊。”
“沒事的母親。”
藍染惣右介躺在床上,夏天的夜晚很熱,他開著窗戶讓微風輕輕的吹進房間中,躺在榻榻米上,他能清楚的看見黑夜中閃耀著的星星和撒下的月光。
他想要快一點變強,變的和那個兩麵四手的男人一樣強,不……他要比他更強……
他第一次憎惡自己的弱小,上天生他為人類卻又要給他如此野心,給他這樣的野心卻不願讓他成為更強的種族。
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有窗戶輕輕的響了一下,藍染惣右介看見月姬輕巧的跳在窗框上,然後像一條遊魚一般滑進屋子。
“抱歉,抱歉,我隻能晚上過來,為了不讓彆人看見我就擅自走窗戶了。”月姬換了一身衣服,不是平民少女出門時的壺裝,而是更好行動的浴衣。